兩人來到趙雄身前。

直接擺開架勢雙腿分立。

雖然整個鐵拳法大多數人都沒有記住，但前幾式，特別是馬步要怎么扎，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還愣著干嘛。”

“開始吧。”

隨意喃喃，趙雄走到一旁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就小酌起來。

他自然不覺得一天時間，真的有弟子能夠記住整個鐵拳法。

他只不過是想要殺雞儆猴，以此來激勵其他人，給些壓力罷了。

才第二天上課就遲到，成什么樣子。

隨著趙雄話語說完，其余弟子都帶著看好戲的表情望向了二人。

都在慶幸好在不是他們上前。

秦墨倒也沒有在意旁人視線，自顧自的擺開架勢便操練了起來。

他并沒有什么藏拙的想法。

畢竟他是想要借助趙雄這個跳板，在金源城內找個立身之地，畢竟如果一直待在土地廟內，怎么說都不可能在年底湊出買地的二十兩銀子。

而且哪怕真的湊到錢把地買了。

周家恐怕還是不會善罷甘休，會繼續搞事。

周家便是看上了土地廟那塊地的大戶。

先前逼死老廟祝的黑虎幫，也是周家找來的。

要想真的解決這個麻煩。

就不得不把地位提高些，讓對方看自己一眼都不敢，一個小廟祝的分量還是太低。

所以適當在趙雄面前展現一些天賦并沒什么。

甚至還能因此受益。

隨著兩人動作操練起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兩人剛剛上手的前幾個架勢，居然都像模像樣，雖然動作還有些生疏，卻是真的記住了鐵拳法的前幾個動作。

孫大寶看上去也是有著不錯天賦。

就連一旁的趙雄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饒有驚訝的望著二人。

“不錯不錯。”

“還以為你們兩人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原來是真的有些許天賦。”

“腰背再挺直些，架勢挺像，但力度太小。”

“再快點，打這么慢還以為是養生拳呢。”

兩人的表現屬實有些超乎趙雄的預期。

雖說孫大寶的動作太過簡陋，但能記住這么多已經遠超其他弟子。

不過和秦墨給趙雄帶來的震驚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雖然速度并沒有提上去。

但秦墨的每一式動作，幾乎都相當完整和標準。

一招一式間，竟然真的有幾分韻味。

要知道。

昨天說到底，趙雄也不過將鐵拳法完整的傳授了一遍而已，甚至沒有教導太多不同招式的心得。

但秦墨依舊有如此表現。

已經相當驚人。

“趙師，后面的我就記不住了。”

身軀晃了晃，孫大寶緊皺著眉頭，想將后續招式繼續打出。

但想了半天，還是回憶不起來，只得無奈搖了搖頭陪笑。

見狀趙雄也沒有多說什么，滿意的點了點頭。

“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用點心，這一個月開竅很有希望。”

面對著趙雄的稱贊，孫大寶也很是高興。

回去說給爹娘恐怕他們都會高興半天。

可他剛想轉身叫秦墨一同回最后一排，卻愣了一下，因為秦墨的動作依舊沒停還在繼續。

而且。

在自己停手之后。

對方的動作反而還加快了起來。

“讓開。”

單手將擋在身前的孫大寶撥開，趙雄眼中的驚色更甚了不少。

將前幾式拳法，牢牢記住并理解，雖說有些困難，但卻也不算太過震驚。

他先前就遇到過好幾位這種記憶力超群的學徒。

可是。

在僅僅教了一遍，便能夠將整個鐵拳法融會貫通的情況，他卻從未見過。

而此時，好似就將出現這種畫面。

嘩嘩嘩。

拳影生風，秦墨動作和銅鼎上的虛影不斷重合，一招一式越來越快。

地面灰塵都被轟開。

在場其余弟子早就沒有了看笑話的心思，都是有些呆愣。

因為秦墨此時的招式和動作，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對昨日的記憶。

后面幾式他們記都記不住，結果秦墨卻早已打的虎虎生風。

趙雄眼神也是越來越亮。

而在此過程中。

秦墨能夠明顯感覺到體內的氣血上涌，全身數個大脈皆有被沖擊的感覺。

昨日還沒有太多感覺，休息一晚當精神最為飽滿時。

秦墨便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鐵拳法對自身的影響和變化。

轟。

單臂擺出，將最后一式打完，秦墨雙腿收攏卸力，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氣。

后背都已經被汗水濕潤。

而他動作才剛剛停下，趙雄就急忙跑上前來，雙手摸索著秦墨的軀骨，神色激動。

不過隨著手中動作，眼神卻是逐漸生出遺憾。

“哪怕記憶超群，能記住完整鐵拳法，也沒有幾個人能在短時間內將其完整領悟的。”

“你小子天賦有些夸張。”

“只不過我摸了摸骨，發現你身體太虛，有所虧空。”

“開竅是沒什么問題了，但想要淬體成功，你得想辦法將這虧空補一補。”

“如果早點練武，身體不這么虧就好了。”

說完。

趙雄再度拍了拍秦墨肩膀，對其余人開口道。

“以后秦墨就是你們這群人的師兄了，如果對鐵拳法有些不了解的地方，除了找我外，可以找他問問。”

昨日趙雄便知曉了眾人的名字。

對這個瘦弱的大高個也有著印象。

說完。

場中其余人望向秦墨的視線也是多了幾分光亮，皆是點頭打著招呼。

秦墨也沒有想到趙雄一上來就給自己安了個帽子，可對方恐怕還不知道，自己連學費都沒有繳齊。

這也是為什么自己不打算藏拙的原因。

如果到時候自己湊不上剩下的錢，恐怕趙雄也會因為自己的天賦不做追究。

不過那只是最后退路，秦墨并不真的打算做欠賬的人。

之后時間。

兩人歸隊。

趙雄開始重新一遍又一遍的，慢慢傳授眾人鐵拳法。

時不時的還糾正不少弟子的動作。

至于秦墨，則是被專門開了小灶。

不僅僅專門教導過一些關鍵招式的感悟之外，還被允許不用跟著大部隊做繁雜的修煉。

到了中午散學。

秦墨將上午買的糧食帶回土地廟后，才順路在包子鋪吃了個午飯。

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弟子擺著架勢。

趙雄并沒有在校場上，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一見到秦墨出現，不少弟子就圍了上來請教。

一開始還有些耐心，但隨著人越來越多，秦墨都是覺得有些疲憊。

將眾人交給孫大寶后。

便自己到了角落，開始水磨工夫，一遍又一遍的招呼著鐵拳法。

孫大寶倒是仗著自己也記了不少，高高興興的指點其他弟子。

整個下午。

除了中間趙雄出來了一番，定了個什么時間什么階段要練什么招式的規矩外，便回到了校場旁的二層小樓中。

修煉的過程總是枯燥的。

特別是當學會了鐵拳法的種種招式，須得花費時間氣力水磨后。

枯燥感覺就放大了許多。

再加上趙雄并沒有時時刻刻監督，所以不少弟子都沒有完全堅持下去，偶爾還會休息玩鬧一番。

唯有秦墨。

自從吃了飯回到校場后。

便一個人在角落，一遍又一遍的，不斷揮動著鐵拳法。

哪怕后背早已被汗水濕潤，地面都被滴落的汗水打濕，又被烤干，又被濕潤，一遍又一遍循環。

隨著太陽漸漸落下。

因為臨近下學時間，所以很多弟子都已經休息了起來，等著趙雄放他們走。

整個校場。

此時幾乎只有秦墨一個人，還在不斷磨練自身。

而此時的秦墨。

已經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體內的數個大脈在不斷的沖擊下，已經有了松動跡象。

呼。

當又一遍鐵拳法打完時。

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機，好似從丹田中迸發，再度傳遍全身。

而這次。

脈絡中的堵塞再也抵擋不住沖擊，被頃刻沖破。

頓時。

周身上下好似無數毛孔張開，隨著微風拂過整個人清爽無比。

而且原本操練許久有些疲憊的身軀，在此等清明下都被一掃而空。

握了握拳，氣力都增加了許多。

隨意抱起地面一百多斤重的石塊，竟然沒有覺得幾分費力。

感受著身軀的變化，秦墨也是有些驚喜。

滿打滿算，練拳也不過一天半。

但自己已經有了明顯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