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悲和尚
- 小師叔快醒醒,這世界是假的
- 深水咸魚
- 2422字
- 2025-05-26 22:14:01
“這禿驢怎么回來那么及時!”
“麻煩!麻煩!麻煩!!真他娘的麻煩!!”
老道長把腦袋收回后,臉色比剛才還難看。
在車廂里不停甩著長袖,就像個孩子一樣撒潑打混。
“老道長,你瞧見誰了,那么生氣?”孫符益使勁順了順老道長的后背。
雖然老道長與陸宇出事有關,但顯然現在只有老道長能幫他們。
“還能有誰?”老道長沒好氣地啐了一口:“一個只認死理,不懂變通的禿驢!”
若是別人,他還可以說兩句,說不定能忽悠過去。
哪怕說不通,他也略懂些道法,憑借一把拂塵,打也能把人打服。
實在打不過,以他的能耐,就算是帶著陸宇跑,一般人也抓不住他。
可這禿驢只認死理,還不好對付,那鼻子比狗還靈,甩還甩不掉!
“回去!”
“道長,我們這都快出城了。”
“我說回去!!”
老道長一雙眼睛陰沉地瞪著遲雨。
遲雨忽然感到頭頂被潑了一盆冰水,嚇得立馬停了車。
一路上老道長雖然不著調,但笑容和善從未變過臉,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看到老道長發火。
不怒自威的模樣,讓遲雨和孫符益都屏住了呼吸,就連遲風都不自覺繃緊了身體。
南婆邪神表面上看沒什么變化,實際上眼里黃豆大的綠光縮成了芝麻大小。
“幾位,不是出城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沒住夠,不行嗎?”
一行人在小二疑惑的神情中再次回到客棧,老道長就像是刺猬,誰來都得被他扎一下。
“趕緊給我備一桌好酒好菜,還有一壺好茶,我要好好款待客人!”
“好咧!”
小二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逃似的跑進了廚房。
遲雨把陸宇放在床上后,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老道長要搞什么名堂。
“傻站著干什么,趕緊到外頭去買花,顏色越鮮艷越好!”
眾人不明白老道長的用意,但老道長發了話,老老實實照做。
“老道長,能買到的花都買了。”
不一會,各色各樣的花就堆滿了整個客房。
桌上也擺滿了琳瑯滿目的餐食,但老道士覺得還不夠,又讓小二同樣菜式又加了一桌。
剛好菜全部上好了,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也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阿彌陀佛,這位……”
“行了,別用你那禪法亂看,真要看出什么,你這雙眼睛也不用要了。”
老道長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坐下來,“餓了,先吃飯,吃完再說!”
大悲和尚聞言,微微一怔,心中剛開始旋轉的佛蓮,緩緩停下。
他摘下頭上的斗笠,抖了抖風沙,一陣微風拂過,身體上的風沙也隨之飄落。
和尚竟真的坐在了堆滿菜肴的餐桌上。
看到滿桌子的好酒好菜,和尚臉上的莊嚴肅穆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里滿是對吃的渴望,連筷子都不用,用手就抓向了一只燉得軟爛的豬蹄。
塞進嘴里一嘬,一大塊肉就咽下了喉嚨,一根比狗啃還要干凈的骨頭,扔到了地上。
“這和尚……吃肉???”
這一幕驚呆了眾人。
在他們印象中,和尚都是清心寡欲,從不沾染葷腥,可眼前這位……
不止于此,大悲和尚連酒杯都不用,打開壺蓋,直接對著嘴巴就灌了進去。
沒過多時,一身僧袍全都沾滿了油污,臉上脖子上全是食物的殘渣和酒液。
一張桌子塞了兩桌子菜,除了老道長和幾人吃了一點,其余全被大悲和尚吃得精光,就連盤子都舔得干干凈凈。
“吃飽了吧?”
“呃……呃彌陀佛,八分飽,不過也可以了。”
大悲和尚打了個飽嗝,雙手合十又唱了一句佛號。
“那開始說事。”
老道長也不廢話,指著床上的陸宇,“這小子救了彩葉城不少百姓,能不能抵得過一條命?”
大悲和尚思索一會,點了點頭:“按人命算,能。”
老道長又開口:“除云煥一條人命之外,可曾聽過他作奸犯科,禍害一方?”
“不曾。”大悲和尚搖頭。
老道長又問:“智真和苗如霜是不是傷人在先?”
大悲和尚不假思索:“是。”
老道長放下了筷子,難得嚴肅:“既然如此,他在你心中是好人壞人?”
大悲和尚低頭沉吟一會,抬起了光禿禿的腦袋,寬厚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道長……”
“青松。”
“青松道長,可畢竟是死了人,千面教那邊貧僧不好交代。”大悲和尚嘆了口氣。
“整個奉安城誰敢讓你交代?”
老道長拂著長須,瞇起了眼,敲了敲桌上的碗碟,“飯都吃了,行個方便。”
“好。”大悲和尚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但他的身份……還是活不了。”
玄玉大陸不成文的規定,一旦發現道一門,不問緣由,格殺勿論。
哪怕是大悲和尚認為此舉不公,但也無可奈何。
“嘿!你個禿驢!吃人嘴短,你怎么不認這理?”
老道長急了,指著大悲和尚就是一陣臭罵,“那事都過去六百年了,除了那些拖著不愿意死的老家伙,還有幾個人記得?”
“整座奉安城,也就你清楚,云煥和古素梅都是一知半解!”
“總之,給這小子一條活路,不然就別怪我開殺戒。”老道長雙手抱胸,直接耍賴撂了攤子。
原本只想讓三大門派把人關起來,現在被這些白癡搞成這樣,使得他道心不通明。
若是大悲和尚堅持要殺,倒不如他也殺個痛快,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慈悲為懷的和尚。
大悲和尚雖然不知道老道長的真實身份,但也知道對方實力強大。
哪怕是他,也沒有太多把握拿下。
若是真因此惹怒了對方,死的人太多,小羅寺也不好在奉安城立足。
說不得,遠在中州的祖庭——大羅寺,還會怪罪下來。
大悲和尚的臉色極苦,看了眼緊皺眉頭的陸宇,對方好似在與什么未知的存在對抗,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沉默許久后,大悲和尚終是無奈開口:“青松道長,本寺有一門心法,能勘破人內心深處的善惡,可否將他帶回去,用心法勘探本心?”
“若是善大于惡,貧僧保他性命無憂,但終身不能出寺里一步。”
“可若是……”
老道長等的就是這句話,但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直接打斷了大悲和尚后面的話,“好,整個奉安城就只有你還能說話算話。”
“老道長,真的把陸宇交給他們?”
聽著兩人云里霧里的話,遲雨有些摸不著頭腦,擔心陸宇會有什么不測。
“放心,大悲和尚認理,有他在,沒人傷得了陸宇。”
老道長滿手油漬地拍了拍遲雨的肩膀,“何況那小羅寺的心法有點意思,說不定還能緩解那小子的癔癥。”
“可那和尚說,若是惡大于……”孫符益擔憂地看了陸宇一眼。
老道長沒有接話,揮了揮手:“走吧!”
遲雨剛想走,瞥見堆滿房屋的花,忍不住問:“老道長,你讓我們搬這么多花來干什么?”
“那大悲和尚除了吃喝,最愛的就是花,尤其是色彩艷麗的花。”
老道長冷冷一笑:“若是他不答應,我就將花一朵朵捏碎,心疼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