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褚知白便讓劉璽替他趕車。
而他則窩在馬車里,拿著劉璽的筆在一份空白的古籍上寫寫畫畫。
這一畫就是足足兩天。
而后交給劉璽一本冊子。
劉璽接過,隨即挑眉,心道好丑的字,好在比小鉆風強了不少,最起碼,還能辨認出來。
褚知白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字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別看我這副樣子,但我可是個武將,我好些個同門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我真的比他們強了很多了……你也不用管這些,這本冊子上所記載的,是我們天策府的基礎武學,算是當作對你將匕首交還的感謝了!”
“泄漏門派武學,你不會受罰吧?”
“不會,我可以說我是用武學換來了監天匕首,雖然這功勞沒法外說,但內部會給我記著的,而且你沒有門派是吧?”
褚知白呵呵笑道:“基礎武學沒你想的那么重要,而且教給你之后,你也算是跟咱們天策府有了幾分香火之情了……跟你說實話哈,各門派之間都有男女弟子,但我天策府的軍娘可是別有風格,格外漂亮。”
“抱歉,我成過親了。”
“沒事,看看不犯法,等有空來天策府玩,我請你看腿。”
劉璽感覺褚知白似乎有些興奮。
不過這種交流方式,倒是讓他有種面對前世里大學好友的感覺。
閑聊了幾句。
劉璽便展開褚知白交他的武學戰法,認真的看了起來。
天策府乃是以軍入道。
雖然如今敵人從軍人變成了妖魔,但他們的戰法卻仍是不脫之前的軍中風格。
就如褚知白交給他的戰法,整整一本書,卻也僅僅只是蘊含了風林火山四勢。
疾如風、掠如火、徐如林、守如山!
攻逃守御,皆蘊其中。
蘊氣血于體,之于妖魔,攻無不克。
雖然僅僅只是基礎法門,但卻似乎已經囊括了天策府的高深武技的一些理念……
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一脈相承。
劉璽僅僅只用了半天時間。
便已經將之通透。
而后,把之前通過氣運獲得的24點氣運值全部加上。
【姓名:劉璽】
【境界:煉氣化神(3/1500)】
【功法:《九轉大還丹》】
【法術:神霄雷法(61/100)、辟水訣(5/50)】
【武技:風林火山(24/50)】
【修為點:0】
“可惜之前為了盡快突破煉氣化神,把所有的修為點都給耗掉了,不然直接就可以把這風林火山四勢加滿,到時候最后的短板也就補齊了。”
劉璽心頭惋惜了一聲,便轉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諸多經史要義之上。
之后幾天里,倒是風平浪靜。
有個人陪在身邊,不時的聊上兩句,路途也不那么寂寞了。
只是褚知白總是時不時的想要問出關于匕首的更多的消息。
不過可惜劉璽知道的本就不多,他甚至連那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但東郡山的位置,倒是被褚知白記在了心頭。
七日后。
長安城,遙遙在望。
傳承了三百年的古都,歷經歲月的洗禮,每一塊磚瓦都被賦予了獨特的意義。
如今矗立在一片平原之上,遠遠望去,猶如一只正在蓄勢待發,即將躍起的猛虎般氣勢駭人。
“終于回家了。”
褚知白伸了個懶腰,臉上卻沒有什么放松的神色。
腰間的匕首就如同一柄燙手山芋,讓他始終無法放松自己。
進城比想象中要來的簡單。
守門的領將身著盔甲,似乎正是天策將士,而且跟褚知白似乎認識。
只是簡單介紹了一句,便放馬車進了城。
而后,褚知白主動向劉璽辭行。
“抱歉了劉兄,按理來說,我得盡地主之誼將你安頓好再走,可眼下的情況你是了解的,我得盡快回監天司述職,順帶的回天策府找府中長輩,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我一個小小司晨所能處置的。”
他臉上帶著歉然的笑容,說道:“不過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不妨來天策府尋我,我在天策府……嗯,還是有些人脈的。”
“我會的。”
劉璽臉上亦滿是笑容,心頭卻暗下決定,就此相忘于江湖吧。
那把匕首是個大麻煩,他可不想卷進去。
褚知白匆匆離開。
而劉璽則趕著馬車,慢慢往前走去。
長安城極盡繁華。
剛入城門,前方便是一條可供六輛馬車并肩馳騁的寬闊石板路。
道路兩邊,店鋪鱗次櫛比,掛著各式的招牌,卻并不顯凌亂,而門口那些正蹲在地上做游戲的孩童們,更是給這繁華的街景增添幾分人氣。
劉璽駕著馬車,先是找到了牙行,將馬車還了回去。
而后向西市客棧走去。
本想要找家客棧好好休息一下。
卻不想接連跑了幾家,卻是幾乎所有的上房中房都被人給包下來了。
而在客棧里,劉璽還能看到在大廳角落里,幾名莘莘學子正在那里高談論闊,討論圣人文章。
顯然,年關過罷,便是科考。
考生們早在月余之前,便已經趕到了長安……
劉璽起了個大早,結果卻趕了個晚集。
找了幾圈,也沒找到落腳的地方。
不過這自然難不倒他。
有錢好辦事,在西市尋了一處獨棟的小院。
院中住著一對夫妻,外加一名老嫗。
劉璽很是有禮的敲門,然后將自己的難處說明,并且表示愿意按照客棧上房的價格給錢,且一日三餐的費用也由他來承擔之后。
那名老嫗便很主動的搬離了西廂房,將房屋讓給了劉璽。
解決了住處的問題,劉璽也并沒有閑著,而是托主人幫他去購買了筆墨紙硯。
傍晚。
“辛苦劉大哥了。”
“欸,不客氣,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找我,我對長安城比較熟悉,跑腿比你要省事一些。”
這家的男主人名喚劉濤。
是一個頗為憨厚的男人,當時劉璽提出愿以客棧價格租賃住處的時候,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想說太高了,只不過被他妻子給堵了回去。
不過也正因如此,劉璽反而能相信他的品性。
劉璽笑道:“無妨,我這里有二兩銀子,咱們所有人這段時間的吃用都可算在我的頭上,我需要買的一些東西也從這錢里扣,如果不夠,你可以跟我說。”
“夠……夠的,我……我去給你燒洗澡水!”
劉濤接過錢,臉脹的通紅,猶豫了半晌,還是丟下一句,然后飛快的跑開了。
半個時辰之后,熱水送來。
劉璽美美的泡了個澡……
然后坐在了案前,磨墨。
然后做在桌前。
在空白的書卷之上,寫下自己的名諱,籍貫,以及之前幾次考試之時,所做的文章。
在獲得解狀之時,他曾得當時蘇州刺史謝清遠的接見,并且當時還給了他一個門路……
算是對他的提前投資。
而他的才學,便是投名狀。
不過如今腦海中多了來自于后世的眼界與經驗,劉璽自然不再滿足于自己之前所著的那些文章。
他打算重寫文書。
若是不能高中,如今這些走訪自然都是笑話一般,但若是高中……那么想要為官,如今的奔走,可就都會成為他的底蘊。
“修煉難,官場更難啊。”
劉璽邊寫,邊忍不住由衷的感慨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