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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領(lǐng)軍

看來諸多線索都隱藏在縹緲山中,這縹緲山主峰不過三百余丈,在帝國數(shù)不清的名山、高山中根本排不上號。

跟四大名山珞云山、仙女山、武華山、金鷹山相比,它缺少了那份磅礴大氣與鐘靈毓秀。珞云山以云海奇觀聞名,云霧繚繞間仿若仙境;仙女山傳說有仙女下凡沐浴,山間幾個火山湖泊據(jù)老一輩口口相傳是仙女沐浴所在,被稱為瑤池、天池,留下一段段蕩氣回腸的神話傳說,自帶一股空靈神秘之氣;武華山乃武林圣地,山勢險峻,峰峰皆有習(xí)武之人留下的傳奇;金鷹山則因常有金鷹盤旋,盡顯雄渾壯闊。

與五大奇山古黽山、真武山、天狼山、樈鼎山、九壹山相較,縹緲山又失了那份奇絕詭譎。古黽山形狀奇特,從不同角度看仿若巨黽游動;真武山常有奇異天象出現(xiàn),讓人捉摸不透;天狼山山形宛如臥狼,透著一股冷峻肅殺;樈鼎山山頂有一巨石形似古鼎,神秘而莊重;九壹山更是奇峰羅列,九條山脊匯聚于一峰,暗含九九歸壹的天機,其中玄奧,妙不可言。

至于六大高山泰珩山、五義山、橫斷山、菩提山、大千山、明月山,它們或綿延千里,氣勢恢宏,如泰珩山,山脈縱橫交錯,仿佛大地的脊梁;或蘊含深厚的文化底蘊,像菩提山,寺廟林立,佛光普照;或地勢險要,成為天然屏障,比如橫斷山,峰巒疊嶂,難以逾越。

而縹緲山,在這些聲名遠揚的山川面前,就是個小弟弟,也就在一州之地內(nèi)有些名氣。然而,誰又能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山巒,竟似乎隱藏著關(guān)乎前朝秘藏的關(guān)鍵線索,仿佛在平靜的湖面下,正涌動著不為人知的暗流。

當(dāng)?shù)厝藦膩聿粫肷教睿S多老樵夫談及此山時,總帶著三分敬畏:“這山看著不高,可云霧常年不散,進山的人十有八九會迷路。老一輩說山腹里藏著地精,還有會吃人的藤蔓。“山野愚人所言多數(shù)時候不可信,但縹緲山確乎神秘莫測、危機四伏。

神龍教總壇正恰位于縹緲山中某個隱秘之地,他們會否采取進一步的行動尚未可知,可能還會有更多其他勢力和敵人出現(xiàn),潛在的危險不得不防。

任天豪仔細思考了一番,對之前的進山計劃做了幾處小修改,一個原因是多了一個俘虜涂山錦瑟,另一個原因是必須考慮到秘藏肯定會吸引多方勢力前來爭奪,神龍教只不過是最先露頭而已。

第二天一早,任天豪帶頭再次清點了物資,便領(lǐng)著眾人前往縹緲山。一行六人有馬匹和騾車作為交通、運輸工具,腳程甚是輕快,不到兩個時辰便到達縹緲山主峰霧隱峰下。眾人遠遠望去,見那山峰并不甚高,大約三百余丈,但云霧繚繞、仙氣飄飄,果然不愧霧隱之名。

任天豪帶領(lǐng)眾人在山腳小溪邊原地稍作休整,并對接下來的正式踏尋做科學(xué)安排。第一是人員分組,第二是設(shè)置集合點,第三是物資分配。

人員分組:原計劃燕無雙、段滄海二人一組,任天豪帶著段妙霞、段治文姑侄二人一組。現(xiàn)在多了神龍圣女,需要重新安排。燕無雙、段滄海二人一組不變,任天豪帶二女一組,段治文留守集合點,照看物資、馬匹、騾車。

集合點:根據(jù)地圖選擇一處名為萬花谷的山谷。此地較為隱蔽,兩組人都持有地圖,不會迷路。說到地圖,之前在集市采買了一份老獵人根據(jù)記憶畫成的簡略地圖,主要是關(guān)于縹緲山的大概樣貌。段妙霞抽時間據(jù)此地圖臨摹復(fù)制了一張,加上任天豪和段妙霞在蜀州驛站繪制的地圖,他們一共有兩大兩小四張地圖了,有一張大地圖在蜀州驛站分開時交給了謝天華。這幾張地圖,可是一筆寶貴的資源。

物資分配:根據(jù)兩個小組選擇的踏尋路線、人員組成以及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科學(xué)分配。

安排好了人員物資,也不知是誰起頭,眾人便聊到了神鬼精怪之事。

任天豪向來不信鬼神之事,段治文卻道:“也不知那地精是個什么東西?”段妙霞時刻注意自己的儀容,正蹲在溪邊清洗臉上并不存在的浮塵,聞言輕笑:“地精我倒不怕,就怕那些見血封喉的機關(guān)。“

涂山錦瑟坐在溪邊野草地上,倚著一顆青苳樹閉目養(yǎng)神,聽到“機關(guān)“二字時睫毛微顫:“紫葉花只在朔月之夜綻放,花影會指引廟宇入口。但若在白晝觸動藤蔓,整座山都會成為活過來的牢籠。“她忽然睜開眼,目光掃過眾人腰間的武器,“你們最好把刀劍都裹上棉布,那些機關(guān)對金屬氣息極其敏感。“段滄海神色惴惴,不由道:”不會吧。這么神奇嗎?“除了性別不同,語氣表情倒和德云社當(dāng)家花旦岳云夢差不多。

燕無雙正在擦拭鎮(zhèn)上王鐵匠用他們收繳的武器回爐重?zé)捫麓蛟斓臉悖魸姡叮勓詫⒌肚式庀轮匦吕p裹布條。任天豪將地圖平鋪在青石上,手指劃過標(biāo)注著“紫葉谷“的區(qū)域:“根據(jù)我們了解的線索和這幅地圖,我們需要踏尋的地點主要是冷風(fēng)谷、紫葉谷、牛尾坪、天心崖以及霧隱峰頂?shù)牧杼撆_。根據(jù)經(jīng)驗豐富的老樵夫和文具店掌柜所說,進山有東西兩條路徑,唯有西麓的老獵戶小道能避開瘴氣區(qū)。但要穿過三處'鬼打墻'地形,需在正午前通過第一個岔口。“

任天豪將涂山錦瑟提供的信息與地圖對照,發(fā)現(xiàn)紫葉花分布區(qū)恰好與傳說中的“鬼打墻“區(qū)域重疊。他忽然想起客棧掌柜談及此山時的異樣神情,連夜拜訪后得知:三十年前有支尋寶隊在此全軍覆沒,幸存者瘋癲囈語中反復(fù)提及“會呼吸的石頭“、“流著血淚的古樹“等匪夷所思的語句。

霧靄騰騰,山風(fēng)裹挾著腐葉氣息撲面而來。段妙霞忽然指著東南方驚呼:“快看!“眾人望去,只見縹緲山東麓的云霧中隱約浮現(xiàn)出暗紅色光暈,宛如巨獸睜開的眼眸。涂山錦瑟臉色驟變:“不好!這是'血霧封山'之兆,今天酉時一刻前必須進山,否則...“她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山石崩塌般的轟鳴,驚起無數(shù)征鴻掠過血色殘陽。

風(fēng)云雷電,大自然之神鬼莫測豈是凡夫俗子所能抗衡;雨霧霜雪,天地間的玄妙又豈是蕓蕓眾生便可輕易了解?見眾人震懾于天地之威,對茫茫未知產(chǎn)生本能抗拒,任天豪慨然而呼:”諸位,諸位,且聽某一言。古語有云‘激流勇進方可尋大河之源,逆風(fēng)振翅才能照日月之光’。我們一路走來,披荊斬棘、乘風(fēng)破浪,誰不是一身豪情染肝膽。想當(dāng)年我燕二哥在二龍山單槍匹馬‘一杵除八惡’,是何等的豪俠仁義。段三哥為討回公道,百里追兇,跨州越郡擊殺采花大盜‘一丈風(fēng)’,江湖上提到‘鐵槍將’誰不伸大拇指,道一聲‘俠骨錚錚’。又有誰能忘記段姐姐在徐州拯救被‘蛇人’擄走的孩童,舞動鴛鴦刀,斬殺三頭萬惡人販子畜生的英姿!我等武功高強、一身浩然之氣,有什么困難能困住我們?我們的秦桑弓、定神杵、梨花槍、鴛鴦刀可不是吃素的!”

一番話語,指點江山、慷慨激昂,頗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誰的豪情壯志,燕無雙等人聞言,不由胸膛一挺,臉現(xiàn)自得之色,將之前的頹勢一掃而光。段妙霞亦是巾幗不讓須眉,昂首挺胸,深有感觸。只是這豐韻少婦早已如成熟的水蜜桃般嬌嫩多汁,月兇前山峰雄偉挺立,如此姿態(tài)更是昂霄聳壑,讓某人眼光不得不在峰頂稍駐片刻。燕無雙自心愛女人故去,對男女之事已心如止水,段氏叔侄與段妙霞至親血緣,都不會可以注意此事,涂山錦瑟與其同為女性,雖說暗暗比較后心有不甘,看幾眼也沒多大損失。所以,這美麗風(fēng)景就只便宜某人一個了。

憑著女性的直覺,盡管只是驚鴻一瞥,二女都發(fā)現(xiàn)了某人的“無恥”眼神,不過反應(yīng)很不一樣。圣女年已十八,身體完全成熟,未經(jīng)敦倫,冰清玉潔,暗自一啐:“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在場的另外三只雄性動物耳朵一熱,無辜躺槍。某人的段姐姐芳心暗許,有些自賤自己的寡居身份,暗暗罵道:“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

五人一起心道:“鄙視你。”膽小鬼、登徒子的名字看來跑不了了。

油滑之事少說,言歸正傳。

所以一個團體必需有領(lǐng)軍人物,關(guān)鍵的時刻能起關(guān)鍵的作用。以引領(lǐng)者作為核心,有著明確的目標(biāo),有時可能也需要一些機緣,完全可以發(fā)揮岀一加一大于二的實力。任天豪這個團體,六個人都是實力不弱之輩,雖然人數(shù)上有一定劣勢,未必就比其他勢力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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