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轉頭,就看到管舟越能殺死人的目光。
鹿望頓時把話吞了回去。
這個人……怎么連想幫助別人時,眼神都這么兇兇的,好像會吃人一樣。
“嗯?”
管舟越在用眼神催她了。
鹿望乖乖把粉撲遞過去。
溫熱的指腹擦過她細嫩的手背,癢癢的,帶上一點炙熱的溫度,在這雜亂吵鬧的教室里,振聾發(fā)聵。
鹿望又下意識后退了一點,卻被男生按住肩膀。
“別動。”管舟越蹙著眉,眼神專注地盯著她脖頸上,修長的手指塞進小小的粉撲里,怎么看怎么不匹配。
鹿望情不自禁紅了耳根,身子倒是不動了,只不過是僵硬著不敢動。
管舟越也沒管她,仔細將她亂撲的粉均勻拍開,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留意到,她的脖頸深處,靠近鎖骨的位置,有一顆小小的痣。
象牙白的肌膚,細膩柔光的肌理,多一點區(qū)別,都能清晰地讓人分辨出來。
他不自覺看得深了,腦海里突然涌起一種想將這顆小痣搓揉到發(fā)紅的想法。
甚至手也不受控地開始朝鹿望的領口處伸夠,很快,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管舟越,徒然一僵!猛地將視線收回來。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另一只手重重地按在鹿望起痱子的地方,一抬眸,小姑娘已經紅了眼眶,一臉控訴卻不敢發(fā)作的憋屈表情。
“……”
管舟越這個人是故意來報復她的對吧?
說好了要幫她撲粉,結果才不到三十秒,就把粉撲按在她沙凌凌的傷口處,眼神還直勾勾地盯著她,就好像下一秒要把她吃了似的。
不過好在周圍的同學上了一整天的課,對于下課就能立刻休息,或跑出去買水的執(zhí)念要遠大于留意八卦,并沒有誰留意到剛剛那一幕。
認知到這一點的鹿望心里總算找到了一點平衡,等管舟越收回手之后,重重哼了一聲,就開始認真復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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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因為注意力被分散,今天老師講過的很多內容,鹿望還沒有完全融會貫通。
她先是重新過了一遍知識點,在網上搜了相似的題型,隨即去了趟辦公室,找老師打印下來,準備等后兩節(jié)自習課,寫完作業(yè)之后給自己加強練習用。
對于這種學習態(tài)度極好的學生,周康自然很高興,出門的時候,還專門叫住鹿望聊了一會。
“鹿望,過陣子有場全國創(chuàng)新英語大賽,代表的是咱們學校,高三年級一共有三個名額。之前聽miss張說你口語不錯,你看你要不要考慮下。”
miss張是她現(xiàn)在的英語老師。
全國創(chuàng)新英語大賽啊。
鹿望一陣蠢蠢欲動!
雖然從小就被冠上‘學霸’的頭銜,但鹿望其實心里很清楚,相比數(shù)學和物理來說,她最擅長且學得最輕松的一門功課其實是英語。
其他幾科則需要付出比其成倍甚至數(shù)倍的努力,才盡可能地不拖后腿。
她從小就很向往國外的生活,喜歡那邊的風俗文化。
現(xiàn)在能有這樣的機會證明自己,她自然是非常愿意的。
只不過……
“周老師,為什么要把這個名額給我?”
據(jù)她所知,這個學校雖然是貴族學校,但也不乏有很多學習優(yōu)異的同學,尤其是外語課,很多同學因為兒時在國外長大的經歷,相對于她這樣純粹靠學課本知識拿到年級第一的人來說,其實更有資格參加比賽。
周康笑了笑,“你不用有壓力,學校在決定這件事之前,專門有看過你的資料,聽說你在很小的時候就代表初一生拿過全國中學生英語能力競賽第一名,老師相信,把這件事交給你,你一定能完成的很出色。”
鹿望低著頭,沒有很快答復。
她的確拿過第一名,但了解NEPCS的都知道,這個的考試難度很低,含金量也比較低,對于頂級學院來講,甚至都不太被認可。
“要不你再回去考慮一下,還有一個星期左右的報名時間,等你想清楚了,可以隨時再來找老師。”
鹿望笑了笑:“不用了老師,我已經考慮好了。”
其實她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參加,只不過馬上臨近期中考試,又是學業(yè)最緊張的高三時期。
在這兩者之間,她擔心自己不能很好的平衡時間而已。
周康很高興,“那行,回頭我把《團體報名表》發(fā)給你,你有空把它填寫好。”
“好的。”
等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二節(jié)自習課的鈴聲已經響了十多分鐘。
看到鹿望回來,管舟越挑眉瞧了她一眼。
“怎么這個表情?”
鹿望啊了一聲,“沒,剛剛老周找我聊了點事情。”
開學這么久,私下里她也習慣和班里其他人一起喊周康老周了,覺得這樣比較“入鄉(xiāng)隨俗”。
“怎么了?”
鹿望就把比賽的事跟他說了。
管舟越轉筆的手一停,“這不是好事?干嘛愁眉苦臉的。”
鹿望郁悶地支著腦袋,“因為我數(shù)學和物理很差啊……”
拿到比賽成績是件很榮譽的事情沒錯,運氣好一點說不定還能被語言類高校看中,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就能投機取巧,不努力讀書。
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鹿望變得更拼了。
白天上課拼命記筆記,做卷子刷題,晚上放學也不休息,通宵熬到兩三點去準備初賽的作文稿。
這樣做短期內她的確提升的很快,但身體卻遠沒有想象中抗造。
這天下了課,鹿望剛起身準備去個衛(wèi)生間,眼前就突然一黑,歪倒在同桌的身上。
管舟越正埋頭背著鹿望交代給他的古詩詞,一不留神,差點被少女砸懵。
他正想開口,入目卻是對方緊闔的眸子和蒼白的眉眼以及……漸沉的呼吸聲。
管舟越:“……”
緊張她的心情慢慢放松下來,他伸手拖住她下滑的身子,將人打橫抱在懷里。
這才發(fā)現(xiàn),少女寬大的衣服下,腰肢竟細的不盈一握。
“臥槽!越哥,你——”
許翊一抬頭,見隔壁倆人光天化日之下就這么抱上了,震驚地大喊一聲,卻被男生一記警告的眼神制止住了。
“把嘴閉上。”
管舟越冷睨了他一眼,壓低聲訓斥。
許翊連忙對著嘴巴做了個拉鏈的動作,同樣壓低聲線,手指點了點鹿望問道:“這是啥情況?”
管舟越:“累得睡著了,我送她去醫(yī)務室打個葡萄糖。”
許翊:“哦哦哦……”
表面很平靜,內心很臥槽。
太牛逼了!他家越哥居然懂得憐香惜玉了!
以他的經驗來看,絕逼是看上他那小同桌了。
只可惜某人一副“我沒有我沒想你別亂造謠”的冷漠表情,每走幾步就要用眼神警告周圍的人不要吵醒少女的緊張模樣,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就動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