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佩芳？她打探我什么？”

“你管她打探什么。呵，果然有了新朋友，舊朋友就準備冷處理嘍。（傷心表情）”

曹斌感覺這時候的劉萱，怎么這么像電視劇里吃醋的女主啊，但是他轉念一想，肯定是自己的不當言論，不知不覺傷害到了她。

“怎么可能啊？雖然我和她初中一個班，但是關系著實很一般，況且，她是和楊杰……

也就是前兩天，她來找楊杰我遇到她了。

可她找你干嘛？

對了，楊杰是我鄰居。”

曹斌忽然想到大哥的提醒。“蔡佩芳和楊杰走這么近，不得不防備。忽然來找劉萱，不知道有什么居心，必須要小心。”

“你應該沒跟她說什么吧？

要小心她啊！

回頭再我跟你解釋。”

“（憋笑表情）

好了，不逗你了。

原來她男朋友是你鄰居啊。

其實以前初中的時候就不喜歡和她相處。

因為大家都感覺她不僅性格奇怪，而且又給人很有心機的感覺。

你知道她來打聽你的事，我第一反應是想到什么嗎？”

曹斌長舒一口氣，“劉萱肯定是一直最信任我的，怎么會因為這點小事……可是怎么，這種感覺好奇妙，像是……被女朋友管教的感覺……挖槽，我都在胡思亂想什么啊。”

“想到什么啊？你該不會以為我和蔡佩芳在一起了吧？”

“滾，不要開這種玩笑，我不喜歡你開這種玩笑。”

“好吧，可是你剛開始還那樣對我，你知道我本身就沒有什么朋友，對你是很在意的。”

“我錯了，我誠懇向你道歉。（捂臉笑表情）

你知道嗎？我第一時間是擔心你，在想她會不會害你啊。

所以，關于你的信息都沒有透露給她。

你讓我小心她什么啊？”

這真的很為難，曹斌知道，一方面這壓根不是什么好事，另一方面又擔心劉萱身體，不想讓亂七八糟的事影響到她。

“其實是和楊杰有關，楊杰的人品不行，既然蔡佩芳和楊杰走得這么近，所以還是要小心。

很多事我也是剛知道一點眉目，還不確定，回頭我確認了，再告訴你。”

“好吧。”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加入一個調查小組，幫助公安搜集情報。

就像電視劇里警察發展的線人，為警察做事，你說酷不酷。”

“我的天，（驚悚表情）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哥就負責這個事。

保密哦，這個事絕對不能往外說。”

“嗯（封嘴表情）”

“這個調查小組就是為了打擊校園惡性事件的。

我覺得面對校園霸凌，你比我還要勇敢，那時候，還是你鼓勵我要勇于抗爭。

回頭，我一定跟我哥說，也讓你加入。”

“可是，我的身體……我怕我……”

“醫生不是說手術完你會痊愈的，和正常人沒有區別嗎？

你還記得初中我們班那個‘小不點’嗎？

我們眼睜睜看著她被一群小混混欺負，卻沒辦法幫助她。

報警之后，等警察過來，他們全跑了。”

“那時候我太恨自己了，沒能幫到她。”

“你也不要自責，有兩個人高馬大的混混攔著我們，根本沒法靠近，但是我們報警了，他們嚇得落荒而逃，最后也沒有對‘小不點’做出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曹斌回憶起校園霸凌的事，感到義憤填膺，打字時更加用力和急切，鍵盤被按得噼里啪啦作響。

“我一定要盡快恢復，加入你們。

你待會就和你哥說！我要加入！（加油表情）”

“好好，我一定會說的，但是還不急。

你現在正義凜然的樣子一定很可愛。

英姿颯爽，如女中豪杰。”

這時候，正躺在病床上偷玩手機的劉萱，滿臉紅潤，看著手機傻笑，被她母親發現了。

“萱兒，還不睡啊，明天一早要手術，趕緊睡吧，別玩手機了。”

“知道了，媽，我這就睡。”

劉萱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給自己拍了張自拍照。

“我媽催我趕緊睡覺了，明天一早要手術，再見大斌子。”

曹斌剛想回復，又一條消息過來了。

猛的坐了起來，看著那張自拍，曹斌坐在床邊，像個大傻子，“咯咯咯”笑個不停。

昏暗的燈光下，還是能夠看清那張很久沒見的臉蛋，在屏幕的燈光下映照劉萱的臉蛋紅燦燦的，像個大蘋果。頭發有點凌亂，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是，斗雞眼，咧著嘴，手指頂著鼻子漏出鼻孔，模仿豬八戒的鬼臉，是那樣的頑皮可愛。

“你太搞笑了吧……早點休息吧，加油！祝愿明天一切順利。（祈禱表情）”

曹斌把那張照片保存到相冊，忍不住打開多看幾眼。看著看著，臉上微笑的臉逐漸散去，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誰會不喜歡啊。我對她的喜愛，是基于美貌，還是真愛呢？雖然她不嫌棄我的家境，但是，我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是被別人知道，肯定會有很多人這樣想。她的父母不反對我和她做普通朋友，但是會不會同意我們成為……”

緊皺的眉頭讓整張臉顯得格外痛苦，曹斌不自覺得蜷縮身體，抱作一團，整個房間似乎從未如此寒冷空蕩，似乎曹斌的心跳聲在屋里來回激蕩。枕頭浸濕一片，愛情、友情、親情……各種感情的溫暖讓這個男孩在深夜變得敏感脆弱，一個人默默抽泣。

窗外的風呼呼作響，窗簾被吹得揚起，一縷月光就這樣偷偷撒了進來，照在曹斌的臉上，照在他睫毛上的淚珠上，閃閃發光。不知何時，他已經沉沉睡去，微動的眼睛難道是做夢了嗎？夢中又是否見到他思念的那個女孩？

一大早，天蒙蒙亮，曹斌就醒了。

“幾點手術啊？”

窗外院子里，幾只麻雀正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我好像聽到喜鵲在叫，是個好兆頭，你一定會一切順利的。”

陽光沿著院墻，照進曹斌的窗戶，看著天空發呆的他眼睛都睜不開了，只好低下頭閉上眼睛。

“今天天氣不錯呦，是個大晴天。你是不是要準備手術了？”

曹斌看著灰色的頭像，他知道劉萱壓根沒有上線，不會回他消息的，但還是忍不住一條一條的發送。

烈日，讓整個房間變得干燥炙熱，吱呀吱呀的風扇懶散地吹著風，讓曹斌更加煩悶，不得不沖出房間，用冷水沖了沖臉。

夏天沒叫夠的知了似乎是商量好了，這天一起叫個不停，再加上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讓人的心難以平靜。

“手術好了？”

“這么久啊？”

“希望一切順利。”

“一定會成功的。”

……

“說實話我有點擔心你了。”

幾乎每隔幾十分鐘，曹斌就忍不住發一條消息。

看著十幾條沒有回應的QQ信息，曹斌用大拇指不停地搓著鍵盤，返回然后重新打開聊天界面，然后再返回重新打開，如此反復，刷新著消息列表。

“應該不會這么久的……這么大的手術，估計剛出來也不會玩手機的……剛開始肯定很虛弱，還要安靜休息……肯定會順利的，南市第一人民醫院這么專業，肯定沒問題……”

然而，已經是傍晚的六點鐘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劉萱，你還好嗎？”曹斌心中不停重復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