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頭的血腥味還未散盡,殘陽如血,將城墻下堆積的尸體染成暗紅。林羽手扶城墻,望著袁紹殘軍遠去的方向,心中卻無半分輕松。遠處,江夏方向的烽煙隱約可見,周瑜的戰(zhàn)船想必已過了沔口;北方,夏侯惇的軍隊雖未追擊,但曹操的大軍隨時可能壓境。
“大人,陳群將軍已回城復命。”阿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幾分不安。
林羽轉(zhuǎn)身,看著疲憊不堪的陳群,沉聲道:“子長,馬騰那邊如何?”
陳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道:“馬騰答應(yīng)繼續(xù)與我們合作,但他的軍隊損耗不小,已撤回雍州西部休整。臨走前,他再次強調(diào)戰(zhàn)后賦稅分成的事。”
林羽點點頭,目光深邃:“告訴馬騰,只要他信守承諾,戰(zhàn)后關(guān)中賦稅西涼占七成。另外,派人送去五百石糧草,安撫軍心。”
陳群面露憂色:“大人,我軍糧草也不充裕,江東周瑜已出兵荊州南部,我們還需防備曹操...”
“舍不得糧草,如何穩(wěn)住馬騰?”林羽打斷道,“曹操那邊,立刻派細作潛入許昌,密切關(guān)注其軍隊調(diào)動。文聘將軍那邊,命他死守江夏要道,若周瑜強攻,可暫避鋒芒,誘敵深入。”
與此同時,江夏的戰(zhàn)船已抵達巴丘。周瑜站在主艦甲板上,望著對岸連綿的群山,眉頭微皺。一名校尉呈上密報:“大都督,文聘已在沔口設(shè)下防線,江面布滿鐵索,強攻恐損失慘重。”
周瑜接過密報,沉思片刻道:“傳令下去,全軍在巴丘扎營。派人去聯(lián)系武陵太守金旋,就說我江東愿助他抵御林羽,條件是借道武陵,直取長沙。”
校尉面露疑惑:“大都督,我們不是要攻打荊州南部四郡嗎?為何要繞遠路?”
周瑜冷笑一聲:“文聘死守沔口,若強行進攻,正中林羽下懷。武陵地處偏僻,金旋兵力薄弱,且與林羽貌合神離。我們借道武陵,既能避開文聘主力,又可從側(cè)翼威脅長沙,到時候荊州南部四郡唾手可得。”
許昌丞相府內(nèi),曹操收到袁紹戰(zhàn)敗的消息后,并未急于出兵關(guān)中。他盯著地圖上江夏和長安的位置,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荀彧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公,袁紹已敗,是否即刻發(fā)兵關(guān)中?”
曹操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急。周瑜出兵荊州南部,林羽必定分兵回防。等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坐收漁利。傳令下去,讓夏侯惇原地待命,密切監(jiān)視袁紹殘部動向。另外,派人去聯(lián)系張繡,許他南陽太守之位,讓他在宛城屯兵,牽制林羽。”
荀彧領(lǐng)命而去。曹操起身走到窗邊,望著西南方,喃喃自語:“林羽、周瑜,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長安城內(nèi),林羽收到周瑜借道武陵的消息后,臉色凝重。他立刻召集眾將議事。大廳內(nèi),文聘、陳到等將領(lǐng)神色嚴峻。
“周瑜這一招不可謂不狠。”林羽指著地圖說道,“他借道武陵,繞開沔口防線,直取長沙。一旦長沙失守,整個荊州南部將落入江東之手。文聘將軍,你即刻率兩萬精兵回援長沙,沿途設(shè)下埋伏,防止周瑜突襲。”
文聘抱拳應(yīng)道:“末將領(lǐng)命!”
“陳到將軍,你率虎豹騎鎮(zhèn)守長安,加強城防。曹操隨時可能出兵,不可大意。”林羽繼續(xù)說道。
陳到剛要開口,一名斥候匆匆跑來:“報!宛城張繡突然集結(jié)軍隊,似有異動!”
林羽心中一沉,張繡若與曹操勾結(jié),長安將腹背受敵。他沉思片刻,對陳群說道:“子長,你帶上黃金千兩、珠寶百箱,即刻前往宛城。告訴張繡,只要他保持中立,我愿將南陽以西三縣割讓給他。”
陳群領(lǐng)命而去。林羽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思緒萬千。各方勢力如同棋盤上的棋子,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江夏巴丘,周瑜的軍隊正在休整。一名親衛(wèi)呈上密報:“大都督,林羽已派文聘回援長沙,長安兵力空虛。”
周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如我所料。傳令下去,留下五千人守營,其余大軍連夜出發(fā),直取沔口!林羽以為我會借道武陵,卻不知我這是聲東擊西之計。等文聘反應(yīng)過來,沔口已落入我手!”
夜幕降臨,長江上戰(zhàn)船如鬼魅般前行。周瑜站在船頭,望著滿天繁星,心中充滿自信。只要拿下沔口,荊州南部四郡便如囊中之物。
宛城,陳群見到張繡后,立刻表明來意。張繡盯著桌上的黃金珠寶,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很快又恢復冷靜:“陳先生,林丞相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曹操許我南陽太守之位,還答應(yīng)助我擴充軍隊。我若保持中立,曹操豈能善罷甘休?”
陳群不慌不忙道:“將軍可知,曹操生性多疑,今日許你太守之位,他日若得天下,豈會容你擁兵自重?而我家丞相,心胸寬廣,且與將軍并無仇怨。只要將軍保持中立,戰(zhàn)后南陽以西三縣歸你所有,你可自成一方勢力,不必受他人擺布。”
張繡沉思良久,最終點頭:“好!我答應(yīng)保持中立。但林丞相須得立下契約,否則我難以信服。”
陳群心中一喜,立刻命人取來筆墨,寫下契約。雙方簽字畫押后,陳群才松了一口氣。他連夜趕回長安,將消息告訴林羽。
林羽得知后,心中稍安,但他知道,危機并未解除。就在此時,又有斥候來報:“報!周瑜的軍隊突然出現(xiàn)在沔口,正在強攻防線!”
林羽臉色大變,周瑜這一招聲東擊西太過毒辣。他立刻對陳到說道:“你率一萬精兵支援沔口,務(wù)必守住防線!”
陳到領(lǐng)命而去。林羽望著地圖,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曹操在許昌虎視眈眈,袁紹雖敗但根基未損,江東周瑜又來勢洶洶。而他,必須在這錯綜復雜的局勢中找到破局之道。
沔口戰(zhàn)場上,喊殺聲震天。文聘率部拼死抵抗,但周瑜的水軍攻勢太過猛烈。火箭如流星般射向城頭,戰(zhàn)船撞開江面的鐵索,江東士兵如潮水般涌上岸。
“放箭!投石機,給我砸!”文聘大聲喊道。城頭上的士兵奮力還擊,但江東的戰(zhàn)船實在太多,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沖上岸,與守軍展開肉搏。
激戰(zhàn)正酣時,陳到率援軍趕到。他揮舞長槍,沖入敵陣,虎豹騎如猛虎下山,瞬間扭轉(zhuǎn)戰(zhàn)局。周瑜見勢不妙,立刻下令撤軍。
“大都督,為何撤軍?”一名將領(lǐng)問道。
周瑜望著遠去的虎豹騎,沉聲道:“林羽援軍已到,強攻只會徒增傷亡。先退回巴丘,再做打算。”
與此同時,許昌丞相府內(nèi),曹操收到周瑜兵敗沔口的消息后,哈哈大笑:“周瑜終究還是年輕了些。傳令下去,全軍集結(jié),三日后出兵關(guān)中!”
荀彧擔憂道:“主公,林羽已有防備,且馬騰與他聯(lián)盟,我們此時出兵,勝算幾何?”
曹操眼神堅定:“正因為林羽分兵去救沔口,長安兵力空虛,這才是我們的機會。至于馬騰,我已派人送去密信,只要他按兵不動,戰(zhàn)后關(guān)中土地任他挑選。”
荀彧不再多言,領(lǐng)命而去。曹操望著地圖,心中勾勒著宏偉的藍圖。只要拿下關(guān)中,他離一統(tǒng)天下的目標便更近一步。
長安城內(nèi),林羽收到曹操即將出兵的消息后,并未慌亂。他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已有了計劃。“來人,給馬騰送信,讓他即刻出兵,截斷曹操糧道。另外,派人去聯(lián)系袁紹,就說曹操若得關(guān)中,下一個目標便是冀州,勸他與我聯(lián)手抗曹。”
信使領(lǐng)命而去。林羽知道,這一戰(zhàn),將是決定天下歸屬的關(guān)鍵之戰(zhàn)。各方勢力都將在此戰(zhàn)中傾盡全力,而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江夏巴丘,周瑜正在謀劃下一步行動。一名親衛(wèi)呈上密報:“大都督,曹操出兵關(guān)中,林羽向袁紹求援。”
周瑜嘴角上揚:“有意思。傳令下去,全軍休整三日,然后出兵零陵。曹操與林羽相爭,正是我們奪取荊州南部的好時機。至于袁紹,就讓他去消耗曹操的兵力吧。”
夜色漸深,各方勢力都在緊張地籌備著。長安、許昌、江夏,不同的地方,同樣的緊張氛圍。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席卷整個天下。而這場風暴過后,誰能笑到最后,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