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夜色如墨,城墻上的火把在風中搖曳,將林羽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凝視著遠處袁紹軍營中若隱若現的燈火,手中的玉佩沁著絲絲涼意。這場合縱連橫的博弈,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大人,文聘將軍已率部回防,城外防線已布置妥當。”陳群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帶著一絲疲憊。連日來的奔波與謀劃,讓這位謀士也略顯憔悴。
林羽微微點頭,目光卻依舊未從袁紹軍營方向收回:“子長,你說袁紹此人,真的會如此貿然攻城嗎?”
陳群沉思片刻,道:“袁紹此人,剛愎自用,又急于建功立業。如今他十萬大軍壓境,想必自恃兵力雄厚,不將我軍放在眼里。但屬下總覺得,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曹操絕不會坐視袁紹獨吞關中,其中必有蹊蹺。”
林羽轉身,眼神深邃:“不錯,曹操老謀深算,怎會眼睜睜看著袁紹壯大。傳令下去,加強城防,同時派斥候密切監視袁紹軍營動向,尤其是其糧草輜重的位置。另外,給孫策的使者準備好船只,明日一早就出發前往江東。”
與此同時,江夏城樓上,周瑜手持林羽送來的密函,望著長江中往來的戰船,心中思緒萬千。曹操的算盤打得精妙,想借江東之手消耗林羽,自己坐收漁利。但周瑜豈會如他所愿。
“都督,孫將軍已在議事廳等候。”親衛的聲音打斷了周瑜的思緒。
周瑜將密函收好,大步向議事廳走去。廳內,孫策正來回踱步,見周瑜進來,連忙問道:“公瑾,林羽派人送來的密函,你看了嗎?他愿將荊州南部四郡借給我們屯兵,條件是與袁紹斷交,此事你怎么看?”
周瑜走到地圖前,指著荊州南部的位置,緩緩說道:“林羽此舉,看似讓步巨大,實則暗藏玄機。荊州南部四郡,雖為糧倉,但距離袁紹勢力范圍較遠,對袁紹威脅不大。而對我們江東來說,卻是一塊肥肉。曹操想讓我們與林羽兩敗俱傷,林羽則想借我們之力牽制袁紹。”
孫策皺起眉頭:“那依公瑾之見,我們該如何?”
周瑜目光堅定:“回書林羽,答應他的條件。但我們不能立刻與袁紹斷交,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同時,派使者前往許昌,向曹操表明我們出兵的決心,讓他放松警惕。待袁紹與林羽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出手,屆時不僅能得到荊州南部四郡,還能在這場博弈中占據主動。”
孫策聞言,哈哈大笑:“好!就依公瑾所言!傳令下去,準備回書林羽,同時派人前往許昌。”
許昌丞相府內,曹操把玩著手中的棋子,聽著荀彧的匯報。“主公,江東已答應出兵,周瑜正在江夏集結戰船。袁紹也準備明日一早全力攻城。”荀彧說道。
曹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袁紹這頭蠢驢,果然上當了。傳令夏侯惇,讓他務必在袁紹歸途設好埋伏。等袁紹與林羽兩敗俱傷之時,就是我們出兵關中的最佳時機。”
荀彧擔憂道:“主公,江東那邊,周瑜足智多謀,恐不會輕易中我們的計。”
曹操放下棋子,目光如鷹:“無妨。就算江東不按我們的計劃行事,只要袁紹與林羽拼得兩敗俱傷,我們就能坐收漁利。況且,我們還有后手。派人去聯系馬騰,就說只要他在袁紹攻城時倒戈,戰后關中一半的土地歸他所有。”
荀彧領命而去。曹操望著墻上的天下地圖,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這場亂世棋局,他才剛剛開始落子。
次日清晨,長安城外,袁紹的十萬大軍如潮水般涌向城墻。戰鼓聲響徹云霄,箭矢如雨點般射向城頭。林羽身披戰甲,手持長槍,親自坐鎮城頭指揮。
“放箭!”隨著林羽一聲令下,城頭上萬箭齊發,袁紹的軍隊頓時死傷一片。但袁紹的兵力實在太多,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沖向城墻,試圖架起云梯。
“滾木礌石,給我砸!”林羽大聲喊道。城頭上的士兵將滾木礌石推下城墻,砸得袁紹的士兵血肉橫飛。但袁紹的軍隊依舊前赴后繼,攻勢絲毫不減。
激戰正酣時,一名斥候慌慌張張跑來:“報!馬騰的軍隊突然向我們后方移動,似乎有倒戈的跡象!”
林羽臉色一變,心中暗叫不好。他立刻對陳群說道:“子長,你率兩千精兵去穩住馬騰,告訴他,只要他堅守陣地,戰后關中賦稅,西涼多分六成!”
陳群領命而去。林羽則繼續指揮戰斗,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應對馬騰的變故。就在這時,又一名斥候來報:“報!江夏方向,周瑜的戰船正在集結,似有出兵的跡象!”
林羽沉思片刻,對身邊的將領說道:“傳令文聘,分兵一萬去守住通往江夏的要道,防止江東軍隊突襲。”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林羽感到壓力巨大。袁紹的攻勢越來越猛,馬騰又可能倒戈,江東的周瑜也虎視眈眈。而此時,許昌方向,夏侯惇的三萬精兵已悄悄向袁紹的歸途進發。
江夏城樓上,周瑜望著長江上集結的戰船,心中卻并不著急出兵。他在等一個時機,一個能讓江東利益最大化的時機。“都督,斥候來報,袁紹正在全力攻打長安,林羽軍隊死傷慘重。”親衛說道。
周瑜微微一笑:“再等等。傳令下去,讓戰船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行動。”
長安城外,馬騰的軍隊在距離戰場十里的地方停了下來。陳群快馬加鞭趕到馬騰軍營,見到馬騰后,立刻說道:“馬將軍,我家丞相說了,只要你堅守陣地,戰后關中賦稅,西涼多分六成!比曹操答應你的條件更優厚!”
馬騰摸著腰間的九環大刀,眼神閃爍:“林丞相倒是大方。但曹操派人告訴我,只要我倒戈,戰后關中一半的土地歸我所有。陳先生,你說我該信誰?”
陳群正色道:“馬將軍,曹操此人,生性多疑,反復無常。當年他屠殺你馬家滿門,此仇難道將軍忘了?如今他許你關中一半土地,不過是權宜之計。待他拿下關中,恐怕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將軍你。而我家丞相,言出必行,且與將軍并無深仇大恨。只要將軍助我軍擊退袁紹,日后關中與西涼,必定能和平共處,互通有無。”
馬騰沉默良久,想起當年曹操的暴行,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好!我就再信林丞相一次!傳令下去,全軍返回陣地,協助林羽抵御袁紹!”
陳群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暗慶幸。他立刻騎馬返回長安,將消息告訴林羽。林羽得知后,心中稍安,但他知道,危機遠未解除。
袁紹見久攻不下長安,心中大怒。他親自擂鼓,激勵士兵:“給我沖!攻下長安,城中財寶任你們取!”士兵們聽后,士氣大振,再次發起猛烈的攻擊。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慌慌張張跑來:“報!后方發現夏侯惇的軍隊,正向我軍襲來!”袁紹聞言,臉色大變:“曹操這老匹夫,竟敢算計我!傳令下去,分出兩萬兵力去抵擋夏侯惇,其余人繼續攻城!”
戰場上,局勢變得更加復雜。袁紹既要應對林羽的守城軍隊,又要分兵抵擋夏侯惇。而林羽則抓住機會,組織軍隊發起反擊。馬騰的西涼鐵騎也在此時從側翼殺出,袁紹的軍隊頓時陷入混亂。
江夏城樓上,周瑜看到戰報,知道時機已到。“傳令下去,全軍出擊,目標荊州南部四郡!”周瑜一聲令下,戰船浩浩蕩蕩駛出江夏。
許昌丞相府內,曹操得知夏侯惇已經出擊,袁紹陷入兩面受敵的困境,滿意地點點頭。“傳令下去,讓各路兵馬做好準備,一旦袁紹與林羽兩敗俱傷,我們立刻出兵關中。”曹操說道。
長安城外,戰斗進入白熱化階段。袁紹的軍隊在林羽、馬騰和夏侯惇的夾擊下,漸漸支撐不住。袁紹望著混亂的戰場,心中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拼命抵抗。
林羽望著戰場上的廝殺,心中明白,這只是這場博弈的開始。袁紹、曹操、江東,各方勢力都在為了利益而爭斗。而他,必須在這亂世中守住自己的一席之地,才能實現心中的抱負。
夜幕再次降臨,戰場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袁紹的軍隊傷亡慘重,不得不下令撤退。林羽望著袁紹撤退的方向,并沒有下令追擊。他知道,此時追擊,可能會中曹操的埋伏。而且,江東的周瑜正在向荊州南部進軍,他必須盡快回防,應對新的危機。
許昌城內,曹操得知袁紹戰敗撤退,心中大喜。他望著地圖,開始謀劃下一步的行動。江東的周瑜出兵荊州南部,林羽必定會回防。此時,正是他出兵關中的好時機。“傳令下去,全軍集結,準備出兵關中!”曹操大聲說道。
江夏的戰船在夜色中航行,周瑜站在船頭,望著前方。他知道,這一戰,將決定江東在這場亂世中的地位。而林羽,也在長安城內,緊張地部署著防御。各方勢力,都在為了爭奪天下,展開著激烈的角逐。這場合縱連橫的大戲,還在繼續,而真正的勝負,還遠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