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了一部電影？只花了兩萬塊？”
【華納影業】發行部，北美發行總裁辦公室，丹·費爾曼錯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夏林，他剛剛在樓上制片部，還聽查爾斯在罵這小子不在劇組待著，整天亂跑。
“是1.8萬dollar，已經做完后期了...”夏林看了看墻角的電視和DV放映機，拿出制作好的光碟，
“你先看看。”
“是靈異恐怖片？”丹·費爾曼很快猜到他拍的什么電影，好像也不難猜，1.8萬美刀只能是靈異恐怖片，稍微帶點道具的都拍不了。
“沒錯，依然是偽紀錄片風格。”夏林去到電視機那邊，把光碟放入DV機，然后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保持安靜，等丹·費爾曼看完后再接著聊宣發的事。
“可以了...”丹·費爾曼用快進的方式看了七八分鐘就失去了興趣，他沒時間去欣賞一部90分鐘的低成本恐怖片，而且他也不喜歡看這類影片。
不過夏林那部《四角游戲》反響很不錯，網上評價很高，還上了爛番茄評分，新鮮度68%，已經為華納影業帶來了四十多萬的收益。
“OK，我們可以買下來.....”
“我沒打算賣版權，只需要你們墊付宣發費。”夏林連忙拒絕，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創下一萬兩千多倍回報率的《靈動：鬼影實錄》，還是系列IP。
“墊付宣發費？你想上院線？”丹·費爾曼懵了，一兩萬制作成本的恐怖片上院線？他好久沒聽到這么幽默的笑話了。
“不行嗎？《女巫布萊爾》全球兩億多美金的票房，成本好像也就三五萬吧！
其實我更想找【獅門影業】合作，他們更有經驗。”
這是夏林的實話，獅門影業“恐怖片之王”的名號不是白給的，但他們的發行能力比不上華納。
“那你去找獅門吧！”丹·費爾曼冷笑道。
“你確定？”夏林撇嘴一笑，立即開始拉虎皮扯大旗，
“巴里大叔叫我來找你的....”
“OK！聊聊發行的事吧！”丹·費爾曼果斷認慫，差點忘了這小子是能直達天聽的，
“不過我建議你先走付費電視、網絡播映，和DVD銷售，市場反響不錯的話，再上院線也不遲。”
夏林嘆氣道：“可我沒那么多時間等這個反響，我打算月底或者下月初就回國，我想親眼看到我的第一部長片電影上映。”
“OK，可以幫你上院線，你預算多少宣傳費？”丹·費爾曼覺得可以試試，《四角游戲》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一百萬...”夏林豎起食指。
“多少？”丹·費爾曼甩了甩頭，懷疑自己聽錯了，1.8萬成本的電影，拿一百萬做宣傳？
“一百萬dollar...”夏林重音強調。
“唉~~”丹·費爾曼扶額嘆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確定是梅耶先生讓你來找我，而不是把你轟出了他的辦公室？”
“你不知道他又飛去華夏了嗎？”
夏林一臉疑惑的攤了攤手，隨后說回正題，“這種片子不多砸點宣傳費，很難快速火起來，你不會認為我這片子一百萬都賺不到吧？《四角游戲》一部七分半的短片都給你們賺了幾十萬。”
“OK，《黑暗騎士崛起》的編劇費你能拿到大概30萬，我們直接把這筆錢扣掉，剩下七十萬先從票房收益中扣掉，如果扣不夠的話，《鬼影實錄》的版權歸我們。”
“沒問題...”夏林爽快的點頭同意，“我能拿到多少塊銀幕？”
丹·費爾曼陷入了沉思，夏林在好萊塢并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四角游戲》、蝙蝠俠系列編劇，年底諾蘭即將開拍的《致命魔術》編劇，柏林、戛納兩大電影節最佳短片導演，還有那部他們拿下歐美發行權，獲得戛納影帝的《調音師》，這些都賣點。
“一百塊銀幕吧！”
“是一類院線嗎？”夏林露出期盼的目光。
北美院線分為三類，一類院線是指商業主流影院，規模大服務好、設施設備先進、觀影環境舒適，主要放映商業大片，通常位于人口密集的商業區。
二類院線，指影院規模較小，設施和服務水平一般，通常位于中小城市或郊區，主要放映一些非首映或較老的影片，作為一類院線的補充。
最后一類就是汽車影院，主打一個親民。
“你覺得可能嗎？”丹·費爾曼被氣笑了，打趣道：“要是你這片子火了，不用誰幫你，它也能進入一類院線，即便它是一部R級影片。”
“OK...”夏林也不再強求，原版是派拉蒙發行的，最初只在十來家影院上映，不超過30塊熒幕，丹·費爾曼能給一百塊熒幕已經非常看好自己了。
但原版也和他說的一樣，是先發行的DVD，培養出了一批粉絲才上的院線，就這還收割了兩個多億美金的全球票房，可見經典永不埋沒。
所以宣傳費絕對不能省，得再試試能不能多爭取點銀幕數量，
“三百塊熒幕，其中兩百塊必須是二類影院，一百萬宣傳費不能白砸。”
“你一直都這么自信嗎？”
“還沒輸過。”
“Panda，我希望你能明白，短片和長片是兩回事。”丹·費爾曼挑了挑眉，有些明白查爾斯為什么不喜歡這小子了，確實如他所說：很狂。
但他也想看看這小子能不能再一次創造奇跡，三百塊銀幕，對華納影業來說，完全就是小case，
“OK，陪你瘋一把。”
“柏林和戛納兩大電影節最佳短片導演的第一部長片電影，還有《四角游戲》帶來的一定知名度，你這不是陪我瘋，是在占我便宜。”
夏林白眼一翻，笑道：“五百萬宣傳費，一萬塊銀幕，這才叫瘋。”
丹·費爾曼嘴角一抽，沒好氣罵道：“這不是發瘋，是中風。”
“OK，現在聊聊你們準備收我多少發行費？”夏林果斷轉移話題。
“18個點吧！”丹·費爾曼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一副施舍的模樣。
“不公平...”夏林嘴角一抽，心中暗罵：還真尼瑪是吃人不吐骨頭，
“要是票房沒有兩百萬，是肯定扣不夠你們那七十萬宣傳費的，到時候蝙蝠俠第三部的編劇費不用給了，《鬼影實錄》的版權還是你們的，你們可以賣DVD、走網絡播映、收費電視，發行上虧的那點錢很快就能賺回去，而我忙活十來天，屁都聞不到一個。”
“Panda，這是行規，發行公司承擔全部宣發費，都是20~30個點，這已經是看在你是蝙蝠俠項目組的主編劇，才只收的你18個點。你要搞清楚，你要的是三百塊銀幕，不是三十塊。”
“但宣傳費實際上我是要給的，那么你們只能收我發行費，按行規應該是10個點....”
“要不你還是把片子賣給我們吧！五十萬怎么樣？你只花了兩萬塊，而且我猜你是免費用的我們的剪輯室。”
“就10個點，不行我就去獅門。”
“OK，需要我幫你打個推薦電話嗎？”
丹·費爾曼戲謔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座機電話，他覺得有必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碰碰壁，
“不過我要提醒你，等你再次回到這間辦公室，就不是18個點的發行費了。”
“明白，那就麻煩費爾曼先生了。”夏林嬉皮笑臉的拿過電話遞到他面前，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這種厚臉皮，丹·費爾曼見多了，笑盈盈拿起電話打給了獅門影業的總裁：喬恩·費勒梅。
.......
圣莫尼卡，獅門影業在北美的老窩，從伯班克開車過去三十多公里，走高速只要半小時左右。
“需要我陪你上去嗎？”名叫詹姆斯的黑人司機關心問了一句。
“在車里等我，如果無聊的話，可以去沙灘看看比基尼。”夏林拒絕了他的好意，喬納森要跟《俠影之謎》的后期，叫了華納影業一名相熟的司機送他過來。
要說還是獅門的老板會享受，把總部設在沙灘附近，沒事就在辦公室里拿上望遠鏡看看妞，這才叫生活與工作兩不誤嘛！
到時候老子也把工作室開到這邊來....
有丹·費爾曼的介紹，他很順暢的見到了獅門影業的總裁喬恩·費勒梅，一個身材高大、面相儒雅的白人大叔。
“很高興見到你，世界上最年輕的最佳短片導演，你的《四角游戲》很棒，有擴展成長片的打算嗎？”
“這一部更棒...”夏林從背包里取出光碟，“費爾曼應該給你說過什么事了，看看貨再決定你的報價，我保證它不輸給《女巫布萊爾》。”
“和費爾曼說的一樣自信！”喬恩·費勒梅接過光碟遞給一旁的秘書，領著夏林坐到電視機前，然后讓秘書拉上窗簾。
很專業！不愧是全球恐怖片一哥，難怪獅門影業短短幾年時間就發展壯大成好萊塢二線影視公司。
90分鐘后，喬恩·費勒梅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
“一百萬，把版權賣給我們怎么樣？后面的系列開發依然可以交給你。”
“難道費爾曼沒告訴你，我不賣版權嗎？”夏林笑問。
“呵呵呵~~”喬恩·費勒梅輕聲笑了笑，眼神頗有些玩味，
“三百塊銀幕，一百萬宣傳費，太冒險了，18個點的代理宣發費真不高，如果你第一個見的是我，最少20個點。”
“獅門最擅長制作發行恐怖片，你們絕對比華納識貨，只是發行能力要比八大電影公司弱一籌，所以我還有選擇。”
“10個點，后續系列的制作給你們20%的份額，發行依然歸你們，怎么樣？”
“如果我拒絕呢？費爾曼說你再回去他辦公室，他至少要你25個點。”喬恩·費勒梅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我只能去找迪士尼了，他們旗下的【試金石電影公司】也專門制作發行限制級電影，如果我能免費幫他們創作出讓他們滿意的第二部《加勒比海盜》劇本，10個點，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夏林把光碟裝回背包里，一副隨時可以走人的架勢。
“對了，還有寰球影業，聽說他們正在為《速度與激情3》發愁。”
“你對你的編劇實力很自信...”喬恩·費勒梅緊皺起眉，很快又自嘲的笑了笑，沒這個實力，華納影業那幫自以為是的蠢貨會花20萬買他的劇本，還讓他加入蝙蝠俠項目？
夏林笑道：“你如果不看好《鬼影實錄》，也不會浪費你的寶貴時間。”
“你已經準備好了《加勒比海盜2》和《速度與激情3》的劇本？”喬恩·費勒梅對這事提起了興趣。
“沒有，給我十來天時間我就能寫出來。”夏林自信的翹起嘴角，心中暗笑：老子兩三天就能給你抄出來。
不過真讓老子寫《速3》的話，老子就改成《香江漂移》，絕對不便宜小鬼子，這樣的話，沒三四個月可能搞不定，畢竟自己對香江的地形不熟。
“OK，十天之內你能寫出讓迪士尼滿意的劇本，我就答應你的條件。”喬恩·費勒梅眼神眼里泛著幽光，打起了《加勒比海盜》的騷主意。
“我得提醒你，目前《加勒比海盜2》的劇本已經完成了兩三版的修改，只是沒能讓迪士尼高層滿意。”
“我并不認為迪士尼會讓獅門分一杯羹。”夏林被這家伙的小心思逗笑了，迪士尼那葛朗臺，會把這么優質的項目拿出來給你插一腳？想屁吃呢！
喬恩·費勒梅笑道：“我只是想拿到一部分地區的發行而已。”
“那你就不怕我的劇本被迪士尼看上了，他們繞開你直接找我合作？”夏林反問道。
“你不打算現在跟我簽合同嗎？”喬恩·費勒梅好笑的攤了攤手。
“獅門賺大了...”夏林挑眉笑道，把《鬼影實錄》的光碟拿了出來，
“我需要你提供迪士尼對《加勒比海2》的創作方向。”
“給我個郵箱，下班之前發給你。”喬恩·費勒梅朝一旁的秘書點頭示意，讓其去準備合同，
“需要給你找個律師嗎？”
“不用，《鬼影實錄》若是賠了，讓你們吃干抹凈，我也沒多大損失，但要是爆了，你們會比幼稚園的孩子還老實。”
“太自信了不是一件好事。”喬恩·費勒梅輕輕蹙眉，這小子確實很狂。
“但是不自信，肯定不是一件好事。”夏林從背包里掏出一份宣發合同，這是他前兩天讓老爸找律師起草傳真過來的，監護人那一欄已經簽好字了，現在只需要填寫內容，讓獅門這邊簽字蓋章就行。
“簽我的合同。”
“你準備得很周全...”喬恩·費勒梅被逗笑了，裝得那么瀟灑，結果一切都算計好的，
“要信任合作伙伴，你的戒備心太強了。”
“我們老祖宗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OK，華夏文化，博大精深。”
喬恩·費勒梅挑了挑眉，又把秘書叫了進來。
半小時后，喬恩·費勒梅親自把夏林送到一樓，看著他上車離開后，大笑起來，“華納那幫蠢貨又開始犯病了。”
“這部影片很好嗎？”秘書不解的問道。
“不會比《女巫布萊爾》差，這個華夏小子可不是那三個籍籍無名的大學生。”喬恩·費勒梅語氣很肯定，這點眼光他還是有的，獅門的人看不準別的片子，但恐怖片絕對是他們的專業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