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喝點中藥調理一下吧
- 王爺夫君太短命,不生崽我很難收場
- 江月何年
- 2226字
- 2025-04-30 18:42:31
與此同時,云隱也捧著昨日行刺的箭矢來遲琰殿內商討。
見云隱過來,院門口假裝侍弄花草的見月立馬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蕭玉歸知道這是來人了,連忙貓著腰繞去了東書房那邊。
確定沒被發現后,她又出來,假裝路過在寢殿門前掃了一眼,只這一眼便叫她驚了神。
這箭矢別人或許不認得,她卻是認得的。
上一世在皇宮里,就是這柄同樣雕紋的箭,日日夜夜,頻頻擦過她的耳邊。
昨日遇刺情急,她根本沒有注意,今日一看才發現那箭柄鑲玉的手筆,除了三皇子葉懸西,不會再有別人了。
葉懸西怎么會盯上遲琰?他真是瘋了,竟光天化日之下當街刺殺勛爵!
可遲琰本未站隊奪嫡,若告訴他這是葉懸西的手筆,豈非將他推向太子葉清晏?那樣一來,想阻止的事都將再無法阻止。
“王妃,您有事嗎?”云隱恰好在寢殿靠外的位置,瞧見她駐步不前,奇怪道。
蕭玉歸張了張嘴,還是壓下了想說的話,顧左右而言他道:“用早膳嗎?我給你們叫點早膳,邊吃邊談呢?”
里側的遲琰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
云隱會意,笑道:“勞王妃掛懷,王爺這會兒還不餓。”
“那,那我自己吃了啊。”蕭玉歸頗為不自然的離開。
床邊站著的見深嘆道:“王妃人真不錯,又會關切人,又能打,真好。”
“是啊王爺,您沒看見昨日王妃的英姿,臨危不懼,處變不驚,這些個東西還是王妃吩咐我們帶回來研究的,那魄力,和太子殿下也有的一比了。”云隱拿著箭朝里走,接話道。
“太子。”遲琰嘆了口氣,“皇上病重,太子身后無人可依。三皇子回來的這些年,她能撐到今日已是不易,接下來的路只怕會更難走。”
“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見深問道,“他們為何非要讓咱們去救蕭……額蕭……蕭什么來著?就是王妃那堂兄。”他看向云隱求救。
“別看我啊,我也不記得。”
遲琰眉間是化不開的薄霧,他道:“眼下局勢漸明,太后和三皇子聯手,廢儲另立是早晚的事,朝局統一自不是他們樂見的。本王一向中立旁觀,若此時出手救下蕭斐之,便等同于向太子遞了投名狀,屆時不說扭轉乾坤,但攪渾池水還是可以的。”
“他們想讓太子和三皇子的這場斗法斗得越久越好,斗得越久,越容易兩敗俱傷。”云隱解釋道。
“其實……她倒是頗有幾分聰慧。”遲琰勾起唇角笑了笑。
笑得云隱和見深一頭霧水,皆問:“誰?”
“蕭玉歸。她勸本王不管她三叔,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怕本王卷進這灘渾水。”
云隱和見深相視一笑。
云隱接著將手中的箭雙手奉上,讓遲琰查看,回稟道:“王爺,這是昨日那批刺客用的箭。屬下著人去查了,這箭在京中是第一次出現,難溯其來源,但這箭與尋常箭矢頗為不同。”
遲琰翻看著那箭,翎羽和鐵鑄箭頭都平平無奇,唯有箭柄上三分之一處鑲有一塊拇指大小的東陵玉,圓潤通透,一看便是上品。
云隱繼續道:“每柄箭的箭柄上都鑲有這樣的玉,此玉珍貴,更難得之處在于東陵玉手感輕飄,自重小,放在箭上也不會影響其準心和射程。這樣的手筆,非高門大戶不可承擔。”
“哼,不必查了。”遲琰胸中發出一陣不屑的低哼,將箭隨意一扔,云隱從旁穩穩接住,“宮里來的。”
“您怎么知道?”
“宮中武仗司的匠人使的這種固羽之法,是我祖父教他們的。”
“那宮里為什么要刺殺您?您這還沒出手呢。”見深不解。
“難道是三皇子所為?想要震懾王爺,阻止王爺插手奪嫡?”云隱猜到。
“那照這么說,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所為。”見云隱一臉不解,見深解釋道,“太子殿下派出殺手,使上一出計中計,故意讓我們以為是三皇子所為,趁機拉攏我們的助力。”
“啊?”云隱一臉的震驚在聽完分析后一喜,拍了拍見深的肩膀道,“可以啊兄弟,今天腦子夠靈光的。”
遭云隱這么一夸,見深掛著難壓的嘴角,抱臂摸著下巴繼續分析:“也有可能是有心之人見王爺遲遲不站隊,想逼迫王爺下水。”
“哇塞!”云隱驚嘆。
遲琰扯了扯嘴角。
他們正說著,便聽見月在門口通傳:“稟王爺,宮中太后娘娘差了桂公公來下帖,這會正在承運殿敘話,老王爺請您過去。”
遲琰微微凝眉,看了云隱一眼,云隱當即意會,正欲開口,卻被見深拉了一把。
在云隱不解的視線中,見深行至門口,對見月微微一笑,扶著門框道:“見月姑娘,你便說王爺病了,此刻臥床難起,勞王妃代為接旨吧。”
見月看了看他扶著門框的手,和刻意凹出來的下頜線,笑得比哭還難看地皺了皺臉,道:“是,奴婢告退。”
望著她逃也似的背影,見深吹了吹額上的碎發,心里冒著美滋滋的泡泡。
“他怎么了?”遲琰嫌棄地瞧了一眼,問云隱。
“不知道,從昨天開始就這樣了,是不是徒手接箭不小心中毒了?”云隱又沖見深喊道,“要不找齊老給你也看看?你喝點中藥調理一下呢。”
見深不語,只是一昧地沉浸在見月留下的香氣里。
“傻了吧。”云隱搖了搖頭。
另一邊蕭玉歸在前廳正陪著說話,聽到見月回話,她心下了然,遲琰那模樣來不了是意料之中的,甚至赴宮宴那天他能不能好都是未知,可他要是好不了,難道她要一個人去赴宴嗎?
那皇宮,她逃都來不及。
只是這事也頗為奇怪,上一世這個時候她并不記得有宮宴這回事。
她正走著神,直到聽見桂公公那句:“這可不行,太后娘娘設的是開芳宴,請的都是王公貴族的年輕夫婦共赴,馮姑娘尚未婚配,實在不合太后娘娘旨意。”
蕭玉歸忽而心思一動,道:“煩問公公,我近來身子不爽利,恐沖撞太后娘娘金駕,能否讓馮姑娘陪同王爺,代我出席?”
她本就不想去,若能找人替她去是最好。
馮疏雨和老王妃都詫異地看了蕭玉歸一眼,蕭玉臺也奇怪地看她,暗道她傻了嗎?把這樣露臉的機會拱手讓人。
桂公公溝壑深嵌的“川”字樣眉頭高高抬起,皮笑肉不笑道:“自是不可,王妃,太后娘娘可是指明了要見您。”
蕭玉歸一驚,難道那件事,要提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