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黃埔同窗
- 抗戰(zhàn):重整山河
- 長風
- 2750字
- 2025-05-12 18:30:00
“郝連副,你們還剩下多少人?”簡單寒暄后,姚子卿請兩人落座,然后發(fā)問一聲。
“報告姚長官,加上我跟四海,一共十九個人?!焙缕酱ㄒ矝]隱瞞,這也沒啥好隱瞞的,人都在那里,數(shù)一下就清楚了。
姚長卿點了點頭:“你們也是我583團的,但你們是二營的,我也不好擅自將你們編入我的麾下,這樣我聯(lián)系一下姜營長,看是把你們留下來,還是派人護送你們?nèi)ピ缕郑俊?
“姚長官,其實我跟四海商量過了,我們想留下來?!焙缕酱ǖ?,送他們?nèi)ピ缕?,那是浪費兵力和彈藥。
而且,他們就算去了月浦,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還有這一路護送回去,搞不好還會白白犧牲一些弟兄。
姚子卿聞言不由的一喜,他是想把人留下來,畢竟寶山這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郝平川、羅四海能帶著這十幾個人從沈家樓一路“轉戰(zhàn)”,還安然無恙的過來,那必然是有過人的本事的。
“你們沒有傷員嗎?”
“有,我們有五個重傷員,我們帶著他們的話,根本躲避不了鬼子的追擊,而且他們跟著我們也活不下,所以就安排他們交給老鄉(xiāng)照顧,輕裝上陣,等仗打完了,我們再去接他們,或者他們傷愈后自行歸隊!”羅四海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錢副官,你帶他們先下去休息,別怠慢了自家弟兄!”姚子卿點了點頭,這也是個辦法,于是一揮手,吩咐一聲。
“是,營座放心?!?
“通訊參謀,接團部……”
“營座,咱們的電話線被炸斷了,修復的話估計需要時間,我們現(xiàn)在暫時無法跟團部聯(lián)系上?”
“炸斷了?”
“嗯,已經(jīng)派人沿途去檢查了,應該很快就會修復的。”
“行,那你去忙吧,修好了,立刻通知我?!币ψ忧渖焓州p輕的敲打著書案的邊沿說道。
……
羅四海、郝平川一行人被安排在靠近文昌閣的一棟民房內(nèi)休息,錢錫爵安排人給他們送來吃的,喝的。
還貼心的叫來軍醫(yī)給受傷的人清創(chuàng),換藥。
幾天的緊張情緒一下子松懈了下來。
“老曹,老郭,雖說咱們跟三營是兄弟,是一家人,但該說,不該說的,嘴上記得把門兒……”
“明白,羅頭兒,您放心,關于咱們在沈家樓的事兒,我們不會亂說的?!辈苜F和郭淮義都明白羅四海把他們兩個特意叫過來的意思。
“不是故意隱瞞,這種事兒傳出去不好,別人會覺得我們故意夸大其詞,影響不好,我本人也不想出名,功勞反正郝連副都給你們報上去了,所以就沒必要在三營的弟兄們面前炫耀?!啊?
“低調嘛!”
“你們懂就行?!绷_四海經(jīng)常把“低調”這個詞兒掛在嘴邊,大家聽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別看部隊是一群糙老爺們的,人際關系看上去單純,其實也挺復雜的,就是大多數(shù)人不在意這個罷了。
當然啦,越是基層,關系越簡單。
但若是往上走,那就不一樣了,羅四海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往上走,但這個黨國注定會失敗,他才不會愿意跟這樣一艘船沉默下去。
至于現(xiàn)在,一切以打鬼子為重,其余的走一步,看一步。
作為一個十年老黨員,他怎么也不可能為了升官發(fā)財背棄自己的信仰,那樣他都會不恥自己的行為的。
錢錫爵還貼心的給他們送來了換洗的衣服,雖然是舊的,但比起他們身上這一身強多了,一身的汗臭味兒。
正好可以把身上的換下來,洗一下。
院子里一口井,大家都是男人,自然也不避諱,脫光了,挨個兒,沖澡,打掃衛(wèi)生。
還有理發(fā)。
他們從接到命令登車來上海,已經(jīng)半個月了,有的人出發(fā)之前,都沒來及拾掇一下自己,等到了上海,直接投入戰(zhàn)場,轉戰(zhàn)十天了,每天不是在戰(zhàn)斗,就是在趕路,睡覺都沒得時間,哪有時間收拾個人衛(wèi)生?
羅四海原身雖然沒有潔癖,但也是個愛干凈的人,這一圈下來,人瘦了,也黑了,胡須拉渣的,尤其本來是小分頭,看上去挺白皙帥氣的,現(xiàn)在不也成了黑乎乎的糙老爺們兒?
環(huán)境越殘酷,越能鍛煉人。
“師傅,給我剃個板寸頭?!绷_四海對過來給他理發(fā)的師傅吩咐一聲,既然都換了一個人,身份不能換,那就把形象徹底改變過來。
也算是跟原主做一個告別。
國軍對軍人軍容是有規(guī)定的,軍隊是要有自己的形象和氣質,還有實際情況的需要,軍人一般都是板寸頭,對于軍官,尤其是高層軍官的話,只要不留長發(fā),發(fā)型倒是沒有特別的要求。
但戰(zhàn)場上頭部負傷的話,留長發(fā)的話,顯然不太好處理傷口,所以,從實用性出發(fā)。
板寸頭是軍人最好的選擇。
當然,你要是愿意,剃光頭,也沒有人管你。
原主是個愛美的,還有點兒小資情調,所以留了一個小分頭,但現(xiàn)在,羅四海嫌麻煩,板寸頭最舒服了,但凡留過板寸頭的男人,基本上都不想再留其他發(fā)型了。
板寸頭不但清爽,而且還透著一股子陽剛氣,硬朗,帥氣。
“師傅,一會兒,跟他一樣。”郝平川端著洗臉盆湊過來,一指自己腦袋說道。
“好的,長官。”剃頭的吳師傅嘿嘿一聲。
“姓郝的,學我干嘛!”
“這板寸頭就你能剃?”
“你頭發(fā)本來就稀,萬一真禿了,那就娶不上老婆……”
“娶不到老婆,到時候我就跟你過,我吃你的,喝你的!”
“嗨,這都什么人吶!”
“哈哈……”
看著羅四海跟郝平川日常拌嘴,曹貴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海子,海子……”頭剃到一半兒,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聽著感覺有些耳熟的,但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了。
應該不是自己穿越后見過的人,那他應該會有印象的,但又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就在羅四海搜腸刮肚之際,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個頭比他略低半個,長得有點兒戲臺上的白面小生感覺。
很快,記憶就涌了出來,原來這熟悉感是原主帶給他的,只是這些記憶被藏在腦海里,需要調用的時候,才會浮現(xiàn)出來!
“楊鏡秋,小鏡子!”羅四海高興的喊了起來,這也卻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海子,我就知道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楊鏡秋沖過來,一把抱住羅四海,眼圈瞬間紅了。
羅四海也是有些尷尬,心說,你認識的那個羅四海已經(jīng)死了,只留下記憶,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個叫羅四海的靈魂,他占有了這具身體,還竊取了他的身份和記憶。
“我聽說,你們?nèi)ナ厣蚣覙橇耍袛嗔寺?lián)絡,后來沈家樓被鬼子占領,沒有人活著逃出來,我還以為你死了?!睏铉R秋眼眶微微泛紅道。
羅四海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楊鏡秋的肩膀,把他推開道:“上軍校的時候就愛哭,怎么到現(xiàn)在還愛哭?”
“我愛哭怎么了,你不也膽小嘛,夜里一個人不敢上茅房,每次都拉著我一起去?”
“我那個時候不是怕黑嘛,后來不是好了?!绷_四海訕訕一笑,原來原主的膽小,還真不是單純的怕死,那是真的膽小呀。
“你怎么樣,我現(xiàn)在是連副了?!睏铉R秋顯擺一下自己領章上的一杠兩個豆豆得意的說道。
“升的挺快的嘛,我以后要給你敬禮,喊你一聲‘長官’了!”羅四海笑道。
“來,小海子,快喊一聲‘長官’來聽聽?”楊鏡秋得意的挺起胸膛道。
“是,報告楊鏡秋長官,卑職國民革命軍第18軍98師292旅583團二營三排代理排長羅四海,給您敬了!”
“小伙子不錯嘛,挺精神!”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哈哈哈……”兩人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很快就繃不住了,相互鬧了起來。
他跟楊鏡秋不光是同期的學員,還是睡在一個宿舍的兄弟,他倆在宿舍里,算是后進,羅四海膽小,楊鏡秋呢個子小,身體弱,兩個人屬于拖后腿的人,經(jīng)常被人瞧不起,所以,就成了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