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覺得身上沒什么異常啊。”有些賓客懷疑曲成另有目的。
一些比較急躁的則是說:“你管他呢,那斷頭鬼都被他拿下了,真要害你還用得著下毒?”
說到底曲成只是要求他們喝一杯酒而已,客觀來講曲成若是對他們有加害之心,確實不需要那么麻煩,讓每人喝一杯酒。
“我先喝。”
就在賓客們猶豫不決之際,昊澀從人群最后站了出來。
比起賓客們對曲成的各種猜疑,昊澀可以說是對曲成完全信任。
一方面兩個人是自小一起長起來的發小,自然相信曲成不會害她。另一方面,昊澀喜歡簡單粗暴,不知道什么叫深思熟慮、三思而后行。
賓客們見有人當這個出頭鳥試毒,紛紛為她讓開道路,因此昊澀幾步來到了曲成面前。
曲成見狀自無不可,食指、拇指、中指在酒杯上揉搓幾下,似是在其中撒了什么東西。
“喝吧。”曲成微笑道。
昊澀點點頭,舉杯一飲而盡。
“嗯……”喝完昊澀嘴里咂摸著滋味,覺得與原先沒有什么不同,只是身上有點奇怪的感覺。
昊澀臉色微變:“你給我喝了什么?好熱!”
曲成:“……這酒度數高,你直接干了,當然熱啊。”
昊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好了,你走吧。”曲成示意尚晚芝打開了鎖著的門,讓昊澀離開。
隨后曲成看向余下的賓客們,問道:“下面誰先來?”
一名青年男子站出來:“我來吧。”
看著就是干脆的主,曲成流程一樣,三根指頭在酒杯上揉搓了幾下,示意青年男子可以喝下去即可。
青年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只是仰頭的剎那,青年男子隱約看到面前有張紙似乎貼在自己腦門。等喝完酒,又發現眼前的視線沒有異物阻擋,方才看到的景象似乎不過是幻覺而已。
面前的曲成分明坐在高堂上,面帶微笑地注視著自己。
曲成見酒杯已空,與先前一樣復述道:“你可以離開了。”
青年男子心中一喜,雖然看起來這件事沒什么異常的,但在上來之前他也是心懷忐忑,如今真的可以離開,難免心生喜悅。
“多謝高人。”青年男子道了聲謝,超賓客中自己的朋友微微頷首,隨后快步離開。
曲成看向眾人,平淡道:“繼續。”
“我來我來。”
“姓趙的你被別跟我搶,我先來!”
有了前車之鑒,眾人意識到面前這位可能真的是高人。雖說他們在平山縣多年,縣內有哪些高人都清楚,但也拿不準曲成是不是什么隱世不出的活神仙。
所以曲成說他們身中劇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在曲成的組織下,一個個排好隊領解毒酒喝。
另一邊,青年男子快步離開蔡府,當跨出蔡府門檻的那一次,他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半響。
重見天日的喜悅感令他激動異常,不過喜悅之余,青年男子沒有忘記一件事。他乘上門口自家的馬車,命車夫迅速返回府邸。
“師爺,拿筆墨紙硯來。”馬車內,青年男子憑借記憶簡單畫了一張畫像。
畫像上的人十分俊美,氣質非凡,頗有仙人之姿。
青年男子將畫像豎起,嚴肅道:“師爺,等回到府上,盡快派人查一查這人的底細,查的越詳細越好。”
被稱為師爺的中年人接個畫像,認真記下了畫像上的樣貌,不過還是有些奇怪:“少爺您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要查這么個人,可是那婚禮中發生了什么變故?”
青年男子面露苦澀,發生到何止是變故,簡直是事故。
縣令的婚禮鬧了妖精,又突然出現一名少年正好可以降妖除魔,這件事情恐怕并不簡單。
之前被二夫人攔下困在院子里時,他們這幫人互相交換過信息,結果沒人認得這位高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卻又名聲不顯,偏偏鬧妖精的時候出現于此,要說這里面毫無關系,那可沒人信。
因此調查他的身份是重中之重,尤其是走之前他還以解毒酒的名義,讓眾人喝下被他特制的東西。
倘若真是解毒所需還好,要是另有目的,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砧板上的魚肉。
這些話青年男子一一與師爺說明。
“所以必須找出他的身份,他很有可能就是個躲在背地里計劃陰謀詭計的陰險小人,一旦找到他,立馬讓人將其拿下。”
師爺聽后連連點頭,面色嚴峻道:“少爺您想得很全面,他的確是疑點重重,很可能此次出現就是蓄謀已久沒安好心,指不定蔡府鬧妖精的事情,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啪!”
話音未落,青年男子抬起手給了師爺一個大嘴巴子,把師爺拍懵圈了。
“少爺,您打我干什么?”
青年男子眉頭緊皺胸膛起伏,看得出來很生氣,他破口大罵道:“你怎么能如此猜忌人家!人家曲成費盡心思降伏妖魔,挽救了多少生命,到頭來還要被你一個袖手旁觀的指指點點,你算個什么東西!”
師爺:“???”
青年男子這番話真是把師爺說懵了,他心說你剛剛罵得比我起勁多了!
師爺捂著臉,冤枉道:“少爺您之前不就是這么懷疑的嗎?老奴也就是順著您的思路幫您分析了一下啊……”
“放屁!”青年男子翻臉不認人,鄙夷道:“少爺我是那種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的小人嗎?”
師爺:“……”
你媽,之前不是純純你在單方面輸出嗎?
“你給本少爺記好,你在背地里罵我可以,罵曲成不行。要是再讓本少爺發現你狗叫,直接把你嘴打爛!”青年男子指著師爺,惡狠狠道。
這種態度讓師爺心里的疑惑愈發嚴重,好家伙,老爺還在世的時候,少爺對他爹都沒有這么好啊。
師爺哭喪著臉,回答:“老奴明白了……”
青年男子這才收起兇惡的表情,冷淡道:“你明白就好。”
接著馬車內沉默片刻,師爺忽然想起一個盲點,奇怪道:“可是少爺,之前你不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嗎?怎么現在又知道了?”
青年男子聞言一愣,對啊,我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