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只是一枚銅錢,大人物的一枚銅錢遠不止是一枚銅錢。
那是一枚有味道的銅錢。
這就像是普通的褻衣和仙子穿過的褻衣區別一樣,其本身或許并不值錢,但使用的人會賦予它價值。
禮紳尊敬地目視曲成進入蔡府,心中感慨萬分,看看人家大人物的為人處事,知世故而不世故,起個名字還直白的把愛好給帶出來。
好色!
多么的直言不諱。
禮紳不禁期盼著有朝一日,自己也有人頭落地的那一天,到時候在家里娶好多個媳婦,每天晚上睡覺弄得跟春運一樣才好呢。
……
……
曲成和尚晚芝混進了蔡府,按照正常的路徑往前走上一小段距離,就可以跟蔡虹廉碰面了。
來的賓客們隨了高額的禮金,作為新郎的蔡虹廉在門口迎接很正常,不過曲成和尚晚芝沒有沿著正路走,反而繞道而行。
蔡虹廉在平山縣作威作福多年,近距離接觸的話,可能會看出他們窮鬼的本質,懷疑他們在不在自己邀請范圍之內。
雖然搬空蔡府的庫房讓曲成平地一聲雷,陡然而富。可是他的衣食住行依然是原先那樣,沒有奢侈的行為,所以身上都是較為樸素的衣裳。
尚晚芝更是衙門的捕快,容易被認出。
曲成熟悉蔡府的路線,帶領尚晚芝走到后院當中。
后院此時有不少蔡府家仆忙碌,有些準備菜品有些燒水沏茶,有些正在制作糕點。
家仆們見到來到后院的曲成和尚晚芝,紛紛低下頭以示尊敬,即使他們根本不認識曲成和尚晚芝。
之前在蔡府搬庫房的時候,曲成易容為蔡云亮,而尚晚芝則是輕紗罩面。
所以家仆們對二人沒什么印象,只知道兩位是來參加老爺婚禮的貴客,不得怠慢。
等走到處隱秘的角落,曲成與尚晚芝靜靜等候婚禮的開始。
等婚禮流程開始,蔡虹廉再怎么不重視新娘也需要去參加固定的儀式,不然說出去好說不好聽。
其實尚晚芝沒必要跟過來,不過她堅持要來助曲成一臂之力,就跟過來了,曲成也沒拒絕。
曲成甚是欣慰,孩子長大了,知道關心爸爸了。
尚晚芝也甚是欣慰,孩子長大了,知道不拒絕媽媽的幫助了。
“啪嗒……”
兩個人互為父母的人正在發呆,墻外忽然丟進來一個鉤子。
這鉤子很有靈性,有靈性到曲成懷疑這玩意兒是哪個修士煉制的靈器,怕不是擁有靈智。
否則為什么這鉤子一鉤子勾到了鉤子。
“好家伙……”
曲成壓抑著痛楚,連忙把鉤子從鉤子上拿掉。
失去目標的鉤子原路返回,院墻外傳出一道疑惑的聲音:“嗯?”
很快,鉤子再次從院墻外投擲進來,這一次鉤子勾到了曲成的脖子。
曲成:“……”
院墻外的人似乎想試一試鉤子是否牢固,拽著鉤子往回拉了拉,把曲成痛苦面具拉出來了。
迅速取下脖頸上的鉤子,曲成將其固定在墻頭位置。
“嗯。”院墻外的人隱約感覺到,滿意地嗯了一聲。
曲成:“……”
這是什么靈器,勾人勾得這么準?百發百中啊。
曲成不懂,但大為震撼。
嚇得他找到華貴女子,請她辨認這玩意兒是不是哪個修士煉制的寶物。
華貴女子用神識觀察了一下,否定道:“不是,這鉤子只是凡物,沒有靈力或法力的存在。”
“不過確實有修士煉制過類似的法寶。”華貴女子回憶著往昔,補充道:“隨機勾選一名附近的人,強迫他把鉤子掛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固定,如果附近的人不照做,就一直鉤他。”
曲成:“……”
這種東西真的能算是法寶嗎?煉制這種玩意兒干什么,都修仙了,還需要用鉤子翻墻?
思索間,院墻外的人抓著繩子慢慢翻進來。
一個彪形大漢,重重落在地上。
“……昊澀?”尚晚芝錯愕道。
彪形大漢站起身:“嗯?你們也來啦?”
曲成詫異:“你來這里干什么?”
“肯定是蹭飯啊,難道搶婚嗎?”昊澀理所當然道。
曲成嘴角一抽:“搶婚反而比較合理……”
“不不不。”昊澀嚴詞否定:“縣令長得還行,但是身體不怎么地,婚后生活不會幸福的。”
曲成:“……”
像是昊澀這種蹭飯的行為,尚晚芝是比較了解的,昊澀家中并不富裕,大概只是曲成家庭的兩倍富有而已。
以她的家庭狀況,其實不足以支撐她吃到如今膘肥體胖的模樣。
在朱國想考武舉人的,都會努力將體型吃到昊澀這樣壯碩,身上多長肉就更抗打,力氣也更大,與人搏斗時占據優勢。
不過這需要家里有那個條件才行,你要是光吃豬飼料長不成這樣。
昊澀就屬于是家庭先天不足,架不住她后天努力得太狠。
平山縣凡是家里趁錢的主,辦紅白事的時候昊澀絕不缺席。
她就是這樣三天兩頭吃席,才能吃到如今這樣,往外一站說是武狀元,別人都信。
她吃席還不吃普通的席,一定要是家里趁錢的,大魚大肉的,窮人或是普通百姓的紅白事她嫌沒油水,吃著沒意思。
而且普通人家花錢辦個紅白事不容易,昊澀放開了吃容易把別人家吃垮。
當然了,老是吃席肯定會被人發現,尤其很多時候昊澀到的比主人家還早,時不時還到后廚指揮一下怎么炒菜更香。
把廚子和主人家都弄得一愣一愣的。
發現昊澀來蹭吃蹭喝,有些人見她身寬體胖想必武力不凡,用頓飯結個善緣也好,日后沒準用的到,就不去與她計較。
有些人若是與她計較,等她聲稱是喜歡你家老爺就老實了。
之前你嫌棄她來蹭吃蹭喝,之后你就得祈禱她真的只是來蹭吃蹭喝。
……
……
賓客迎接的差不多后,蔡虹廉回到屋里休息,這時候二夫人找上門。
說起來二夫人這段時間心情很美麗,前幾天老三與人私通暴露了,被老爺趕出家門。
老大的孩子帶著庫房的金銀珠寶跑路,現在老爺瞧見大夫人就會記起庫房被掏空的事情,非常厭煩。
所以蔡府當中,就剩她一位夫人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