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天罰信仰:偶遇齊天,教我拜自己
- 傳舍223
- 3372字
- 2025-05-10 11:14:00
何容與一直是個樂觀的男孩,如果沒有戰爭的話。
西海岸太干了,他在考慮要不要找幾個靈宗的過來,下幾場雨。
他大可以運動仙力,偷聽一番屋里的談話,可他雖貪玩,卻也不敢在師祖面前造次。
“何容與。”
正這時,何容與的腦子里突然出現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喚著自己的名字。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何容與一跳。
何容與警覺的看向四周,身邊只有漫天的黃土。
“誰!誰在說話。”
“別緊張,自己人。”男人的語氣慵懶,緩慢而無感情,話語間有種淡淡的死感。
“你是誰?”
“我叫蘇雨濛,也是華夏人,萊昂城的軍需官,負責管理萊昂城的一切。”
何容與猛然想起,師祖剛剛說過的,這萊昂城雖然是萊昂五世的封地,但真正管理者另有其人,
“失敬失敬,閣下運籌帷幄,把這萊昂城治理的井井有條,讓我好生佩服。”
“別說這些沒用的。”,
那男人冷冷的說道。
何容與一臉尷尬,三年的流放,早就讓他養成了冷淡待人的習慣,那幅不近人情的模樣,如仙力護體一般保護著何容與。
這次因為師祖的到來,讓何容與在興奮之下又恢復了往日對人的熱情。
可這熱情之火剛剛燃起,立刻便被人用冷水澆滅了。
當何容與忘記自己身處慘烈的天罰戰爭時,身邊總會有人或事,隨時提醒著他。
何容與恢復了往日冰冷的面孔,“你喚我何事?”
“別和我說那半吊子古話,你是什么蠢貨教皇嗎?”
何容與笑了,
“你這話可是不敬?”
“不理解神帝偉大旨意還四處胡說的人才是大不敬。以及,我沒空和你閑聊。”男人冷默的說。
“你先說廢話的。”,何容與暗想。
“萊昂城的仙力烽火被剛剛被殲滅泰坦震壞了,我現在調動不了城里的守軍。”
“你要我做什么?我可不會修烽火臺。”
“來不及了,萊昂城的翁城地下,埋著大量的仙力原料,現在,有人正在地窖里想把這些原料打包偷走。”
何容與瞬間精神起來,
“這么大的事你不早說!”
“別急,小偷剛到,挑原料要花上不少功夫,足夠你趕過去了。”
“少廢話了,我該怎么走。”
“翁城正中央有一塊石碑,地窖入口在石碑下面。”
何容與趕忙向翁城中趕去,路過城樓門口時,何容與猶豫了一下,
“算了,師祖和葉心安似乎有什么要緊事要談,一個毛賊而已,我應該對付的了。”,
何容與心里想著,躍過了城樓,來到翁城當中。
那是一片不大的光禿空地,地上散落著被隨意丟棄的贖罪板甲和弓箭。
空地中央,一塊一人高的石碑突兀的豎立在地上。
何容與忙趕到進前,果然,石碑被人移到了邊,一處透著冷氣的洞口露在地上。
“就是這兒?”
“跳。”,蘇雨濛答道。
“這有多深?”
“直接跳,摔不死你。”
“信了你的邪。”
何容與乾元行功法恢復仙力極快,此時已然恢復了四成功力。
可這洞里沒風,自己御風而行的逍遙游施展不出,只靠護體仙力,可受不了從太高處落下。
何容與沒見過所謂仙力石油原料具體是什么東西,他不清楚挑選原料需要花多少時間,他也不清楚著蘇雨濛所謂來得及,到底有多少時間給他浪費。
何容與把心一橫,
“你最好沒說錯。”
何容與縱身一躍,跳進了洞中。
那洞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何容與低頭望去,洞底似乎有幽光傳來。
何容與一路下墜,落的越深,心中越是沒有底,可偏偏這洞就是還不到底。
就在他確信自己要被摔的骨斷筋折之前,何容與猛然見到地面迅速接近。
何容與本想運動仙力穩穩落地,可自己仙力還沒恢復完全,腹中一口氣提不上,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水坑當中。
何容與在心里暗罵蘇雨濛,起身拍掉多余的泥漿。
何容與整理好衣服,抬頭向地窖里看去。
然后,何容與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眼底少見的露出了恐懼。
死人。
無數的死人。
何容與驚恐的向地窖深處望去,幽綠的燈光一眼望不到頭。
地窖中間留出了可供一人通過的小路,路的兩邊,全是尸體。
那些尸體像貨物一樣被整齊的碼在一起,一具挨著一具。
尸體摞起了兩米多高,尸山綿延出不知道多遠。
何容與震驚的沿著小路走去,穿梭在尸體中間。
這些尸體顯然有仙力保護,沒有腐爛,也沒生蛆蟲。
這些尸體中,有士兵,有平民,有老人,有年輕人,甚至還有孩子。
貧民們的尸體大多面黃肌瘦,形似枯骨,而士兵們則大多四肢不全。
大概每隔五十米,尸山之間就有一處空檔,空地上,斷肢像土垛一樣堆在一起。
頭顱、斷手、斷腿,甚至還夾雜著鼻子,耳朵等五官。
白骨上連接著皮肉,血跡早就凝固了。
何容與沿著小路向前走,每走一步,就會經過幾十具尸體。
而這條路一直蜿蜒著,看不到盡頭。
何容與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柱直沖后腦。
這陰森恐怖的景象,縱使何容與身經百戰,也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若不是因為不信神帝,這駭人的場面,能讓他喊出神帝至上了
“蘇雨濛,蘇雨濛?”
何容與試著呼喚蘇雨濛,
“這里什么情況?蘇雨濛?”
沒有人回應。
“蘇雨濛?能聽見我說話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
咚。
地窖的盡頭,傳來沉悶的一聲響。
何容與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向后躍去,警覺的看著地窖的遠方。
咚,咚。
又是沉悶的兩聲響。
何容與此時的仙力已然恢復了五成,他釋放出乾元行的仙力蔓延在地窖里。
可除了堆放了幾百米的尸體外,他卻察覺不到地窖內還有其他的所在。
“這是人還是鬼?”
何容與心中暗自尋思,但隨即又笑了,
“我連神帝的存在都不相信,又怎么會害怕有鬼呢?”
突然,何容與腦中靈光一閃,
“這莫不是蘇雨濛所說,偷竊仙力石油原料之人?”
可是這幽黑恐怖的地窖之中,只有座座尸山,哪里來的仙力石油原料?
何容與硬著頭皮,沿著小路向前走去。
咚,咚。
那沉悶的聲響還在繼續
何容與離那聲音的位置越來越近。
何容與心中懷疑,
“如果真是那偷竊石油原料的賊,我剛剛折騰出這么大的聲響,他應該有所警覺才是?”
可那咚咚的悶響不光沒有停下,甚至還在加快速度。
何容與走過蜿蜒曲折的小路,穿過猙獰恐怖的尸山,距離這奇怪的聲音越來越近。
何容與壯著膽子向前走。
終于,在轉過第三個彎時,一道黑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何容與面前。
那是個跟何容與差不多高矮的身影。
那人身著黑紅色文武袖,黑色的長袍,覆蓋著血紅色的盔甲。
那人的臉隱藏在長袍兜帽的陰影里,沒有轉頭,好似沒有發現何容與一般。
男人似乎在尸體堆中翻找著什么東西,把堆放整齊的尸體,搬動的到處都是。
何容與起初感到緊張害怕,可當這男人真正出現在何容與面前時,何容與反倒輕松了下來。
“只要是人,就都好對付”
可正當何容與松下一口氣,打算呵斥住男人的行為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愣住了。
那男人在尸體堆中挑選了半天,最后終于找到一具完整而強壯的士兵尸體。
男人探出兩只手,將尸體扔到了一邊。
就在男人黑色長袍衣襟下的手伸出時,借著地窖里昏暗的綠色燭火,何容與看的一清二楚。
那男人的左手上竟然沒有血肉!
從那衣袖下伸出的,只有發黃的,似乎還有一點筋脈連接的骨頭。
饒是何容與見多識廣,這樣的場景,卻也是第一次見。
何容與猛然想起師父的話。
在道、靈、尸三宗里,當屬尸宗最為可怕。
尸宗以死亡為尊,能煉化尸體,助人修行。
所謂煉化,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吃死人。
而從尸體中吸取力量,亦會讓修行之人接近死亡。
這些人身體的某一部分會開始逐漸腐爛,直到變成陰森的白骨,最后整個人變成半死半活的怪物。
也正因如此,尸宗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也很少有人見過尸宗的修行者。
而眼前的男人,無疑就是帝國三宗當中,最為神秘的尸宗弟子。
“你是尸宗的人?可是要來這里偷尸體助你修行?”
那男人沒有回答,而是轉回身來,面對著何容與。
何容與看不見男人斗篷下遮蓋住的臉。
但何容與覺得還是看不見為秒,他可不想看見一張半死半活的駭人面孔。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空氣中卻慢慢充滿了殺機。
何容與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他三年流放的經歷,能讓他嗅出危險的味道。
何容與默默運動仙力,做好了防御準備。
他自身的功力此刻已然恢復了六成,可面對眼前不知仙力深淺的男人,心中畢竟還是沒底。
一道紅光閃過,電光火石間,對面的男人率先發起了進攻。
男人周身沒有被長袍遮掩住的地方,都覆蓋著血紅色的鎧甲。
那被鎧甲包裹著的右臂,宛如血紅色的金屬義手一般。
而這右臂此刻猛然探出,幾乎在一瞬間,便伸到了何容與面前,一把抓下,直取何容與的咽喉。
何容與輕飄飄然側身躲過,順勢便閃到了男人身后。
何容與天北派的逍遙游身法可不是鬧的。
這地窖里空氣不流動,何容與雖然沒法御風而行,但平地上的閃轉騰挪,已經足可以讓人眼花繚亂。
何容與彈出右手二指,點向男人大椎穴,無形劍氣順勢而出,心中暗道,
“躺下吧你。”
可就在何容與二指上劍氣將發未發之時,那男人卻用一種人類不可能做到的詭異姿勢,在半空中扭轉過上身。
男人左手的骨架隨著這詭異的轉身,順勢推出,竟然后發先至,直撲何容與面門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