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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此言一出,何容與大驚失色。

師祖是帝國七圣之一,已然是帝國最高戰力,是帝國的底牌,什么樣的戰爭,能讓師祖親自到場參戰。

但何容與又想到剛剛的殲滅泰坦,這般的戰力,確實也只有師祖這般的圣人才能對付。

看來有一場足以讓帝國與盟國掏空家底的大戰將要爆發了。

“哪一仗,還要師祖親自出手?”

云棲道人又嘆口氣,指了指身后的城樓,“進去坐下說吧。”

何容與點點頭,突然了想到剛剛開始,一直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葉心安,又轉身看向云棲道人,

“大概師祖能知道這姑娘的底細。”

想著,便想將葉心安介紹給云棲道人。

可不等何容與介紹,卻看見云棲道人笑著走到葉心安面前,用手輕輕撫摸葉心安的頭頂,

“你也辛苦了,孩子。”

葉心安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真誠的笑容,

“這次一定會贏的。”

葉心安堅定而溫柔的說。

何容與看的一頭霧水,“師祖,你們認識?”

云棲道人點點頭,突然一臉嚴肅的看著何容與,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何容與你聽著,從今天起,我要你跟著葉心安姑娘一起行動,聽從葉心安的吩咐,保護她的安全,你可明白?”

何容與根本不明白,但出于對師祖的無條件信任,何容與還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

“弟子明白,謹遵師命。”

領命后,何容與疑惑的抬頭,問道,“師祖,葉姑娘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云棲道人和葉心安并排,轉身向著城樓走去,把何容與甩在了后面,仿佛何容與才是外人似的。

云棲道人邊走邊說,

“以后,只有葉心安姑娘主動告訴你的,你才能知道,不告訴你的,你不能主動問。”

“是。”何容與無奈的回答,心底還有些吃醋。

三人走進了城樓,萊昂城的城墻為了適配神帝光墻,是按照東方城郭的樣式建造的,可城頭城樓之中,卻是清一色奢華的西大陸風格裝飾。

羊皮的地毯,華麗的吊頂,鑲著金邊的羅馬柱……走進城樓,滿眼的奢華與富麗堂皇直看的何容與頭腦發昏。

“剛剛炸開那男人,這是他的屋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何容與問道。

云棲道人答,“他是萊昂五世,萊昂城城主,刮光了萊昂城民脂民膏的禽獸。”

何容與點了點頭,這萊昂五世之死,說到底有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原本他還心懷內疚,現在終于放下心來。

城墻上的士兵早就逃了個精光,偌大的城樓里空無一人。

何容與三人在壁爐旁,不知道什么動物皮做的幾張沙發上落座。

何容與率先發問,“眼下萊昂五世死了,這城該如何處置,盟軍再攻來要怎么阻擋?”

云棲道人答,“萊昂城的城主雖然是萊昂五世,但真正的管理者卻另有其人,此人在萊昂城地下,用仙力指揮眾將士,一會晚些,葉心安會帶你去見他,萊昂城的處置,帝國自有辦法。”

何容與點點頭,回想起剛剛,萊昂五世已然化為血水,但一眾士兵的守衛工作毫不受影響,面對泰坦,撤退的高效有序。

“原來如此,這萊昂城地下,竟有如此能人。”

何容與不禁感嘆。

云棲道人突然面沉似水,用一種何容與從未見過的可怕眼神盯著何容與,看的何容與心中發慌。

云棲道人開口道,“何容與,你是我親手領進宗門的,你可知,天北派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何容與點頭,“師祖之恩,弟子永世不忘。”

云棲道人接著說,“你突然叛教,我費盡口舌才保住你性命,把你流放邊疆三年來,一直要你在最危險的戰場廝殺。”

何容與又點頭,“師祖說的不錯。”

云棲道人突然湊近了身子,死盯住何容與的眼睛,那慈祥的面孔,此刻卻顯出幾分蒼老,

“我能直接告訴你,決戰的時候到了,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你究竟悟出了什么?”

何容與也望著云棲道人的眼睛,他沉默良久,終于下定決心,

“我只相信自己的靈魂,不再為信仰擔憂。”

云棲道人深吸一口氣,他似乎明白了些何容與的想法,以至于讓他不敢繼續深問,他害怕動搖自己對神帝的信仰。

葉心安還是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

屋子里迎來死寂,只有壁爐里永不熄滅的仙力柴火噼啪作響。

何容與抬頭盯著天花板,思緒回憶起從前。

三十年前,天罰事件爆發,世界上人們的信仰,創造出了眾多虛無縹緲又無比強大的神明。

神明賜福給他的信徒,讓信徒們也擁有了那些不符合物理法則的力量,仙力。

為了聚集信仰,創造出最強的神明以獲得最多的賜福,大陸發起了十年的宗教戰爭。

帝國由此誕生了,三十億人只有一位神明,至上神帝。

而與帝國相對的,群島則被只相信科學的盟國占領,他們相信,總有一天,科學會解釋清楚那虛無縹緲的仙力。

何容與出生在帝國,他的一生本該都在跪拜神帝中度過。

教皇告訴他,對神帝的忠誠可以抵御寒冷,忘卻饑餓。

可何容與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不斷凍餓而死。

何容與終于放棄信仰神帝。

他靠偷教會的食物度過了童年。

九歲那年,何容與偷食物偷到了教堂的廚房里。

被護教軍發現后,換不擇路下,何容與躲進了教堂后墓園的地道。

那里,何容與第一次遇見了那位自稱齊天大圣孫悟空的華夏神明。

那是何容與生平第一位接觸的神明,時間遠早過成年時浴罪禮上才見到的終焉神帝。

天罰規則下,神明只有擁有信徒,才能擁有神力。

何容與明明從未見有人膜拜那位齊天大圣,那為神明卻依然有著無上的神通。

不同于教義里神明的嚴肅莊重,那位大圣大笑著將何容與引入一方小世界,在那里,何容與吃下了生來第一頓飽飯。

至今何容與仍記得,那方世界有自天垂落的瀑布,和漫山的桃花。

“齊天大圣,請允許我追隨您!”

何容與跪趴在地上,懇求面前的大能。

“哈哈哈哈!站起來!不準跪!”

何容與怯生生的起身,教義從未描述過這般的神明。

那猿猴模樣的神明輕扶何容與的頭頂,

“好孩兒,光是敢偷到教會頭上,便足討俺老孫喜歡。”

“那……那您會賜予我仙力嗎?”

那猿猴忽的板住了臉,聲音嚴肅,

“好孩兒,你且記住,求仙問卜不如自己做主,求佛念經,不如本事在身,這話你可明白?”

何容與茫然搖頭,“不明白。”

“且先記住,慢慢便懂了,來來來,把這個拿去。”

齊天大圣說罷,自后腦拔下毫毛一根,交到何容與手中,隨即略微沉吟,又將手指輕輕一點,那毫毛便化作了鐵棍一截。

“這樣便不怕你粗心丟了。”,大圣滿意的點頭。

何容與心中大喜,“這便是人說的圣遺物不成?”,問道,

“大圣,大圣,此物如何使用?”

“當你遇到危險,拿出此物,攥緊拳頭,大喊一聲‘齊天大圣’,俺老孫便來住你。不過,切切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可隨意取用。”

何容與點頭,熟記于心。

齊天大圣拍拍何容與的肩膀,“山水有相逢,你我總要再見,好孩兒,后會有期。”

不等何容與反應,那猿猴一個筋斗,便不再見蹤影。

等何容與醒來,已然躺在自家床上,只有手中寸鐵,方能證明剛才一事切有發生。

自那以后數年,何容與查遍圣律史料,但終焉教會早將終焉神帝以外神明的資料銷毀干凈,何容與至今也不曾知曉那位齊天大圣的來歷。

不過大圣的話,何容與卻牢記于心。

“求仙問卜不如自己做主,求佛念經,不如本事在身,這又是什么意思?”

在教會的教導下長大,何容與不可能理解這話中的深意,不過他卻也找到了自己的理解方法。

那天以后。別人跪拜神帝的時候,何容與便找了面鏡子,自己拜自己。

畢竟天罰規則下,只有被信仰之物才能予人力量。

然后,何容與馬上便震驚于,自己發現了天罰規則的漏洞。

對自己的信仰,竟然讓他升格為某種類似神明的所在,既自己便能賜福于自己。

于是信仰自己能獲得力量,獲得力量又能堅定信仰,循環往復,無限疊加……

何容與稱這種力量為“乾元行”。

由此,何容與的仙力竟指數級增長起來。

這自我賜福最初所能得到的仙力極少,一人的信仰,無論如何也比不得三十億人的信仰。

但相對于信奉神帝而獲得仙力的隨機性,何容與的仙力每時每刻都在穩定地提升。

某天,這市井小兒身上的氣息終于再也無法隱藏。

華夏各大門派對這橫空出世的天縱奇才好一番搶奪,都渴望著將何容與收入麾下。

最后,云棲道人對于窮苦百姓的憐愛之心打動了何容與,讓他決心加入天北派,追隨見鹿道人為師。

何容與天分極高,只用一年的時間,便學會了無形劍謠等一眾法決。

隨后,何容與在某一天宗門朝拜之時,在神帝神像面前,在天北派萬眾矚目之下,正式突破圣骸境,成為了帝國最年輕的,距離至上圣境只有一步之遙。

何容與一時風頭無兩,帝國議會親封他為臨淵巡界大騎士,朝都的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傳說。

再之后,何容與不相信神帝的事情敗露了……

何容與的思緒回到現在,身旁爐火尚在噼啪作響。

云棲道人似乎也剛從思索中回過神,

“盟軍調集了前所未見的兵力,從西海岸登陸了,我和云灼子,奉審判庭調遣,前往鎮守萊撒城。”

何容與聽罷大驚,竟能驚動自己師祖和云灼道人兩位圣人,恐怕這一仗將是天罰戰爭以來最大規模的一場了。

何容與不禁擔心,

“盟軍想進內陸,萊昂城也能通行,為什么非要集中兵力進攻萊撒城呢?”

“萊昂城外地勢狹窄,易守難攻,盟軍不少重型武器進不來。”

“像剛剛那樣的殲滅泰坦,萊昂城一兩臺也是能排開的,沒有真仙鎮守,萊昂城恐怕遲早丟失。”

“這你不用擔心,帝國自有辦法。”

云棲道人眼望窗外,

“在群島,帝國軍隊的登陸戰也成功了。盟國和帝國眼下都只能集中兵力于一處,接下來,就看誰推進的速度更快了。”

老者長嘆一聲,

“最艱巨的戰爭,馬上來了。”

何容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問道,

“師祖,這一仗,我能幫上什么忙?”

“萊昂城里儲存著大量的仙力石油原料,帝國需要你負責押運這些原料,前往萊撒城支援戰爭。這是最重要的戰爭,帝國不得不調集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

何容與默默點頭,意識到戰局之緊張,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正說著,云棲道人突然話風一轉,剛剛嚴肅的神情突然轉為慈祥,那充斥皺紋的眼角眉梢,似乎還帶著些許難掩的憂傷,

“孩子,坐進些,再讓師祖仔細看看你。”

何容與不知什么時候早就用仙力弄干凈了身上的血水。

此刻聽到師祖的召喚,何容與在沙發上猶豫了一下,微微起身,又臉紅著坐了回去

云棲道人突如其來的疼愛,倒是弄的何容與有些尷尬,心中暗想,

“師祖老了,越發想念徒孫。”

但畢竟身邊還有葉心安在場,雖然著美人有時安靜的讓何容與忽視了她的存在,可此時畢竟也不好意思,

“師祖,我都這么大了……”

云棲道人收回探出的身子,靠在沙發上,看向窗外,長嘆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容與,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和葉心安姑娘交代。”

這突如其來的吩咐倒是給何容與聽的一愣,沒想到自己與師祖待上才沒有十分鐘,師祖便要將自己趕走。

他當真十分好奇這葉心安到底什么來歷,可有師祖叮囑在先,他也不得不強忍好奇,

“弟子先退下了。”

“慢!”

云棲道人突然叫住何容與,

“差點忘了大事,過來,原地打坐。”

“是。”

何容與聽得不明所以,但是師祖吩咐,何容與便又回到屋子中央,盤膝而坐。

只見云棲道人口中念念有詞,探出左手二指,在何容與太陽穴輕輕一點。

何容與只覺得身體從未有過的通透,周身經脈流轉前所未有的舒暢,

“師祖,這是什么?”

“洗髓決,如此,盟軍的ai就鎖定不到你了。”

何容與聽聞大喜,

“謝師祖。”

云棲道人露出疼愛的笑,

“天罰兇險,務必小心。”

“放心吧師父,三年流亡我都挺過來了。”

說罷,何容與輕快的起身走出城樓,出門時還順手關上了門。

看著何容與的背影,云棲子喃喃道,

“錯不了,這孩子,將是神帝揮出的最后一刀。”

城外,風沙依舊。

城墻上到處是士兵丟棄的鎧甲和弓箭。

何容與一個人站在門外。

西風古道,殘陽如血,何容與不禁有種悲涼,孤獨之感。

但想到自己的師祖就坐在身后的屋子里,何容與又恢復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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