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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師弟,師姐香么?

但愿世間人無病。

寧可架上藥生塵。

顧行知覺得一個醫生應該有一顆慈悲心,前世的學校是這樣教他的,今世的老師也是如此。

但很明顯,薛垚這位醫圣,并沒有這顆慈悲心。

不但沒有。

甚至還很漠視生命,讓衙門官差給震字閣沖業績都來了。

不過想想也是,那一屋子尸體,也不像是很慈悲的樣子。

沒有仁心。

卻很有實力。

一張嘴,就讓衙門的人過來充業績。

這也太狠了吧!

顧行知后背有些發涼,他感覺自己對玄柳谷的了解還是太少,之前居然以為玄柳谷只由大夫組成。

現在看來,薛垚手底下恐怕有不少打手。

嗯……我師父還是太強大了。

他認真道:“弟子一定盡力。”

“嗯!”

薛垚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你還有別的事么?”

顧行知猶豫片刻說道:“弟子自己倒是沒有什么事,但凌鳶總捕有一個請求,希望弟子幫忙傳達下,不知師父愿不愿意聽。”

薛垚揚了揚眉:“但說無妨。”

顧行知忖了忖道:“凌鳶總捕說對師娘威名景仰已久,一直想見一次師娘,了卻心中愿望。弟子知師娘淡薄世俗,不喜外人,若師娘無心,下次見面弟子就替您二位拒了。”

“這……”

薛垚有些遲疑,皺眉思索許久,這才撫須笑道:“倒也不必!你師娘深居簡出,并非不喜見人,而是青州沒有值得見的人。這凌鳶景仰你師娘,便值得一見。

不過……你且拖她幾日,莫要讓她覺得太過輕易。”

“謹遵師父教誨!”

顧行知知道這是為了讓自己跟凌鳶拉關系。

薛垚起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好好行醫,好好修煉。你踏入修煉之途雖有些遲了,但天分頗高,這么多弟子中,為師最看重的就是你。

只要你能一月兩滴柳冠星露,未必不能追趕上那些天才的腳步。”

顧行知:“……”

可以為你這么和藹,是要白送我柳冠星露呢。

結果還是得看我的業績。

他心中有牢騷,卻不敢表露。

又表了幾句忠心,他便快步離開了書房。

最近薛垚對他很和藹,卻并沒有讓他舒服半分,只覺得瘆得慌。

下午。

有縣令送來的牌匾攬客,震字閣果然迎來了第一批真正的病人。

有斷骨的。

有炸肺的。

有皮燕子崩口松垮的。

天知道他們在外面怎么干的仗。

玄柳谷就是這樣,續肢補臟接經脈才是高端業務,只由內門弟子完成。

至于其他病癥,甚至是絕癥,也由大廳坐診的大夫處理。

當然,他們都是帶師學藝,外加薛垚授課,絕大多數病例都能處理得明明白白的。

“好起來了啊!”

顧行知擦了擦鬢角的汗水,心中終于踏實了下來,雖然這幾例不管質量還是數量,比其他醫閣都差了不少,但好賴是開起來了。

未來可期了。

可結果去主館查了一下入賬金額。

總共五十八兩。

劃到自己賬上二十九兩。

想要換一滴柳冠星露,需要干一百多天,再算上治裘欒賬面上缺的錢,那就更久了。

薛垚畫的餅,是一個月兩滴追趕天才。

這尼瑪的……

其實二十九兩已經不少了,畢竟這世界一兩銀子消費力約等于前世三千塊。

一個人單月,被抽五成之后,還有九萬進賬,已經猛得不能再猛了。

可惜玄柳谷內門弟子的資源個個極品,仿佛跟世俗醫館用的不是一個貨幣體系。

慢慢熬吧!

接下來幾天。

震字閣的業務量有所上漲,但漲幅沒高到哪里去,畢竟像裘欒那樣的大單太少,大部分的病癥都是外面大夫也能處理,為了避免后遺癥才來玄柳谷的小傷,還真開不出太高的價格。

而且上面遲遲沒有派來打下手學習的外門弟子,所有病人都只能由顧行知一個人處理,都快忙不過來了,診費卻沒有漲多少。

幾天下來。

搞得顧行知都有一些抑郁了,感覺修煉之路渺茫。

雖然他不知道在薛垚手下活下來的關鍵是什么。

但看內門其他弟子都在卷業績,就知道修煉肯定沒有錯。

又是黃昏。

顧行知給新病人交代好注意事項,便回玄柳苑了。

晚飯依舊其樂融融。

大家都演得很開心。

依舊是等薛垚離開之后,大家漠然散去。

按照以往的習慣,顧行知也會回自己屋,在沒有修煉資源的情況下,自我安慰式的硬修煉。

但今天,在屋里枯坐了一會兒之后,他還是起身出了門。

片刻后。

他站在了柳云綃的門口,準備敲門的手懸了一會兒,卻沒有立刻落下。

結果門卻自己開了。

“吱呀!”

柳云綃靠著門框,似笑非笑地看著顧行知:“怎么站我門口?想約我晚上看星星?”

顧行知咧了咧嘴:“原來師姐喜歡看星星啊,那正好我陪你看。”

“看你個鬼啊!”

柳云綃戳了戳他的胸口,嫵媚地白了他一眼:“今天陰天,天上哪有星星?”

顧行知有些頭疼,決定直奔主題。

結果嘴巴剛張開。

柳云綃就直接說道:“想借人的話免談,我自己的人都不夠用。”

顧行知:“……”

柳云綃撲哧一笑,有些陰陽怪氣道:“前方岔路迷霧太重,若沒有撥霧人,某人可是想著親自走走看呢!怎么了,迷霧俠現在覺得師姐香了?”

“不是,我只是……”

“不是?你的意思是,師姐不香?”

“沒說不香。”

“那就是香了,你果然偷偷聞我。”

“……”

“鵝鵝鵝鵝鵝……”

柳云綃笑得前仰后合,干脆也不逗他了,瞥了一眼他腰間的紅色玉佩:“如果你只是苦于柳冠星露不夠用,那便不必擔心,回去等著吧,會有診費主動找上你的,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了。”

顧行知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居然算出來自己想要問什么了。

不過也是。

自己現在經歷的事情,她也曾經歷過一遍。

既然如此,那便安心等著吧。

他神色微肅,拱手道:“多謝師姐指點!”

“別光道謝,多想想怎么報答。”

柳云綃有些幽怨:“你都能為顏溪踢斷那歹人的手,在師姐面前就知道多謝多謝。這次原諒你,下次不許了,好歹也送個禮物讓師姐開心開心啊!”

顧行知想了想,感覺她說的也對,于是鄭重道:“下次一定!”

柳云綃:“……”

顧行知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沒有了繼續留的理由。

又跟柳云綃閑談了幾句,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柳云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

那天聽顏溪說顧行知踢斷了裘欒的胳膊時,她恍惚了好一會兒。

因為在入內門之前,自己也是這般敢愛敢恨。

可惜……

在這鬼地方呆久了,人是會變的。

變得陰郁,變得狹隘。

看著手下那些跟自己曾經一模一樣的大夫,卻不知道該鄙夷還是該懷念,只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和自己不同的人,與自己光暗相隔。

和自己相同的人,彼此間畏如蛇蝎。

其實那日她挽留顧行知,開出那些隱晦曖昧的條件,并不只是留下他壓榨。

而是……

她也想和一個同類睡在同一個被窩,那樣應當能為自己求得短暫的解脫。

可惜了。

她遙遙地望了一眼顧行知已經關上的房門。

笑了笑。

回了自己屋。

……

愁歸愁。

卻并沒有影響睡眠質量。

顧行知睡得很沉,如果不出意料的話,睡醒的時候,天色依舊是剛蒙蒙亮。

不過意外出現了。

但顧行知卻絲毫沒有起床氣。

他猛得坐起身,攥著發燙的紅色玉佩,心中滿是激動。

貴客來了!

大單也來了!

沒有任何遲疑。

穿衣!

離開玄柳苑。

直奔震字閣。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三樓。

雅舍門是打開的。

顧行知瞳孔微縮,他原以為三樓門的鑰匙只有自己有,但現在看來,對玄柳閣來說貴客的地位很高,高到可以隨便進出自己的私人領地。

推開門。

果然看到了兩個人影。

年輕人站著,一副家仆的打扮,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

中年人身穿錦衣,氣質頗為儒雅,有種被金錢與地位養出來的貴氣。

此刻卻躺在地面的擔架上,臉色煞白,顯然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他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夾緊雙腿,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這是……

“顧大夫!您可算來了!”

年輕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還請務必救我義父,求您了!”

說著,便把一塊木牌塞到顧行知手中。

這木牌顧行知很熟悉,正是玄柳谷的付款憑證,會按診費多少在背面畫紅線。

十兩以下畫一條。

十兩到百兩畫兩條。

百兩到千兩畫三條。

這木牌的背面,赫然有四條。

嚯!

大生意!

顧行知心中微喜:“莫急!快說一下情況。”

年輕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義父遭仇人算計,被切下了……”

說著。

他朝儒雅中年人襠部望了一眼,血腥味赫然就是從那里散發的。

顧行知趕緊安慰道:“莫要驚慌,這對玄柳谷來說并非難事,只要殘肢沒有遺失,痊愈不成問題。病人的殘肢呢,沒丟吧?”

“沒丟!沒丟!”

年輕人趕緊拿出一方玉盒。

顧行知打開,果然看到一截散發著黑色絲線的東西。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若按這幾天養成的習慣,他肯定會連通一下讀取下記憶。

但如果是這玩意兒,那還是算了吧。

畢竟代入感太強了,被剁一下挺疼的。

“顧大夫……”

儒雅中年人聲音虛弱,語氣帶著懇求:“拜托你了!”

顧行知安撫道:“放心!一定不留后遺癥!”

“嗯!”

儒雅中年人吁了一口氣,總算放下心來。

顧行知指揮著年輕人:“幫我把你義父搬到二樓凈室。”

“是!”

年輕人很聽話,俯身便準備抬人。

顧行知卻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您還有交代?”

年輕人停住了動作。

顧行知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有些不善:“這……不是他的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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