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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反殺開始

濱海城的暴雨在凌晨四點突然收住,沉舟資本安全屋的落地窗外,碎云在月光下像被揉皺的錫箔紙。林晚晴盯著桌上攤開的證據鏈,微型攝像頭的SD卡正在電腦上導出視頻,蘇曼曼在倉庫的自白被放大三倍,每句“程伯伯說”都像根鋼針扎進她的太陽穴。

“這段錄音足夠讓程萬霆和程萬川同時上庭。”陸沉舟的手指劃過屏幕,停在蘇曼曼提及“調換嬰兒”的畫面,他的襯衫還沾著碼頭的泥漬,左肩的繃帶滲出淡淡血跡,“但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比如‘藍鯨號’保險柜里的文物清單,還有你母親的日記。”

林晚晴摸著程遠塞給她的協議,繼承權轉讓書的燙金字在臺燈下泛著冷光。協議末尾附著程萬霆的私人印章,比公司公章多出一道魚形暗紋——和她后腰的蝴蝶胎記邊緣完全吻合。“程遠說保險柜密碼是0417,”她指了指墻上的日歷,“我父親的忌日,也是你父親第一次登上‘藍鯨號’的日子。”

陸沉舟突然握住她的手,將兩枚合璧的吊墜按在協議的暗紋上,尾鰭缺口處的卡槽精準嵌入魚形紋路,紙面突然浮現出熒光字跡:1985年8月,程萬霆與王雪梅的親子鑒定,附程明(陸沉舟)出生證明?。

“這就是程氏集團最害怕的東西,”他的聲音混著窗外的潮聲,“你的合法繼承權,加上我的血緣證明,足以讓程家二十年的權力架構崩塌。”他調出電腦里的股權圖,程萬霆的持股比例在暴雨夜悄然下降5%,“程萬川正在收買中小股東,他以為扶持你做傀儡,就能掌控程氏,卻不知道——”

安全屋的鐵門突然發出密碼錯誤的警報。林晚晴摸向腰間的防狼警報器,卻見陸沉舟對著監控屏輕笑:“是老陳,他帶著經偵大隊的人來了。”

審訊室的白光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林晚晴看著蘇曼曼的審訊錄像,對方蜷縮在椅子上,櫻花發卡早已丟失,露出耳后被追蹤器磨破的皮膚:“程伯伯說,只要我拿到吊墜,就給我父親追封‘程氏忠臣’的稱號……”她突然抬頭,眼神瘋狂,“可我父親明明是被程萬川害死的!”

老陳的保溫杯在桌上磕出聲響:“小姑娘,你現在交代的每句話,都能成為呈堂證供。”他推過父親的行車記錄儀視頻,“2015年8月17日,你在程氏大廈監控里出現過十七次,每次都拿著不同的鑰匙——”

“是程萬霆給的!”蘇曼曼突然尖叫,“他讓我監視程遠,說只要拿到林晚晴的賬本,就能讓程遠繼承家業,可后來……”她的聲音低下去,“后來程萬川說,程遠根本不是程家血脈,真正的繼承人,是那個帶著蝴蝶胎記的野種——”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陸沉舟遞來份文件,封面上“程氏海運2013-2015賬本”的燙金字還帶著海水的潮氣。林晚晴看著每一頁的熒光水印,父親的筆記在紫外線燈下發著藍光,特別是2013年那筆三百萬轉賬,收款人欄寫著“陸沉舟醫療基金”,附言是“雪梅拜托”。

“現在,”老陳敲了敲審訊桌,“說說‘藍鯨號’第52次航行的貨物去向。”

凌晨六點,程氏集團頂樓會議室,落地窗外的濱海港籠罩在晨霧中。程萬霆盯著投影儀上的股權變動,程萬川的持股比例已達28%,而“林晚晴”的匿名賬戶突然增持5%,恰好卡住董事會重組的關鍵線。

“董事長,”財務總監李建國的聲音帶著顫音,“經偵大隊剛剛查封了‘藍鯨號’,說是找到了走私文物的……”他突然看見程萬霆身后的陰影里,林晚晴戴著微型耳機,頸間的青銅吊墜閃著冷光。

“李總監,”她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個度,“2015年8月,你在報關單上把‘唐代陶俑’寫成‘冷凍鱈魚’,還記得嗎?”她調出倉庫監控,張濤正在往海里傾倒集裝箱,“這些文物現在躺在濱海灣的海底,而你的手表定位,昨晚就在拋尸現場。”

程萬霆的手指捏緊扶手,指節發白:“晚晴,你要明白,程氏的船能在海上航行,靠的不是道德——”

“靠的是我父親的血,是陸海洋的命,是蘇曼曼父親的尸體。”她打斷他,將繼承權協議拍在桌上,蝴蝶胎記在燈光下清晰可見,“現在,我以程氏集團合法繼承人的身份,要求召開臨時董事會,罷免現任董事長程萬霆,以及執行董事程萬川。”

會議室的氣壓驟降。程萬川突然冷笑,從西裝內袋掏出份文件:“巧了,我也有份大禮——”他扔給林晚晴,“仰光中央醫院的證明,你母親王雪梅,根本沒有肝癌,她在唐人街的‘鯨落中醫館’,每天都在給陸沉舟熬中藥。”

文件上的紅章還帶著墨香,林晚晴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在緬甸見到的母親,床頭擺著的正是陸沉舟小時候的照片。陸沉舟的聲音突然在耳機里響起:“別慌,程萬川不知道,你母親手里有程萬霆二十年前調換嬰兒的錄音。”

“夠了!”程萬霆突然拍案,目光落在林晚晴的吊墜上,“你們以為拿到賬本就能贏?‘藍鯨號’的保險柜里,還有更致命的東西——”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繼承權協議上,“1985年,我讓王雪梅替我撫養女兒,是因為程家需要個男孩穩住局面,而真正的程明——”他指了指陸沉舟,“從出生起就被詛咒,活不過二十歲。”

陸沉舟的身體晃了晃,林晚晴這才注意到他的唇角泛著青灰,和十年前在便利店見到的瀕死狀態一模一樣。程萬霆的聲音越來越低:“你以為他的心臟病是天生的?是程家祖祠的詛咒,凡是被調換的孩子,都會——”

警報聲突然響起,會議室的玻璃幕墻映出樓下的警車燈光。老陳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程氏集團相關人員,請配合調查,我們已掌握‘海鯨計劃’走私、謀殺、職務侵占的全部證據。”

林晚晴看著程萬霆突然蒼老的面容,想起蘇曼曼在倉庫的話:“程伯伯每天都要吃心臟病藥物,他的心臟,早就被愧疚和恐懼蛀空了。”她摸出父親的舊手機,播放那段未完成的錄音:“晚晴,程萬霆其實不想殺我,他只是想拿回賬本,保護你……”

“董事長!”秘書沖進會議室,“程遠先生在仁愛醫院醒來,他說……”

“說什么?”程萬霆的聲音發顫。

“他說,”秘書看了眼林晚晴,“讓林小姐去船長室,保險柜第三層,有程家祠堂的鑰匙。”

晨霧漸散,“藍鯨號”的甲板上,咸澀的海風掀起林晚晴的衣角。陸沉舟靠在欄桿上,望著遠處浮出水面的集裝箱,里面的青花瓷碎片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程遠醒了,他讓老陳轉達,蘇曼曼在審訊時提到,程萬霆的保險柜里,還有你母親的日記。”

她摸著吊墜的尾鰭缺口,那里還留著程遠鮮血的痕跡。船長室的保險柜靜靜立在角落,密碼鎖的數字鍵盤上,0、4、1、7四個鍵泛著溫潤的光。當指尖按下最后一個數字時,鎖芯轉動的聲音像聲嘆息。

保險柜第二層,躺著母親的紅綢日記,封面上繡著半只鯨魚,和她的吊墜完美合璧。翻開第一頁,1985年8月16日的字跡帶著淚痕:晚晴,媽媽對不起你,程萬霆用你的性命威脅我,讓我假裝貪污帶走三百萬,其實那筆錢,我用來給沉舟治病了……

第三層,程家祠堂的鑰匙泛著青銅色,鑰匙柄上的蝴蝶紋路,和她后腰的胎記完全一致。陸沉舟突然握住她的手,將鑰匙按在胎記上,金屬的涼意滲進皮膚:“程家祖訓,只有血脈純正者才能打開祠堂,而你,是二十年來第一個拿到鑰匙的人。”

碼頭傳來救護車的鳴笛,程萬霆被醫護人員抬出程氏大廈的畫面出現在新聞里。林晚晴摸著母親日記里夾著的照片,1985年的程家老宅,王雪梅抱著襁褓中的她,旁邊站著微笑的陸海洋——原來從出生起,他們的命運就被父輩系在同一條鯨魚的尾鰭上。

“接下來怎么做?”陸沉舟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的臉色比晨霧更白,卻仍笑著掏出手機,“程萬川的人正在收購沉舟資本的股份,不過他們不知道,”他展示著股權結構圖,“最大的股東,是你母親的‘鯨落基金會’。”

林晚晴看著手機里的轉賬通知,三百萬的債務已被“鯨落基金會”清償,附言是:晚晴,媽媽終于能保護你了。她突然想起在仰光見到的母親,手鏈上刻著“沉舟側畔”,原來二十年來,母親從未真正離開,只是在深海里,默默編織著破局的網。

下午三點,經偵大隊的結案報告送到安全屋,蘇曼曼因參與走私和謀殺,被批準逮捕;程萬霆和程萬川被立案偵查;“海鯨計劃”被曝光為洗錢殼子,涉及金額高達七億。林晚晴看著報告上的“林晚晴”三個字,不再是嫌疑人,而是關鍵證人。

“晚晴,”陸沉舟突然單膝跪地,遞出那枚刻著“沉舟”的銀戒,“二十年前,我們的父親在‘藍鯨號’上約定,要讓鯨魚的歌聲穿透黑暗。現在,”他的指尖劃過她手腕的疤,“我想以程明的身份,陪你走完接下來的路。”

她看著戒指內側的刻字,突然想起父親說的“鯨魚從不獨行”。遠處,濱海港的汽笛聲再次響起,這次不再是喪鐘,而是新的起航。程氏集團的巨輪正在沉沒,而她和陸沉舟,將駕駛著父輩留下的小船,在真相的海洋里,航向沒有謊言的明天。

手機震動,程遠發來條短信,只有張照片:仁愛醫院的病房里,蘇曼曼戴著鐐銬,正在看一本《鯨魚百科全書》,床頭擺著她送的櫻花發卡。短信附言:晚晴,蘇曼曼說,她最不甘心的,是連恨你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知道,程家的詛咒,從調換嬰兒的那天起,就落在了我們所有人身上。

暮色漫進安全屋,林晚晴摸著合璧的鯨魚吊墜,尾鰭處的缺口早已愈合,只剩下光滑的弧線。她知道,反殺的開始,也是救贖的起點——那些被掩埋的真相,那些不甘的淚水,終將在鯨魚的歌聲里,化作照亮深海的光。

當第一顆星星出現在濱海城的夜空時,她和陸沉舟走向碼頭,“藍鯨號”的輪廓在夜色中依然龐大,卻不再是吞噬真相的怪獸。母親的日記里,最后一頁寫著:晚晴,鯨魚的每滴眼淚,都是大海的珍珠,而你的不甘心,終將讓所有的黑暗,都在珍珠的光芒里,無所遁形。

海浪拍打著碼頭,像在應和遠處的鯨歌。林晚晴望著海面,突然明白,這場漫長的反殺,從來都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讓每個被命運辜負的人,都能在深海里,找到屬于自己的那片星空——即使遍體鱗傷,也要帶著不甘心的勇氣,繼續游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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