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憶涌現
- 離婚后,禁欲大佬對我又寵又撩
- 南國三三
- 2053字
- 2025-05-10 23:54:06
第二天,細雨綿綿。
程茴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來到民政局。
屋外景象仿佛蒙了一層薄紗,空氣彌漫著青草與露水混合散發的清新香氣。
一瞬間,莫名的熟悉感打在腦海中。
小時后的記憶涌現,也是這樣一翻薄雨朦朦地景色,一個男孩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青澀地朝她伸出手,嘴巴一張一合,說著些什么。
可是,程茴忘了當時男孩說了什么,只是心里不自覺升起一股燥人的憂傷。
“他到底說了什么。”程茴垂眸,目光變得幽深,眉頭蹙緊,努力回憶,“好熟悉的感覺……”
十五年前,程茴經常被父親關在家里,不準出去。
當時的她,學習成績不好,上課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畫畫。
畫的不是房屋建筑,而是些電視廣告上亮晶晶的珠寶首飾。
可父親的計劃是培養她當集團繼承人,從商。
為此,父親給她報了不少金融經濟培訓班,還鼓勵她去學建筑設計。
一次撕破臉皮的爭執吵鬧,父親一怒之下把她關進房間,不許她出門,甚至不讓她上學。
除非聽話,為繼承房地產家業而努力,好好學習。
程茴并不感興趣。
即便是被關在房間,程茴依然喜歡畫珠寶,桌子、床上、地上,到處都有她的畫稿。
程茴的母親并不喜歡程茴。
一出生就不喜歡。
因為她本是母親肚子里龍鳳胎中的一個,可是最后卻只能留她一個,另一個因心衰離世,只活了不過1小時。
母親把這一切的原因歸咎于程茴,是她搶了另一個的營養,是她殺了他。
母親多希望另一個能投胎重新回到她身邊。于是,給程茴取名是招弟弟回來的這個寓意,與程茴本身無關。
最終,母親不管她,父親又過于固執。
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只能這樣了,要么屈服聽從父親安排,要么就在這個房間孤獨終老,不見天日。
直到某一天,“咚”地一聲。
一個石子重重撞擊程茴房間窗臺,把正在伏案畫稿的程茴嚇了一大跳。
不一會兒,樓下一陣喧鬧。
“叔叔阿姨,我風箏掛你家別墅樓上窗戶前的楊樹上了,你能幫我取一下嗎?”男孩敲門,迎面碰上正要出門的程茴父母。
父親冷冷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旁的母親倒是一臉慈祥地凝望著他。
都不說話,氣氛一下變得很僵。
“我兒子要是活下來,也是這個年紀,說不定比他還活潑。”母親不由感慨。
父親威嚴俯視看著男孩,“你再買一個。風箏又不值錢。”
此話一出,男孩一下子不開心了,犟道,“我就要這個風箏,不買別的。”
父親冷哼,對身旁的夫人說道,“我們孩子才不會是這樣的。一個風箏而已,居然浪費時間一直在這耗著。”
“我不!我就要!你還給我!”男孩惱了,甚至要直接沖進去撿,拼命找空子鉆進去。
母親長手一攬,蹲下身,將男孩擁在懷里,對丈夫勸說,“只不過一個風箏,又不是什么大事,讓傭人順手幫他撈一下還給他嘛。”
丈夫沒有回應。
夫人立刻朝屋內的傭人使了使眼色。
立刻,傭人便上來敲程茴房間的門,“小姐,樓下有個和你歲數相仿的男孩,聲稱他的風箏掛在你房間窗戶口邊的樹上了,我進來取了給他。”
剛說完,傭人便推開了門。
“等下!”程茴嚴聲呵住,“是誰讓你來取風箏的?”
傭人趕忙退回屋外,慌張解釋,“對不起小姐,是…是夫人讓我進來取風箏的。”
程茴自嘲般笑了笑,有些苦澀,“一個陌生人的請求母親都答應,為什么我……”
傭人看見小姐眼睛突然變得濕潤,趕忙圓場找補,“老爺和太太總是交代我要照顧好你,他們其實是關心你的。”
“關心我?”程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一個關心我。”
“吳媽,你還沒撿好嗎?!”樓下母親高喊一聲,催促著。
程茴突然站起,用力擦掉眼淚,奔向窗臺,“催催催!我撿!”
風箏線被樹枝纏繞地特別死。
楊樹長得枝繁葉茂,很多小樹枝被樹葉遮擋,看不見。
程茴又氣又急,白蔥手指亂撥樹葉樹枝,風箏被急切取出的同時,程茴手掌被樹枝尖部割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她忍住沒吭氣。
快速跑下樓,直沖男孩走去,一把將風箏塞入他懷中,帶著怨氣和嫉妒,“給你!別吵吵了!”
這句話,既是對男孩說,也是對母親說的。
男孩愣地出神,看見個子比她矮半個頭的女孩,清秀漂亮,眼睛濕漉漉的,眼角還掛著淚水,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不禁臉頰泛起紅暈。
“你怎么了?”男孩一邊問,一邊從口袋中搜出糖果,伸長手攤開,靦腆笑著,“喏,水果糖,給你。”
程茴一下子就惱了,揮手打掉他手中的糖果,啞著聲責問,“你干嘛!可憐我嗎!不需要!”
話音剛落,比回聲更快的是母親的巴掌。
“你怎么那么沒禮貌!道歉!”母親扯著嗓子質問。
程茴強忍的淚水一瞬間決堤涌出,她吃痛捂著被打紅的右臉。
靜默兩秒,許是覺得羞惱。
程茴轉身跑回房間,重重關門鎖上。
母親沒有理會她破防的情緒。
轉頭,柔聲細語詢問,“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傅明宇。我叫傅明宇。”男孩撿起糖果揣回口袋,故作不經意,反問,“剛才那個女孩叫什么?”
母親笑容瞬間凝固,頓了頓,“她不懂事,別管她。她自己想清楚就好了。”
“阿姨。”傅明宇小小身子站地筆直,認真地有些可愛,“請告訴我,她的名字。”
“程茴。”父親插聲回道。
“程茴…”傅明宇垂眸,劉海堪堪遮住眉眼,唇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我記住了。”
從那天以后,程茴房間的窗子總是時不時發出擊打聲,不重,卻有響聲。
程茴為此,每每打開窗子尋找惡作劇之人時。
傅明宇站在遠處的樹蔭下,笑著向程茴揮手。
他的笑,很純粹,很爽朗。
也容易讓人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