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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無心插柳柳成蔭

雖是與張勛、俞涉一同奔赴魯陽戰場,但劉立心中明白,此役注定會成為揚名立萬的契機。

因為孫堅送來的羽檄急如星火,那上面標注的緊急軍情,容不得半分耽擱,若不能及時支援,后續必將引發一系列難以預料的連鎖反應,牽一發而動全身。

于是,翌日天色尚未完全破曉,劉立便與袁術簡單道別,寒暄幾句后,便和張勛、俞涉一同開拔大軍,押送著糧草輜重,浩浩蕩蕩地朝著魯陽進發。

行軍途中,劉立與俞涉相處得頗為融洽,初次見面時,劉立麾下軍隊訓練有素、軍容嚴整,令俞涉暗自贊嘆。

他覺得劉立年紀雖輕,卻頗有名將之風,故而并未因劉立年紀尚輕而心生輕蔑,兩人時常交流行軍打仗的心得,氣氛融洽。

然而,袁術麾下的校尉張勛,卻對劉立橫豎看不順眼,在他眼中,劉立不過是個乳臭未干,毛都沒有長齊的黃口小兒,哪有資格與自己一同擔任此次先鋒之職?

更讓他氣憤的是,劉立麾下的兩位軍侯竟也都是未及弱冠的黃口小兒,這簡直是對他的一種羞辱,讓他心中的不滿愈發濃烈。

“哼,這個劉立,定是靠著伯父劉表的權勢才得以上位!想我張勛征戰多年,立下無數戰功,這才當了一個校尉,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想的,居然要我要與這等小兒并肩,真是豈有此理!”

張勛看著劉立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龐,心中暗自腹誹,滿臉的不屑與鄙夷。

一路上,張勛對劉立從未給過好臉色,即便劉立主動上前搭話,他也裝作沒聽見,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傲慢模樣,仿佛劉立根本不配與他交流。

劉立不是很在意的聳了聳肩,但一旁的劉磐和魏延卻看不下去了,劉磐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道:“大兄,此人實在無禮至極,真是氣煞我也!”

魏延更是怒目圓睜,大聲嚷道:“哼,司馬大人,就讓我去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不可胡來!”劉立聞言,立刻瞪了二人一眼,神色嚴肅地制止道。

即便此刻劉立心中也是不太爽,可現在不是起爭執的時候,一切當以大局為重。

劉立雖及時制止了魏延和劉磐的沖動之舉,可這兩人心中那團怒火,卻依舊在暗自翻騰。

兩人看著張勛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心中惱火至極。他們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默契,隨后各自點了點頭,似乎都明白了對方想要干什么。

他們悄悄使馬兒慢一點,趁著周圍士卒不注意,從地上快速撿起幾塊尖銳的石子。

“等會找準時機,就同我一起動手。”魏延壓低聲音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

劉磐同樣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隨后緊緊盯著前方張勛的背影。

此時,張勛正騎在馬上,大聲呼喊著讓前方士兵加快速度,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危險。

魏延、劉磐二人看準時機,猛地一甩手,兩塊石子如流星般“嗖”地一聲飛了出去,精準地打在了張勛戰馬的屁股上。

戰馬受到突然的攻擊,頓時吃痛,發出一聲長嘶,前蹄高高揚起,整個身體猛地直立起來。

張勛正騎在馬上得意洋洋,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臉色慘白,他拼命地抓住韁繩,想要以此來穩住身體。

可戰馬卻像發了瘋一樣,在地上瘋狂掙扎,馬蹄踏在地上,發出“砰砰砰”的巨響,揚起一片塵土。

周圍的士兵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停下了腳步,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張勛在馬背上被顛簸得東倒西歪,嘴里大聲呼喊著:“快!快幫我穩住這馬!”

然而,戰馬根本不聽使喚,還在不停地亂踢亂蹬,終于,在一個劇烈的跳躍后,張勛一個沒抓穩,從馬背上重重地摔了下來,整個人“撲通”一聲,四仰八叉地摔在路上,濺起一片塵土。

“哎喲!”

張勛慘叫一聲,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周圍的士卒看到這一幕,有的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強忍著,有的則趕緊跑過去想要扶起他。

劉立見狀,同樣策馬趕過去,當看到張勛戰馬屁股后兩塊鑲進去的石子,兩股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時,他整個人愣了一下。

很顯然,這塊石子不是無緣無故鑲進去的,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不多,魏延、劉磐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劉立回頭看向魏延和劉磐,兩人見劉立看了過來,各自心虛將頭別向一邊,裝作欣賞沿路的風景,企圖以此蒙混過關。

劉立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他來到戰勛戰馬旁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塊石子給拿了下來,并迅速用泥土將血跡抹去,動作干凈利落,仿佛從未發生過什么,將一切痕跡悄然抹去后才去張勛身邊,將其扶起。

“張校尉,你沒事吧,這馬怎會突然受驚?”,劉立關切問道,眼中滿是真誠。

張勛疼得齜牙咧嘴,在劉立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他沒有想到自己之前對劉立態度這么不好。

劉立還不計前嫌地第一個過來扶他,心中不禁有些羞愧,覺得自己白白這么大歲數,氣量竟然還不如一個束發少年郎。

“多謝劉司馬了,某沒什么事,先前是某不對,某是個粗人,還望劉司馬不要往心里去。”,張勛紅著臉說道。

見張勛如此態度,劉立有些吃驚,但也不打算說出事情的真相,這或許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劉立微微一笑,說道:“張校尉不必如此,咱們同為國討賊,理應相互扶持,此次行軍緊急,還是先整頓隊伍,繼續趕路吧。”

張勛點了點頭,對劉立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轉身對著周圍的士兵大聲喊道:“都別愣著了,抓緊趕路,繼續前進!”

緊接著,劉立輕輕扯了扯韁繩,使得馬兒慢了下來,等劉磐和魏延和自己并肩時。

給他們倆腦門上一人賞了一個板栗,那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兩人瞬間吃痛。頃刻間,兩人的腦門便紅了一大片,如同熟透的蘋果,兩人疼得“哎喲”一聲。

“這次暫且就算了,下不為例,聽到沒有!”,劉立低聲喝道。

“知道了大兄(司馬大人)……”

劉磐、魏延雙雙用手輕輕摸著腦門,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像兩個做錯事的孩童一般,不敢再言語,只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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