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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的利用,讓我的茍活于世有意義

是,死水一潭。

陰暗、沉寂。

褪去往日輕佻溫柔的偽裝,只剩下最真實的情緒。

真實到讓歲雪恐慌。

她不想這么快就和滅明產(chǎn)生太深的羈絆和聯(lián)系。

也不想這么快的就讓彼此走近對方的內(nèi)心,去袒露深處的角落。

她是多疑的,防備心重的。她目前根本沒有做好開啟這段關(guān)系后承擔相應后果的準備,所以寧愿暫時不要觸碰到兩個人關(guān)系的紅線。

但眼下他的身體,離歲雪又偏生極近。

近到,他微涼清冽的呼吸近在眼前,吹拂著她睫毛微微顫抖。

歲雪下意識腦袋后仰,躲開他的接觸。

察覺到身前人的抗拒,滅明眸色微暗,后退半步稍微與她拉開距離,但也并未離太遠。

“是臣冒犯了。”

他話音一頓。

“臣只是覺得,殿下相比曾經(jīng),反差了很多。”

“變得溫柔又有力量。”

“這種變化——”

“不僅讓臣心生向往,也會讓旁人不自覺的接近殿下。”

歲雪會意,明了他是在暗示玄禮和萬山寒對自己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所以他現(xiàn)在是想做什么?因為占有欲?吃醋了、生氣了?

總不可能是強制愛吧。

更何況她分明記得原著的滅明好像不是這種古早霸總式的角色定位啊。

正思忖著,頭頂突然傳來滅明好聽的低笑聲。

他一眼就看出歲雪的心思,直接戳穿道。

“臣不是想宣誓什么主權(quán),畢竟臣自始自終都知道,首領(lǐng)從來不是屬于臣的。”

“像臣這樣自卑敏感的人,自然是沒有資格肖想自己的難以所求。”

“臣的爭搶,并非為了得到,而是希望——”

“希望首領(lǐng)不要忘記,圍繞在您身邊的人里面,有臣這么一個,就好了。”

歲雪一怔。

說罷,許是害怕看見她眼里的排斥,滅明再次后退些許,拉至安全距離。

歲雪更意外了。

按照原書套路,不是應該掐著自己的脖子問,你到底為什么要調(diào)戲玄禮?!為什么要和萬山寒有接觸!?

然后狠狠親上去,女方半推半就的和他交纏在一起,熱情到把嘴都啃爛,滿口都是鐵銹味那種么。

怎么和說好的套路不一樣。

不過,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歲雪并不討厭。

甚至愿意原諒方才滅明突兀的接近。

歲雪歪頭,審視的看了滅明一眼,試探問道。

“忘記你?何意?”

滅明輕笑出聲。

“意思就是,臣很想一直為首領(lǐng)所用。”

歲雪微不可查的蹙眉。

她覺得滅明這話實在有些奇怪。

這意思說白了不就是愿意被她利用么?

但他真的就心甘情愿被人家當槍使嗎?

在感情方面,她從來不喜歡往心里藏事兒,向來有話直說,會溝通完后,再考慮是否要和對方繼續(xù)接觸。

她不喜歡猜來猜去。

她的生活一直很忙碌,要花費心思的事情總是太多,故而在感情方面,實在不想再花出去多余的心思,攪和的雙方都很累。

所以——

歲雪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直言疑惑。

“為什么?被人利用有什么好。”

滅明輕笑,同樣坦誠的回答她。

“您對臣的利用,讓臣有真實又鮮活的安全感。”

“臣會覺得,臣在您心里有價值,臣的茍活于世,并非全然沒意義。”

說罷,他垂下頭,恢復了往日的輕佻溫柔。

“還有,臣方才的貿(mào)然接近,恐惹您不快。臣真心的和您道歉,臣不希望您因此討厭臣。”

“臣那時是實在太過著急。因為眼睜睜的看著圍繞在您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而臣就好像是魚群里的小蝦米,被人流沖刷散了,被漸漸遺忘在身后,那種感覺——”

“太讓臣恐懼了。”

“所以,臣才想抓住些什么。”

歲雪聞言,心頭涌上異樣的情緒。

據(jù)她目前的了解,滅明是一個心智近妖、容顏絕世,且在狐族部落地位也很高的人。

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和玄禮一樣,有著極強的掌控欲、占有欲。自信的覺得全天下都是自己的。

又或者說,他至少會像萬山寒,對于自己想要的事物有著絕對的追求和執(zhí)念。

但滅明沒有。

他自卑、敏感,在自己在意的事物面前小心翼翼。

歲雪不由得心生好奇。

好奇為什么,這樣的人居然也會自卑小心。

正打量著他,系統(tǒng)突然提示道。

【觸發(fā)滅明特殊事件碎片之一:那年清明】

【滅明關(guān)鍵事件:那年清明解鎖進度:60%】

歲雪聞言,略一思忖。很快就把自己的推理和系統(tǒng)提示結(jié)合到了一起。

她大膽猜測,滅明的性格,極有可能和這個關(guān)鍵事件有關(guān)。

滅明身上的謎團太多。比如為什么性格異常,又為什么分明對原主百依百順,但還是在原著中給了她一個大卸八塊的結(jié)局。

會不會這一切的關(guān)鍵,都在那個特殊事件身上呢?

思及此處,歲雪有些心頭發(fā)毛。

面前的滅明敏銳捕捉到她瞳孔里的恐懼。

他難過垂眸,不著痕跡的再次后退半步。

他不想再看見她的眼里再出現(xiàn)厭惡、失望之類的負面情緒了。他真的不想被她討厭、甚至遺棄。

索性故作無事發(fā)生的岔開話題道。

“時候不早了,臣送首領(lǐng)回去。”

歲雪微愣,也很快反應過來,頷首站在他身側(cè),二人并肩回到歲雪所在的樹屋。

氣氛凝固,相顧無言。

臨了前,滅明有些惶恐,語無倫次的同歲雪道別。

本以為今日的事情就要以尷尬收場。

但就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歲雪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后響起。

“你活著的價值,不該由我是否利用你來定義。”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卻每個字都戳進滅明心底。

“人活著的意義有千種萬種,但無論是哪種意義,都應該取決于你自己。”

“生命本身沒有意義,是你,也只有你,會賦予它意義。”

滅明腳步站定,雙瞳驟然一縮。

他沒有回頭,聲音悶悶的。

“可臣的喜怒哀樂,都來源于首領(lǐng)。除了您,臣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左右臣的心情。”

青梅竹馬二十年,彼此互相陪伴著對方度過人生最艱難的時光。

這樣深刻的歲月,在滅明眼里,并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磨滅的。

尤其是,對于他這種陰暗扭曲的人而言,抓住了光,就跟快溺死的人一樣抓住最后的稻草,說什么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手。

他正想開口勸歲雪不要多言,她卻又道。

“如果我真的在乎你,真的在你的生命里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我只會更希望你擁有屬于自己的情緒。”

“而不是,只能成為我附庸,一喜一怒全都受我左右。”

“當然,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真的在乎你,我只會更希望你成為你自己,而不是圍繞著我當成生命的重心。”

歲雪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沒想那么多。

她只是覺得每個人的生命都彌足珍貴,而不是被他人捆綁,理應珍惜自己,愛護自己,僅此而已。

她全然沒把方才的話當做是攻略滅明,也沒意識到那話對于一個久久壓抑的人而言會是怎樣的驚喜。

她只是從心之舉。

說罷,她轉(zhuǎn)身,準備進入樹屋。

但剛邁開一步,她便赫然進入一個溫柔的懷抱。

隨之而來的是他的輕笑。

“朋友之間,抱一抱是可以的吧?”

“首領(lǐng)若是不愿意,那就當是臣冒犯了。”

他嘴上說著冒犯了,但實際上但下一秒,卻將她整個人都輕輕擁在懷里。

滅明沒有很用力,手也很規(guī)矩,只是堪堪環(huán)住她的手臂,保持著一指的距離。

然后抬手輕撫她的后腦。

歲雪雙瞳輕顫,腦海瞬間陷入空白,她什么思緒都理不清楚了,唯一感受到的,只是貼在耳邊的,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內(nèi)心深處沒有抗拒,反而生出絲絲暖意。

不記得這樣被他擁抱了多久,只記得那夜月光瑩瑩如水,灑在身上非常溫柔。

一直到烏云隱蔽,月光再看不見時。

手臂上的力道一松。

他不自然的輕咳出聲,重新拉開距離。

“夜色已深,臣若還留在此處,只怕多有不便。臣先行告退,首領(lǐng)早些休息。”

說罷,他就以一種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姿態(tài),離開歲雪的視線。

歲雪怔在原地,甚至忘了告別。

她伸手,不自覺的撫過方才他環(huán)過自己手臂之處。

余溫漸冷。

她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方才擁抱有些突兀,但她并不反感。

唯一遺憾的是,方才有些失算,居然被他撩出了神,忘記了拉扯。

望著那人慌亂的背影消失不見,歲雪勾唇,輕笑一聲,轉(zhuǎn)身步入樹屋。

這還是她穿書后第一次進入原主的起居室。前段時間因為忙著狐族部落的生死存亡,還沒來得及深入了解原主的生活。

現(xiàn)在看來,原主雖然脾性扭曲,但是到底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審美是一等一的好。

室內(nèi)裝潢極盡奢華,但卻不富于表面,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張揚。

象牙、虎皮、鵝絨、蠶絲,每一樣貴重物品都發(fā)揮了合適的角色和作用。

歲雪本應好好欣賞一番。

但不知為什么,她心底有些慌亂浮躁。

因為身后的長木柜處老是隱約傳來窸窣的響聲。

她可以確定不是風聲,更不是小動物。

那是一種,類似于磨刀磨破衣料的細碎聲。

歲雪皺眉,壓下心頭慌亂。

事情越是不同尋常,就越是要冷靜面對,找尋處理的方法。

深吸口氣,她迅速尋了根木棍,冷冷盯著木柜處。

接著,貼近墻邊,貓著身子緩步朝可疑的木柜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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