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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雙生迷局

  • 十二峒蠱影
  • 南鹿肥魚
  • 6542字
  • 2025-04-28 09:29:57

汴梁城的晨霧裹著藥香,雙生堂的銅鈴被風撞出細碎聲響。

蘇妄言盯著案頭的蝴蝶標本,翅膀上的苗文正在褪去,這已是本月第七只傳遞訊息的往生蝶。

窗外傳來孩童嬉笑,三十七名從水晶蛹中蘇醒的嬈疆幼童,此刻正追著中原醫童在藥圃里辨認草藥。

“蘇郎中!馬楚王庭的人到了。”伙計的喊聲驚飛梁間的藥蝶。蘇妄言整了整繡著噬月紋的白大褂,抬眼看見馬車簾幕掀開,下來的卻不是醫官,為首的女子裹著銀鱗軟甲,腰間懸著的不是藥囊,而是十二枚刻著蚩尤圖騰的骨針。

“中原人果然好膽量。”女子指尖劃過藥柜,青銅藥臼竟結出冰霜,“聽聞雙生堂能解百蠱,可識得這‘三陰離魂蠱’?”她甩出袖中白綾,上面裹著具面色青紫的尸體,心口赫然爬著與二十年前潭州疫病相同的雙頭蛇紋。

任瑤姬從內堂轉出,銀項圈突然發燙,尸體脖頸處的朱砂痣,與她眼尾的印記如出一轍。“這是蟲峒叛逃的巫女所用之蠱,”她捏起尸體手腕,皮膚下隱約可見銀色絲線游走,“中蠱者會在月圓之夜,將自身魂魄分裂成三部分。”

蘇妄言的噬月紋突然刺痛,他想起父親留下的手記:“三陰離魂蠱,需以三魂為引,方能根治。”目光掃過女子腰間的骨針,每枚都刻著不同的星宿名,與他在蚩尤心臟處發現的銀瓶紋路如出一轍。“姑娘既知是離魂蠱,想必也清楚解法。”他將《千金方》推過案幾,書頁間夾著半片染血的苗文竹簡。

女子冷笑,骨針突然化作銀蛇竄向蘇妄言咽喉:“李淳風的卦象早說了,噬月紋現世,必引三陰之亂!你們以為用雙生堂就能掩蓋嬈疆的野心?”話音未落,三十七名孩童突然圍住銀蛇,他們掌心亮起的微光竟組成十二峒的守護結界。

“阿蠻住手!”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玄蠱峒主的殘魂附著在一名中原老者身上,手中握著那支“止戈簪”,“這是李淳風留下的另一卦象——‘三陰歸位,雙生破局’。離魂蠱的源頭,就在馬楚王庭的占星閣。”

蘇妄言掰開尸體的嘴,從中取出半枚刻著星圖的玉玨,與他懷中父親的信物嚴絲合縫。“二十年前父親入峒,就是為了阻止有人用三陰離魂蠱篡改星象,”他指向窗外即將圓滿的血月,“而現在,他們要在月全食時,用三魂祭天,重寫李淳風的預言。”

任瑤姬突然扯開尸體的衣襟,心口處的雙頭蛇紋正在吞噬月光,竟浮現出十二座中原城池的輪廓。“蠱蟲在標記目標,”她將銀瓶中的往生蝶放出,蝶群卻在飛到占星閣方向時自燃,“占星閣里有能克制巫蠱的‘渾天儀’,但......”

“但渾天儀需要三魂之力啟動。”蘇妄言握緊玉玨,噬月紋與星圖產生共鳴,眼前閃過幻象:占星閣深處,三具石棺正在吸收血月光華,棺蓋上分別刻著“貪狼”“天殺”“破軍”。

正是李淳風卦象中最兇的三顆星。

馬楚女子(阿蠻)的臉色驟變,她扯下頸間的蚩尤骨鏈,鏈墜竟是枚旋轉的星盤:“三日前占星閣的欽天監突然暴斃,渾天儀出現裂痕......”話未說完,汴梁城突然地動山搖,占星閣方向騰起黑霧,霧中傳來萬千人的哭嚎,每聲都對應著玉玨上的一個星點。

“來不及了!”玄蠱峒主的殘魂沖進黑霧,“他們要用三陰離魂蠱,把中原人的魂魄煉成星砂!蘇妄言,帶著三十七孩子去占星閣,記住——”他的聲音被雷聲劈碎,最后幾個字卻刻進了蘇妄言的噬月紋里,“渾天儀的核心,是蚩尤的眼睛!”

當蘇妄言帶著孩童們沖進占星閣,只見渾天儀表面爬滿銀色蠱蟲,三具石棺正在緩緩開啟。

棺中躺著的,竟是三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中原人,心口都烙著殘缺的噬月紋。

三十七名孩童掌心的光芒突然匯聚,在渾天儀上投射出十二峒的圖騰,卻被黑霧中的星砂擊碎。

“用你的血!”任瑤姬將“止戈簪”刺入蘇妄言掌心,“李淳風的卦象說過,噬月紋是蚩尤的眼睛,而眼睛......”她指向渾天儀中央的黑洞,“需要淚水來洗凈蒙塵!”

蘇妄言的血滴入黑洞的瞬間,渾天儀發出龍吟般的轟鳴。他看見父親的魂魄在星砂中浮現,手中捧著完整的《乙巳占》,書頁上的卦象正在改寫:“三陰歸位不是災難,是讓中原與苗疆的星辰,重新連成守護的軌跡。”

月全食的血光中,三具石棺里的人突然睜眼,他們心口的噬月紋與蘇妄言產生共鳴,竟拼湊出完整的蚩尤圖騰。

占星閣的黑霧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十二道連接中原與十二峒的星光,那是用魂魄與蠱蟲織就的,兩界共生的新卦象。

阿蠻望著手中碎裂的星盤,突然笑了:“原來李淳風說的‘雙生破局’,不是中原與苗疆的對抗,而是讓三陰之魂,成為連接兩界的橋梁。”她將蚩尤骨鏈遞給蘇妄言,鏈墜的星盤重新轉動,“占星閣的渾天儀,從此會為雙生堂指引疫病的方向。”

黎明破曉時,蘇妄言站在占星閣頂,看著三十七名孩童用蠱蟲在天際畫出太極與蝴蝶交織的圖騰。

他知道,三陰離魂蠱帶來的不是災難,而是讓兩界看清:所謂的迷局,不過是文明在尋找共生方式時,必經的陣痛。

而雙生堂的燈火,將永遠照亮這條血與藥鋪就的路。

渾天儀的嗡鳴聲中,蘇妄言突然感覺掌心的噬月紋如活物般扭動。

他低頭,看見三十七名孩童掌心的微光開始重組,在占星閣的地磚上投射出一幅不斷變幻的星圖——圖中十二道星光交匯之處,赫然是馬楚王庭的宮殿。

“不好!”玄蠱峒主的殘魂突然劇烈震蕩,“三陰離魂蠱的最終目標不是渾天儀,是王庭里的‘命星燈’!”他指向渾天儀頂端的青銅燈座,那里原本該插著象征國運的命星燈,此刻卻空空如也。“命星燈若熄滅,馬楚王室的血脈將斷絕,而點燃它的,必須是三陰之魂的血!”

任瑤姬的銀項圈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她扯開衣袖,手臂上不知何時爬滿了銀色絲線,與尸體身上的蠱紋如出一轍。“我中了‘引魂絲’,”她將銀瓶塞給蘇妄言,“這些絲線會把我引向命星燈的位置,你們跟著我,但千萬不能讓我靠近燈座......”

蘇妄言還沒來得及回應,占星閣的地板突然裂開,露出直通王庭的密道。

密道四壁鑲嵌著發光的蠱蟲,組成一幅幅詭異的壁畫:蚩尤與黃帝大戰時,天空中漂浮著巨大的命星燈;李淳風在十二峒繪制卦象,手中捧著的竟是半盞熄滅的命星燈。

“原來命星燈才是兩界平衡的關鍵,”蘇妄言握緊“止戈簪”,簪頭的蚩尤蛇瞳正隨著密道的深入愈發猩紅,“它不僅關乎馬楚王室,更維系著中原星象與苗疆蠱脈的共鳴。”他轉頭看向三十七名孩童,發現他們的影子在蠱蟲光線下竟拉長為十二祖巫的形態。

當眾人抵達王庭地宮時,正看見馬楚王跪在命星燈前,手中握著染血的玉玨——正是蘇妄言從尸體口中取出的那半塊。“二十年了,”王的聲音帶著癲狂,“李淳風的卦象說馬楚將亡于苗疆蠱術,可他沒說,只有用三陰之魂重燃命星燈,才能改寫命運!”

地宮穹頂突然降下十二道鎖鏈,分別纏住蘇妄言和三名擁有殘缺噬月紋的中原人。

任瑤姬被引魂絲拽向命星燈,她的瞳孔已變成銀色,口中念念有詞:“三魂歸位,命星重明......”

“等等!”蘇妄言奮力掙扎,噬月紋與鎖鏈產生共鳴,“李淳風的卦象還有后半句——‘雙生共濟,星燈不滅’!命星燈不該用魂魄點燃,而是要用中原與苗疆的共生之力!”他望向三十七名孩童,“孩子們,還記得在雙生堂學的‘共生蠱’嗎?”

孩童們齊聲點頭,掌心的光芒匯聚成一條發光的藤蔓,纏繞在命星燈座上。

藤蔓上開出的花朵,一半是中原的芍藥,一半是苗疆的蝴蝶蘭。

蘇妄言趁機將“止戈簪”刺入命星燈的燈芯,他的血與孩童們的光芒融合,竟在燈中幻出蚩尤與黃帝共飲盟約的畫面。

馬楚王手中的玉玨突然炸裂,他驚恐地看著命星燈以另一種方式亮起——不再是血色的幽冥之火,而是溫潤的琥珀色光芒,光芒中浮現出中原的城池與苗疆的吊腳樓,彼此的輪廓漸漸交融。

“原來我們都錯了,”玄蠱峒主的殘魂發出釋然的嘆息,“李淳風的卦象不是預言,而是警告:當兩界因恐懼互相傷害,命星燈就會熄滅;唯有以理解為引,以共生為燈油,才能照亮未來。”他的身影漸漸透明,最后化作一只蝴蝶停在蘇妄言肩頭,翅膀上寫著苗文:“去昆侖山,那里藏著李淳風最后的卦象。”

命星燈重新亮起的那一刻,汴梁城的百姓們驚訝地發現,天空中的星辰組成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圖騰——那是噬月紋與太極圖的完美融合。

馬楚王顫抖著摘下王冠,將其供奉在命星燈前:“從今日起,雙生堂就是馬楚的國醫館,而十二峒,將是我們永遠的盟友。”

蘇妄言望著重新歸于平靜的地宮,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話:“真正的守護,不是筑起高墻,而是架起橋梁。”他握緊任瑤姬逐漸恢復清明的手,發現她眼尾的朱砂痣不知何時變成了雙色——一半赤紅,一半銀白,恰似中原與苗疆的交融。

離開王庭時,阿蠻將一卷星圖塞給蘇妄言,圖中標記著昆侖山的一處星象異常點。“這是占星閣最后的秘密,”她指著星圖上的血色標記,“那里鎮壓著一股連李淳風都無法預言的力量,而開啟封印的鑰匙,或許就在你的噬月紋中......”

夜色漸深,雙生堂的燈火重新亮起。

蘇妄言翻開從地宮帶出的古老典籍,扉頁上的苗漢雙語寫著:“星燈長明之日,便是兩界共書新卦之時。”他知道,三陰離魂蠱引發的危機不過是個開始,而真正的挑戰,還藏在昆侖山那片神秘的星象迷霧之中。

地宮穹頂的命星燈突然劇烈震顫,琥珀色光芒中浮現出無數細碎的星砂,每一粒都映著中原與苗疆的古老記憶。

蘇妄言的噬月紋如同磁石,將星砂紛紛吸附而來,在掌心聚成一幅旋轉的昆侖山脈圖——圖中某處山谷被十二道鎖鏈纏繞,鎖鏈盡頭系著的,竟是半塊刻滿星象的青銅殘片。

“那是李淳風的‘天機盤’!”玄蠱峒主的殘魂突然發出尖銳嘶鳴,“當年他算出昆侖山有足以顛覆兩界的力量,便用自身三魂鑄盤鎮壓,可盤身......”話音未落,地宮地面轟然裂開,一股帶著雪寒氣息的罡風呼嘯而出,吹得眾人睜不開眼。

阿蠻突然舉起蚩尤骨鏈,鏈墜星盤瘋狂旋轉,指向裂縫深處:“盤身被分成十二塊,藏在中原十二座名山大川的星象節點,而開啟昆侖封印的鑰匙,正是這十二塊殘片!”她的瞳孔映出裂縫中的景象——青銅殘片正在罡風中沉浮,每一片都刻著與渾天儀相似的蠱紋星圖。

三十七名孩童突然手拉手圍成圓圈,他們掌心的微光化作藤蔓,順著裂縫垂下。

蘇妄言握緊“止戈簪”,縱身躍入裂縫,簪頭蛇瞳在黑暗中亮起猩紅光芒,竟將漂浮的殘片逐一吸附。

當第十二塊殘片入手的瞬間,他的噬月紋爆發出刺目白光,整座昆侖山在光芒中顯露出真實模樣——那根本不是山脈,而是一頭沉睡的巨龜,龜甲上布滿星象紋路。

“小心!封印要破了!”任瑤姬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蘇妄言抬頭,看見昆侖山巔的云層中伸出無數鎖鏈,鎖鏈盡頭系著的竟是三陰離魂蠱的銀蛇。

原來之前的危機,不過是幕后黑手為了轉移視線,真正的目標是借命星燈的力量削弱天機盤封印。

“用殘片拼出天機盤!”蘇妄言將十二塊殘片拋向空中,噬月紋與殘片產生共鳴,在空中組成完整的青銅圓盤。

圓盤邊緣刻著李淳風的血字:“昆侖之下,封著蚩尤戰敗時遺落的‘戰魂’,若戰魂蘇醒,兩界將重陷殺伐。”

就在此時,三陰離魂蠱的銀蛇沖破云層,直撲天機盤。

三十七名孩童突然化作十二道光芒,分別注入天機盤的十二處星象節點。

蘇妄言將“止戈簪”刺入盤心,自己的血順著紋路流淌,竟在盤上顯現出父親與李淳風對話的畫面——原來二十年前,父親深入十二峒,正是為了尋找鎮壓戰魂的方法。

“戰魂需要三陰之魂與噬月紋共同封印!”畫面中李淳風的聲音震耳欲聾。

蘇妄言突然明白,擁有殘缺噬月紋的三名中原人,正是當年李淳風為應對今日之局,特意留下的“三陰容器”。他大喊一聲,將三人拽至天機盤下,噬月紋的光芒與三人身上的紋路融合,在昆侖山巔織出一道光網。

銀蛇撞在光網上發出刺耳的尖嘯,而天機盤則緩緩沉入昆侖山腹。

蘇妄言最后看到的,是盤上浮現的新卦象:太極圖與噬月紋相互纏繞,形成一個無窮符號,卦象下方用苗漢雙語寫著:“雙生不息,戰魂永眠。”

當眾人從地宮中爬出時,汴梁城的百姓正對著天空跪拜,命星燈的光芒化作一道虹橋,連接著中原與苗疆的方向。

馬楚王親自前來迎接,他摘下王冠上的神秘寶石,遞給蘇妄言:“此石名為‘觀星瞳’,能看見星象中的隱語,或許對你們尋找李淳風的遺留卦象有用。”

三個月后,雙生堂的門前掛起新的招牌,除了“左堂診脈,右堂解蠱”,還多了一行小字:“兼尋天機,共護兩界”。蘇妄言站在二樓,望著三十七名孩童教中原學徒辨認蠱蟲,任瑤姬則在調配新的共生藥劑。

阿蠻突然匆匆趕來,手中的星圖在“觀星瞳”的照射下,顯現出隱藏的文字:“在長安大雁塔下,藏著天機盤的使用手冊,以及......”她的聲音壓低,“李淳風留下的最后一道卦象,關乎兩界未來百年的命運。”

蘇妄言握緊腰間的十二塊青銅殘片,噬月紋微微發燙。

他知道,這次昆侖山的危機只是個開始,前方還有無數的秘密等待揭開。

但此刻,他看著雙生堂里忙碌的中原與苗疆醫者,心中充滿堅定——只要兩界攜手,再大的迷局,也終將被智慧與勇氣破解。

夜色漸深,長安城的方向亮起一顆新星,光芒中隱約可見太極圖與噬月紋交織的圖案。

蘇妄言望向星空,喃喃自語:“父親,李淳風前輩,你們守護的兩界,如今終于走上了共生之路。而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長安城的暮鼓驚起寒鴉,雙生堂分號的屋檐下,蘇妄言摩挲著觀星瞳,石面突然映出大雁塔傾斜的倒影。

塔基縫隙里滲出的不是塵土,而是細密如沙的星屑,每一粒都閃爍著苗疆蠱蟲般的幽光。

他猛地推開窗,三十七名孩童掌心的微光同時暴漲,在夜空中勾勒出北斗倒懸的異象——那正是李淳風卦象中“天機逆轉”的征兆。

“快!”任瑤姬撞開房門,銀項圈上的雙頭蛇劇烈扭動,“大雁塔的地脈連著昆侖龜甲,戰魂封印松動的余波正在侵蝕長安!”她展開連夜繪制的蠱紋星圖,墨跡未干的圖紙上,大雁塔的輪廓正被十二道血色鎖鏈纏繞,與蘇妄言記憶中昆侖山下的封印如出一轍。

當眾人趕到塔下,阿蠻正與三名戴著青銅面具的人對峙。

面具上分別刻著“貪狼”“天殺”“破軍”,正是三陰離魂蠱中缺失的三魂具象。“你們以為鎮壓戰魂就能高枕無憂?”為首的面具人甩出袖中星索,索頭勾著半卷燃燒的《乙巳占》,“李淳風早就算到,真正的殺劫不在昆侖,而在人心!”

星索劃破夜空的剎那,大雁塔轟然震動。

塔基裂開的縫隙中涌出黑色霧氣,霧氣里翻涌著無數張人臉——都是曾被三陰離魂蠱奪走魂魄的中原百姓。

三十七名孩童突然手挽手結成蠱陣,他們掌心的光芒化作十二只巨大的蝴蝶,翅膀扇動間,霧氣中竟浮現出苗疆古歌里記載的“鎮魔圖騰”。

“用觀星瞳照塔頂!”玄蠱峒主的殘魂突然從蘇妄言懷中的青銅殘片里竄出,“李淳風在塔頂設了第二道防線,需要噬月紋與三陰之魂共鳴才能激活!”蘇妄言舉起觀星瞳,石面映出塔頂的月光被扭曲成蚩尤蛇瞳的形狀,而塔內傳來的悶響,像極了沉睡巨獸的心跳。

面具人突然摘下偽裝,露出三張與蘇妄言有七分相似的臉。“我們是李淳風用三陰之氣創造的守陣人,”中間那人胸口的殘缺噬月紋正在滴血,“但戰魂的力量污染了我們的心智......”他猛地將燃燒的《乙巳占》擲向大雁塔,“只有毀掉最后的卦象,才能阻止兩界被拖入深淵!”

火焰吞沒塔門的瞬間,蘇妄言縱身躍起。

噬月紋與觀星瞳產生共鳴,在他周身形成金色護罩。

他撞碎塔頂的琉璃瓦,看見中央的星象臺上擺著李淳風的青銅羅盤,盤面刻著的不是星宿,而是十二峒的蠱蟲圖騰。

當他的血滴在羅盤中心,塔內突然響起苗漢雙語的吟唱:“雙生為引,陰陽為鎖,以血為契,萬劫成空。”

三十七名孩童的蠱陣突然化作十二道光柱,與羅盤上的蠱蟲圖騰一一對應。

大雁塔開始逆時針旋轉,塔身的磚石竟變成流動的星砂,在空中重組為巨大的太極圖。

面具人發出不甘的嘶吼,他們的身體逐漸透明,化作三縷青煙融入太極圖中,成為卦象的一部分。

黑霧散盡時,長安百姓驚訝地看見大雁塔頂懸浮著一枚發光的卦象——噬月紋纏繞的太極圖中央,“雙生”二字熠熠生輝。

蘇妄言從星象臺底部取出鐵盒,里面除了天機盤使用手冊,還有李淳風的絕筆:“卦象非定數,人心即天機。當雙生堂的燈火照亮偏見,戰魂自會永遠沉睡。”

黎明破曉,雙生堂的學徒們開始清掃滿地星屑。

蘇妄言將觀星瞳嵌入羅盤,發現石面映出的不再是兇險卦象,而是十二峒的吊腳樓與中原城池交相輝映的盛景。

任瑤姬遞來一碗新配的“鎮魂湯”,湯里漂浮的不只是草藥,還有三只首尾相連的蠱蟲,恰似太極圖中的陰陽魚。

阿蠻望著重新歸于平靜的大雁塔,將蚩尤骨鏈系在腰間:“占星閣傳來消息,渾天儀顯示西域有星象異動,那里的沙漠中似乎埋藏著與戰魂同源的力量......”她的話被孩童們的歡呼打斷——三十七人正圍著新發現的石碑,碑上用苗漢雙語刻著:“尋蹤者終成守局人,雙生之火永不熄滅。”

蘇妄言握緊父親留下的玉玨,玨上的噬月紋與羅盤產生共鳴,在地面投出巨大的影子。

這次長安城的危機只是兩界共生路上的一道坎,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待著雙生堂。

但此刻,看著身邊并肩而立的中原醫者與苗疆蠱師,他終于明白李淳風最后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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