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草上飛
- 從十萬大山開始命格成圣
- 葉子喵Neko
- 2388字
- 2025-04-30 00:01:00
“我就說這幾日,怎么沒有看到草上飛,原來是入山了。”
“此時出現(xiàn),難不成,他采到紅玉血參了?”
四周議論紛紛,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精瘦男子身后的竹簍上。
有老道的跑山客已經(jīng)嗅起了空氣中的味道,登時眸光一亮,驚道:
“果然有參香!
除了參香,還有一股香甜的味道,這是什么?”
草上飛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驚訝,不過掩蓋的極好。
天色又暗,除了一直關(guān)注著草上飛的季楷外,無人察覺。
裴管事眉頭微微一挑,上下打量著草上飛,問道:
“你有何事?”
“自然是奉上紅玉血參。”
草上飛沉聲道。
只見他放下背后的竹簍,抖落一身雪泥,小心翼翼的從竹簍中捧出了一株巴掌大小的紅色山參。
其模樣,和季楷竹簍中的那株一模一樣,正是紅玉血參!
裴管事的面色微微一沉,細致打量著草上飛手中的紅玉血參。
參軀之上還染著濕潤的雪泥,根須紅潤晶瑩。
“真是見鬼了。
這隆冬時分,還真有人能夠透過足膝高的積雪,找到深埋雪下的紅玉血參?!”
裴管事低聲罵道。
四周閑客見狀,也是紛紛驚嘆。
“不愧是草上飛!
跑山的本領(lǐng)獨步十里八鄉(xiāng)。
若是加入武館麾下的跑山隊混上一陣時日,少說能拿個‘雙花紅棍’的名號!”
“草上飛這回發(fā)達了。
五百文的紅玉血參,給他拿了五兩雪花銀。
都夠娶個黃花大閨女了。”
草上飛面色平靜,一味往裴管事身前遞著紅玉血參,催促道:
“紅玉血參我已送到,這銀子?”
“給他支五兩銀子。”
裴管事無奈道。
以十倍價格買一株紅玉血參,自然是冤大頭一般的行為。
不過裴家,作為黑山縣的豪紳,張貼了告示,放聲在外,自然不會不兌現(xiàn)。
這臉面,有時候更重要!
能吃虧,但不能丟臉!
五錠白銀被送入草上飛手中,精瘦男子將白銀抱在懷中,欣喜肉眼可見的飛上眉間。
“告辭。”
得了白銀后的草上飛對著四周拱拱手,正欲轉(zhuǎn)身離開。
此時,一聲呼喝響起:
“站住!”
草上飛的身軀驟然繃緊,轉(zhuǎn)過身,看著發(fā)聲之人。
一身素白大氅,腰間配玉,挎著黑木藥箱,手中拿捏著一方精致獸首手爐取暖。
“是回春堂的名手孫大夫。”四周有人登時喊出了他的名號。
“孫大夫。”
裴管事也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
這位孫大夫,乃是黑山縣藥館回春堂里最有名的一位大夫,傳聞曾經(jīng)在藥王孫思邈座下,做過幾年燒火童子。
不知真假。
不過幾手醫(yī)術(shù),在黑山縣這個小地方,十分吃香。
無論是豪紳,還是武館,都將他奉為座上賓。
“孫大夫,有何事情?”
草上飛訕笑道。
“你好大的膽子,敢用陳年老參,來哄騙裴家老太爺!”孫大夫斥道。
“孫大夫,這紅玉血參,是我前幾日剛?cè)牖⑴厣讲傻降摹?
守關(guān)的兵卒都能作證!
入山和出隘的稅費,都有白紙黑字的記載。”
草上飛辯解道。
“不像假的。
這雪泥,確實是虎咆山上的特有黑土。
而且,老朽剛剛還聞到了一股參香。”剛剛開口提及聞到參香的耆老道。
裴管事左聽一句,右聽一言,看著手中的紅玉血參,面色猶豫。
此事若處理不好,會有損裴家的聲譽,落下一個不認賬的臭名。
孫大夫拿過裴管事手中的紅玉血參,笑瞇瞇道:
“這紅玉血參,確實是虎咆山中剛剛出土。
只不過...是幾日前埋下,今日挖出。
故而參軀表面沾染著虎咆山中特有的紫黑色雪泥。
然而,這都是草上飛的障眼法!”
孫大夫捏起一根參須,撕扯下來,將豁口對外展示。
“新鮮出土的紅玉血參,裂口會涌出如血般的參液。
這也是血參之名的來歷。
但出土四五天后,參液盡斂,就會如同我手中這株一般,豁口干涸!
我猜他的打算是,以陳年老參渾水摸魚,騙取報酬后,挨過四五天,便能名正言順。
畢竟,這是獻給裴老太爺?shù)纳絽ⅲ銈円矝]有膽量剝開看看,壞了品相!”
孫大夫此言一出,草上飛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至于這株紅玉血參的來歷,我也略知一二。
草上飛,半月前,回春堂開給你老娘吊命的那株紅玉血參呢?”
孫大夫輕哼道,很是享受四周人的驚嘆目光。
“孫大夫,紅玉血參只能治標,治不了本。
但只要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就能給我娘開一副續(xù)命的大藥!
她就能熬過這個隆冬!”
草上飛嘴唇發(fā)青,止不住的哆嗦,像是凍的。
有著手爐驅(qū)寒,孫大夫面色紅潤,聲音也中氣十足。
他眼角的余光掃過身后,華貴的裴家府內(nèi),曲徑通幽,剛剛送他出府的裴二爺和裴家老太爺?shù)慕鸾z靴,在廊角清晰可見。
他今日來給裴家老太爺開養(yǎng)生的方子,五十兩銀票就揣在懷中。
幫裴家抓一個上門行騙的狂徒。
想來能夠讓老太爺生出一些好感。
下次繼續(xù)照顧他的生意。
而且今夜可能還有著別的收獲!
“坑蒙拐騙來的大藥,續(xù)的命,也是臟的。
我回春堂,做的是誠信生意。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孫大夫義正言辭道。
草上飛身軀輕顫,似乎還有話說,不過一旁搞清楚原委的裴管事登時怒道:
“來人,給我亂棍打死這個敢騙到裴家頭上的狂徒!”
裴府內(nèi)家奴手持水火棍涌出,面色兇惡,對著草上飛打去,下手狠辣,專挑下三路。
僅僅是剛碰面的一陣功夫,草上飛便哀嚎著倒地,血跡斑斑。
精瘦高大的漢子蜷曲在地,混著泥雪污水,好似一條敗犬。
只不過他理虧在先,也無人敢?guī)退鲱^。
唯有那位耆老敢仗著年邁,眸中不忍,嘟囔了一句:
“可是老朽明明聞到了一股清甜參香,那可是鮮參獨有的。”
“章太公說笑了,這隆冬時分,大雪壓山,便是府內(nèi)的跑山隊,上山也一無所獲。
更何況這些散客。
今夜若真的有人能獻上鮮參,我愿意自掏腰包,多給上三兩白銀。
為我家老太爺討個彩頭。”
裴管事笑道,踩著草上飛的軀體淌過渾水,硬生生掰開了草上飛緊攥的右手,取回五兩白銀,又從兜中取出三兩,放入其中。
裴府內(nèi),一個沉穩(wěn)的中年男子,也開口道:
“裴家做事向來公道。
若真的有新鮮的紅玉血參,報酬分文不少。
因為此事惹得騷亂,老太爺于心不忍。
除了白銀之外,愿再出一車棗核炭。”
“是裴二爺!”
“裴二爺開口了,裴家做事果然公道。”
“這棗核炭,聽說一枚能夠燒上半晌,火力充沛,沒有塵煙。
是大戶人家用的精品。
黑山縣中,只有掌控柴市的韓家能夠燒制。
這一車,恐怕也不下五兩銀子!”
四周圍觀者紛紛叫好,好似裴家炫富,他們也與有榮焉,已無人在意躺在黑暗泥濘中的草上飛。
聽到棗核炭,孫大夫眸光突然一亮,摩挲著手爐,摸著下巴,開口道:
“此間倒還真的有一株鮮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