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地方跟那破冰窟簡直是冰火兩重天!”陽神光把幾乎成了破銅爛鐵的塔盾往地上一頓,金屬邊緣磕在滾燙的火山巖上,發出哀鳴般的脆響。從寒冰城堡帶出的凍傷還沒好透,此刻又被蒸烤得皮膚發紅,盾牌上那幾道被“隙間漫步者”空間擦邊擊中的裂痕更是分外刺眼。熔鐵之心在背包里透出灼人的溫度。
李海蜇小口喘著氣,裹著厚斗篷的身體在熱浪里輕微搖晃。與寒骸之主的精神碰撞殘留的寒意尚未散去,又被這煉獄般的環境撕扯。“這里的‘大地’…好暴躁…好痛…”她閉目感知,翠綠的瞳孔在眼皮下微微轉動,“像…一個巨大的傷口在化膿…深處有東西…硬邦邦的…很多…在動?”她的聲音帶著不確定的困惑,德魯伊的自然親和在這沸騰的死亡之地受到了強烈排斥。
Z海澈沒說話,她的目光像手術刀一樣刮過山口地帶。巨大的、布滿非自然切削痕跡的黑色巖柱傾斜矗立,如同被巨力折斷的桅桿。巖壁深處閃爍著星星點點的暗紅色金屬光澤。空氣扭曲蒸騰,隱約傳來一種低沉的、持續不斷的金屬嗡鳴——不是風,更像是某種巨大機械的低頻運轉。她右手搭在腰間的淬毒匕首上,那把在冰原顯出奇效的武器正在無聲嗡鳴,這一次,它的預警不是寒冷,而是某種令人齒根發酸的…金屬撕裂感。
“前面有遮擋,像是…坍塌的神廟遺址?”陽神光瞇起被硫磺煙刺痛的眼睛,指向熔巖流淌區邊緣一處背風的巨大黑巖斷層。斷口處裸露著規則的巨型石條,顯然非天然形成。
三人小心翼翼地移動過去。巖層在這里形成天然的穹洞,半塌的巨大拱門歪斜著,門楣上雕刻著被歲月和高溫模糊了的圖案。隱約能辨出似乎是許多矮人對著一個由火焰與齒輪組成的巨大符號膜拜。空氣灼熱依舊,但至少暫時隔絕了致命的巖漿噴濺。洞內一角,竟有一個小小的熔巖池——暗紅色的熔巖并未凝固,反而在池中緩慢地自行旋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池邊,散落著一些難以理解的金屬工具:一端磨蝕嚴重的巨大鐵砧、幾柄造型異常厚重的錘子、一些閃爍著奇異藍色冷光的銼刀、甚至還有一摞暗沉沉的金屬錠。
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像是人的東西。
他背對他們佝僂在池邊,身形極其魁梧,甚至比陽神光還要高大壯碩,露在粗陋金屬鏈甲外的肌肉虬結鼓脹,皮膚是熔巖般的深紅色,隱隱能看到皮下流動的金色熾熱紋路。他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頭。
一張被高溫和重勞動雕刻得滿是溝壑的臉。胡須如同糾結的鐵絲,眼神渾濁呆滯,眼球像是打磨過的黑曜石球,但當那“眼球”轉動時,能看到內部并非純粹的黑色,而是密密麻麻、排列整齊的…無數針尖大小的暗紅晶點,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點在眼瞳深處閃爍,如同復眼結構在快速聚焦掃描著來人。他一言不發,只是用那雙非人的眼睛沉默地注視著三人,手里的動作并未停下——他正用一把形狀扭曲的鉗子,從那緩緩旋轉的熔巖漩渦里撈起一小團仿佛有生命的暗紅金屬,放在巨大的鐵砧上,掄起一把銘刻著復雜扭曲符文的黝黑重錘。
咚!
沉悶到心臟共振的敲擊聲在石窟內回蕩。那團暗紅金屬在錘擊下扭曲變形,發出一種介于鋼鐵嘶鳴和生物慘嚎之間的詭異聲響,濺起的火星不是熾熱的橙黃,而是一種更粘稠、更接近凝固血液的暗紅,落在地上嘶嘶作響。空氣中彌漫開刺鼻的鐵銹味混合著新鮮內臟般的腥氣。
“是薩拉莫之血!”李海蜇幾乎是屏著呼吸,驚疑不定地看著那池緩慢蠕動的暗紅熔漿,她能感覺到一種極度扭曲的、掙扎的、混亂的生命氣息從中彌漫開來,“它們…不是礦石…是…”
“閉嘴,丫頭。”沉悶如同鐵塊摩擦的聲音響起。那巨人依舊沒抬頭,只是再次夾起一小塊暗紅金屬投入巖漿池,水池中心的漩渦再次旋轉起來,吸收著投入物。“要修東西,就把破爛拿過來。要命,就滾。”他的聲音缺乏波瀾,如同念誦固定程序。
陽神光和Z海澈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此地處處透著邪異,這修理工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謎團。但裝備嚴重損壞,前面顯然是火山核心,沒有可靠的盾牌和武器,寸步難行。
陽神光咬著牙,把傷痕累累的巨大塔盾連同護甲卸下,又解下大魔導士法杖(杖身幾近斷裂),小心翼翼地推了過去:“能修?”他盯著對方那雙復眼般的眼眸,渾身肌肉緊繃。
鐵匠巨人瞥了一眼盾牌上那幾道貫穿性裂痕,又掃過法杖的裂口。密密麻麻的紅色復眼同時亮起微光,如同無數暗紅的星辰在那張臉上閃爍了一瞬。“寒冰切割的空間傷痕?還帶了點…凍進骨髓的星塵味兒?哈!”他短促地怪笑一聲,聲音里卻毫無笑意,“算你們走運,碰到了懂得處理異種能量的老鐵砧。”
他沒有去接陽神光的裝備,反而從腳邊那一摞金屬錠中抽出兩塊。
一塊通體暗紅,像是凝固的熔巖,表面布滿不斷脈動的、類似血管的紋路——正是陽神光攜帶的燃星礦,但它內部的脈動光芒似乎被這里的環境激活,變得更加明顯。
另一塊則呈現奇異的啞光黑紫色,像是某種高度壓縮的骨質化石,邊緣流淌著冰冷的藍光——這是從遺跡里帶出的未知金屬樣本。
鐵匠將兩塊礦石一股腦扔進那個暗紅熔漿池!
嗤——!
劇烈的反應發生了!熔漿池瞬間沸騰,暗紅的漿液如同有生命般翻滾,猛烈地纏繞、包裹住那兩塊礦石,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和更清晰的生物般痛苦抽搐的嘶鳴。那些“血管”紋路瘋狂汲取著池中的能量,脈動加快,同時散發出刺目的能量光暈。黑紫色的金屬樣本在融合過程中逸散出冰冷的藍色煙霧,絲絲縷縷地融入光芒。整個石窟內暗紅與深藍的光影劇烈交織,映照著巨人如同從地獄熔爐中走出的身影。
Z海澈的淬毒匕首嗡鳴達到了頂峰,一股極其尖銳的警示如同冰錐刺入她的大腦——這不是簡單的鑄造融合,這是某種褻瀆的吞噬與強迫畸變!她看到熔漿池里翻滾扭動的影像似乎幻化出一頭冰霜巨龍在烈焰中哀嚎融化的虛影。她身體微微下蹲,腳尖點地,隨時準備暴起打斷這詭異的過程。
最終,沸騰漸歇。鐵匠用鉗子從池中夾起一團熔融狀態的材料。它不再是純粹的暗紅或深藍,而是呈現出一種流動的、蘊**暗金、深紫、冰藍與暗紅的不穩定混合光澤,表面蠕動的血管紋路更加清晰。巨人將那團散發混亂能量氣息的光團狠狠砸在陽神光的塔盾裂痕上!
滋啦——!
仿佛烙鐵印在血肉之上!伴隨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仿佛盾牌自身靈魂發出的非人尖嘯!那團粘稠的混合物如同活物般鉆進最大的那道裂痕,沿著龜裂的脈絡瘋狂蔓延、滲透!暗金的光芒在龜裂處流淌,深紫和冰藍則在邊緣沉淀,形成詭異的能量回路。盾牌瞬間變得滾燙無比,陽神光甚至感覺自己的精神與那痛苦尖嘯的盾牌產生了某種扭曲的共鳴,一股狂暴的意志試圖沖入腦海。
巨人毫不停歇,如法炮制地處理其他裂痕和法杖的破損。每一次“修補”,都伴隨著被修復物品劇烈的震顫和尖嘯,那聲音比敲擊金屬刺耳萬倍,更帶著一種活物的掙扎感。石窟內光線明滅不定,熔巖池中的暗紅物質也肉眼可見地減少了一小圈。
整個過程中,巨人身上虬結肌肉下的金色熾熱紋路如同呼吸般隨之明滅,他那雙復眼中密布的暗紅光點仿佛有無數微型的火焰在跳動掃描每一處修復細節。他動作精準得如同機械,眼中卻沒有絲毫屬于匠人的專注或熱忱,只有空洞的重復與一種…受控的漠然。仿佛在履行一個烙印在血肉與靈魂深處的命令程序。
當“修理”完成,陽神光幾乎是顫抖著拿回自己的裝備。
塔盾厚重依舊,但表面布滿了無數流淌著暗金紋路的修補路徑,它們爬行在裂痕上,如同嵌入皮肉的扭曲血管,甚至能感覺到細微的脈動。整個盾牌散發著一種混亂的、灼熱的、充滿憎惡與毀滅的氣息。法杖同樣如此,杖體被數道熔巖般的暗紅紋路環繞,杖尖鑲嵌的魔力水晶深處凝固了一滴冰冷的深藍液體,透出不祥的寒氣。裝備的數據界面依舊顯示,防御力和魔法增幅提升了近40%,但陽神光心中沒有絲毫喜悅,只有沉甸甸的寒意。這些“修復”,像是一種寄生或污染。
“你們的東西,被…刻印了。”李海蜇的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她后退半步,不敢直視那些流轉著詭異光芒的裝備,“那個池子…它在吞噬…在改變本質…”
鐵匠巨人對此毫無反應,只是默默拿起下一塊待處理的礦料,投入仍在緩慢旋轉的熔漿池,發出滋滋的聲響。他像是這座火山的一部分,一個被嵌入熔爐的無魂齒輪。Z海澈死死盯著他佝僂在熔爐光影中的背影,尤其是那雙仿佛由千萬個微小金屬復眼構成、漠然倒映著火光的眼睛——那是非人的目光,源自一個被剝奪了自主意志的殘酷造物。
“多謝。”陽神光的聲音干澀,迅速將裝備塞進物品欄,那股扭曲的脈動感才稍弱。三人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散發著褻瀆氣息的“修理站”,向著火山更深處熔巖涌動的轟鳴中心走去。那把淬毒匕首的嗡鳴并未停止,反而在寂靜的山體甬道中化作一種更加尖銳的針刺感,直指心臟。前方,不僅僅是火龍的咆哮在等待,那座沉默的火山本身,更像是某種龐大無機生命的腐朽心臟,正等待著被不速之客驚醒。巨人修補時工具上流淌的暗紅漿液,正緩緩滲入裂縫,與山體深沉的搏動共鳴。
熔巖河像憤怒的巨蟒在下方百丈深淵蜿蜒咆哮,蒸騰的灼熱氣浪扭曲了視線。僅容一人的狹窄黑曜石步道如同地獄棧橋懸在毀滅的邊緣,石道邊沿散落著被高溫烘烤至紅熱狀態的金屬碎片——扭曲的齒輪、斷裂的傳動桿、扭曲成螺旋狀的管材,甚至還有幾片邊緣融化、帶有明顯爪痕的厚重金屬板。
“龍爪留下的痕跡…還有這爪子撕開的…裝甲?”陽神光用修復過的塔盾邊緣撥開一塊金屬板,盾身上流轉的暗金紋路隨之嗡鳴,仿佛在回應金屬的哀鳴。金屬板切口平滑卻帶著高溫撕裂的扭痕,透出一種不符合蠻力破壞的精密摧毀感。
“金屬板殘留的能量讀數…和要塞下方能源核心的輻射一致。” Z海澈的聲音在熔巖怒吼中斷續可聞。她單膝跪地,指尖拂過一片焦黑彎曲的齒輪,刺客感知與牧師的分析能力強行在混亂的能量場中抽絲剝繭。那齒輪內部細微的刻痕結構讓她眼瞳微縮——與鐵匠修補時所用的符文陣列驚人相似。“目標生物經過大規模…技術改造改造。”她抬起頭,看向棧道盡頭那片巨大無比的熔巖平臺,“這些廢料…更像是它蛻變中…淘汰的‘舊殼’。”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一聲蘊含無盡痛苦與狂怒的咆哮從平臺中心猛烈炸開!那聲音如同數萬噸蒸汽在超壓管道中炸裂,震得整條棧道簌簌顫抖,細小石礫滾落深淵。這咆哮不再是純粹野性生物的吼叫,而是摻雜了一種刺耳的金屬摩擦嘶鳴,如同銹蝕軸承被巨力強行扭轉發出的末日呻吟。
轟!
燃燒的黑影撞破濃煙降臨在平臺中心!
首先闖入視野的并非想象中的巨龍,而是四只巨大無比的、完全由某種暗紅合金鑄造的鋼鐵之足!每一根都粗壯如攻城槌,其末端是鋒銳無比、閃爍著高能粒子余燼的金屬鉤爪,深深刺入腳下的黑曜石平臺,留下熔融的坑洞。足肢上方連接的主體被滾滾濃煙與熾熱氣流包裹,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濃煙縫隙間隱約透出的龐大輪廓和如探照燈般刺破煙幕、閃爍著絕對非人理智的冰冷猩紅!
那是三只巨大的晶體復眼!六棱棱柱構成的眼球如同用凝固的火巖漿打磨而成,棱面流轉著極致的冰冷計算之焰——它們在濃煙中鎖定了棧道口的三人,瞬間,三道蘊含著恐怖熱能的光束激射而出,瞬間撕裂空氣,帶著蒸發一切的高溫!
“躲開!”陽神光爆喝,本能地將那面被褻瀆符文改造過的塔盾狠狠砸向地面!
嗡——!!!
不再是純凈的金黃色圣光。暗金、深紫與冰藍的符文紋路在盾面驟然爆亮!一股混雜著毀滅意志、空間畸變與原始冰寒的混亂能量立場瞬間展開!如同一面巨大的、帶著褻瀆光暈的曲面鏡!
嗤!嗤!嗤!
三道死亡光線狠狠撞在立場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能量被強行扭曲、折射、分解!一部分暗金色的毀滅能量如同狂亂的電蛇被強行引導,偏折向洞頂,炸飛大塊燃燒的巨石落入深淵;一部分冰寒屬性被混亂力場增幅反射回去,在炙熱的空氣中瞬間凝結出一道慘白的凍氣長廊直撲巨龍身前的煙霧!然而那深紫的空間畸變力量被熱能光束沖擊后發生了劇烈擾動,空間在力場邊緣呈現出不穩定的水波狀褶皺!
陽神光雙臂劇震,如同被無形的重錘反復轟擊!盾牌上傳來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和被強行壓制的高溫烘烤聲。他能清晰感覺到盾牌本身的意志(或者說里面嵌入的混亂造物意志)在貪婪地吸吮著沖擊能量,同時又痛苦地抵抗著破壞。
“左側巖柱!三秒間隙!”Z海澈的聲音如同冰錐刺破喧囂。在光束被擋住的同時,她已經如同鬼魅般融入陰影,借著一塊墜落的巨石陰影作為跳板,幾個閃電般的“Z”字形折躍,匕首尖端鎖定了巨龍因凍結吐息而短暫凝滯的右前合金足踝關節——那里有數根管線暴露在撕裂的裝甲外!
就在這時,巨龍背后的濃煙猛地被一股更熾熱的風暴驅散!一對遮天蔽日的巨翼猛地張開!翼膜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覆蓋著厚重暗紅裝甲、布滿了粗大液壓桿和能量傳輸管路的鋼鐵之翼!翼骨末端噴射出耀眼的藍白粒子流!
砰!
巨大的金屬翼刃如同巨型鍘刀般橫掃而出,目標不是攻擊它的Z海澈,而是剛剛站穩身形、正在引導召喚的李海蜇!沉重的風壓如同實體墻壁般碾壓而來,高溫粒子流在巖壁上切割出深深的熔融溝壑!
“攔住它!”李海蜇失聲驚呼,她手中的召喚石剛剛升起一片森林虛影,試圖用藤蔓減緩巨龍動作。
“巖石壁壘!”李海蜇尖叫著雙手按向滾燙的地面。召喚石綠芒暴漲,試圖召喚巖石壁壘阻擋,但被巨龍散發的憎惡能量場強烈干擾。虛影搖曳,藤蔓召喚的虛影剛凝形就在高溫粒子流中被瞬間汽化!
千鈞一發!陽神光的動作快過思考。他猛地放棄防御姿態,右手緊握的那根深紫與暗紅纏繞的法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狂亂的軌跡!
“混亂斥力場(Chaotic Repulsion Field)!開!”
嗡!
杖頭那顆被凝固深藍液體侵染的魔力水晶炸裂般亮起!一股極度不穩定的混合能量爆發開來!不再是純粹奧術的定向彈射,而是充滿了空間錯位和毀滅欲望的混沌沖擊!無差別地向前方扇形空間猛推!
轟!
橫掃而至的金屬翼刃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布滿尖刺和彈性的狂亂之墻!沉重的力道被強行偏斜、分解!粗大的液壓桿發出刺耳的爆裂聲,一束失控的能量管線如藍色電蛇般狂亂舞動抽打在翼膜裝甲上!同時,那股混亂斥力也將陽神光自己和身邊不遠處的李海蜇狠狠向后推飛,狼狽地撞在巖壁上!
Z海澈等的就是這一刻!
在巨龍因翼刃失控而短暫失衡、三只猩紅復眼因空間斥力沖擊而劇烈明滅閃爍的瞬間——她動了!
匕首不再是實體。它被一種純粹凝聚的意志和陰影包裹著,連同她整個人,化作一道幾乎能切割光線的絕對黑暗!她的身影在巨大的合金機械足之間穿梭,快得拉出一道道停滯的殘影,目標直指那條暴露的、噴濺著冷卻液的足踝主能量管線!
嗤啦!
淬毒匕首帶著Z海澈全部的精神意志和刺客精準,如同熱刀切黃油般精準刺入!幽藍的、帶著刺骨寒意的淬毒能量瞬間注入!那并非傳統毒素,而是能凍結能量流動、癱瘓機械結構的神造寒毒!
巨龍那只足踝關節處猛烈噴濺出大股混合著機油和冷卻液的藍紫色濃稠液體,發出刺耳的金屬嘯叫!龐大的身軀轟的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