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骨戒

**時間：暴雨夜·凌晨3點44分**

**地點：長明市立醫院·地下三層廢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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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保潔王翠花在負三層擦地時，無名指上的銀戒突然“咔“地裂了條縫。

“見鬼......“她嘟囔著，彎腰去撿掉落的鋼絲球。

暗紅色的應急燈下，戒指裂縫里......**滲出一絲瑩白的髓液。**

王翠花突然僵住——

**她的倒影......沒跟著彎腰。**

鏡面般光滑的地磚上，那個“王翠花“正直勾勾盯著她，嘴角慢慢咧到耳根......

“找到你啦......**383號運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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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三層走廊盡頭，新來的保安小陳正在查監控。

“滋啦......滋啦......“

黑白屏幕上，王翠花的身影突然卡頓。她蹲著的地方......**瓷磚縫里正往外冒骨白色的泡沫。**

“操！“小陳踹了腳主機，畫面突然跳轉到七年前——

**七個穿病號服的孩子手拉手走過走廊，最矮的那個突然轉頭......**

**沖著攝像頭笑了。**

現實中的走廊同時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小陳抄起橡膠棍沖出去，手電筒照到......

**一長串濕漉漉的小腳印。**

盡頭處的“設備間“標牌不知被誰刮掉了偏旁......

**變成“尸備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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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撞開設備間鐵門時，屋頂的氙氣燈管“噼啪“炸裂。

藍白色的火花里，她看清了墻角那堆......

**七個兒童尺寸的裹尸袋。**

最前面的袋子破了，伸出......

**一只纏著繃帶的小手。**

繃帶末尾用血寫著：

**“王阿姨我的戒指呢？“**

王翠花的左腿突然劇痛。三年前戈壁診所的“骨折“處......

**皮膚下面有東西在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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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三層唯一的X光室早該報廢了......

但王翠花推門時，機器居然“嗡“地啟動了。

鏡面般的顯示屏上，她看見自己的骨骼影像......

**左腿脛骨里卡著的東西......**

**根本不是戒指。**

那是一截......

**發光的兒童指骨。**

“原來在這兒。“

身后傳來小陳的聲音。王翠花回頭時，年輕保安的眼白......

**全變成了珍珠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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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那輛冷藏車......“

小陳的橡膠棍敲著X光機，每說一個字......

**嘴里就飄出星塵般的骨粉。**

“你運的不是七個孩子......“

“是**七份實驗體殘骸。**“

顯示屏突然雪花閃動，播放起監控錄像——

_年輕時的王翠花（那時還叫王莉）拉開冷藏車廂......_

_七個裹尸袋在蠕動......_

_她顫抖著剪開其中一個......_

_里面是......_

_**正在自我修復的兒童骨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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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癱在X光床上，看著小陳舉起骨鋸。

“要物歸原主了......“

他的指甲變成骨鉗......

“是讓我鋸開腿......“

“還是你自己......“

“**把'它'咳出來？**“

王翠花突然想起戈壁診所里......

**白硯醫生最后說的話......**

“戴久了......“

“**就分不清誰是戒指了。**“

她猛地抓住小陳手腕......

**把自己裂開的銀戒......**

**按進了他珍珠母色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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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停歇時，早班護士發現......

**負三層保潔換人了。**

新來的阿姨叫李素芬......

**左手無名指戴著銀色戒指。**

而保安室的值班表上......

**小陳的名字被紅筆圈起來......**

**旁邊畫了顆小星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