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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東堡往事》

*無問春秋何*

(第6章)

大丫急匆匆往家里跑,還未進院就大聲喊媽!媽!王桃花聞聲出來,見大丫一臉驚慌的樣子,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院門口四處張望。左右看看沒發現什么,回身問大丫:你這一驚一乍的咋回事?大丫上氣不接下氣:王麗姐失蹤了!王麗姐失蹤了!

警車響著警笛開進堡子,大丫聽到警笛聲返身又跑出了院。王桃花沖她喊:你去哪兒?大丫頭也沒回:去青年點!王桃花嘴里嘟囔了一句:瘋瘋癲癲的誰還敢娶你。

警車停在青年點門前,從車上下來兩個警察:你們誰報的案?高個警察問道。我們,我們報的,站在門口的知青幾乎同時回答。

昨天下雨,隊里歇工。知青們最希望下雨天了,不用出工干活。上午,王麗說去街里供銷社買些東西,問同屋的人誰想買啥,她順便帶回來。到了中午飯點沒見她回來,大伙以為她準是下館子給自己改善生活了,這事知青們常干。可是過了晚飯時間還沒見王麗人影,大伙有些慌神。分頭到處尋找,找個通宵一無所獲,便報了警。

王麗,20歲,性格內向,在女知青中她是身材最瘦弱的。一副高度近視鏡在鼻梁上總是架不住,不時得用手向上推一推。瓶底厚的鏡片象放大鏡般把眼球凸顯得很大。平日里她少言寡語,沒事的時候喜歡看看書,寫寫日記。

警察根據知青提供的情況布置排查,組織知青和社員分組分片負責仔細尋找。公安人員把公社方圓一公里劃為重點排查范圍。供銷社和火車站、飯店等處更是重點排查對象。

他們拿著王麗的照片挨家尋問,看看有沒有人見她昨天來過。供銷社的人端祥半天都搖頭說沒來過。他們記的清楚: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根本沒幾個人進來買東西,肯定沒有王麗這個人。

車站值班員講:每天來往經停本站的客運火車有三趟,除逢年過節上下車的人多點,像昨天這平常日子也就幾個人,他們也肯定沒見到王麗這個人。

飯店同樣無果。服務員回憶:昨天就三個男的吃飯,在那!服務員用手指了一下靠窗的桌子。接著又重復說一遍:就坐在那張桌子。

至此,公安人員沒找到任何線索。

知青和社員的尋找同樣一無所獲。連續兩天人們沿河岸查找,到山里搜尋,把里里外外翻了個遍,結果毫無蹤影。這時,公安派去的兩名知青也從市里回來了:王麗沒有回家。

王麗的失蹤成了迷團,社員也是說啥的都有。最大的猜疑是被人害了,還有人神神秘秘猜測:王麗是被拍花的人給帶走了。

一晃時間過去了半年,王麗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王麗的母親隔三差五到公社來要人,大哭大鬧,精神幾乎崩潰了。自己活生生的女兒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她指著公社主任的鼻子責問:我把女兒交到你們手上,現在到底是死是活?你們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派出所的人見了王麗母親也是盡量躲避。雖然他們沒放棄調查王麗失蹤案,但畢竟沒有個結果,讓他們臉上無光。王麗失蹤案在縣里轟動很大,縣公安局曾經下決心要限期破案。可是半年過去了依舊杳無音信。

打從王麗失蹤這件事發生后,女知青白天晚上一個人誰都不敢出門。凡是有女孩的人家也都提心吊膽不許孩子出去玩。大丫把自己幾個妹妹看得死死的,每天上下學她都接送。堡里子被一種不祥的氣氛籠罩著。

入冬后,警察通過王麗的日記和書籍發現了疑點。王麗半年多前的一篇日記里,有三個非常模糊被打了好幾個叉的字。經仔細辨認和技術鑒定,是“老光棍”三個字,而且是王麗自己的筆體。奇怪的是這三個字與當天寫的日記上下文不存在任何關聯。警察還在王麗的一本詩集中間頁上發現了同樣被打了叉的“老光棍”三個字。警察從兩處字跡分析認為:應該是王麗在極其煩惱、痛恨甚至是害怕的心理作用下寫的這三個字。那就是說她是不是受到了老光棍這個人的侵擾或者威脅?警察立刻到堡里了解情況,經查果真有個光棍漢。

鄧守和,40歲,未婚,家住堡子最東頭去往公社的方向。他家西邊是一大片空地,再往西才進到堡子里。也就是說鄧守和家是在堡子的外邊,人們去公社一般都會從他家經過。

鄧守和人長得黑黑瘦瘦,臉上有幾顆淺淺的麻子。人老實巴交不愛說話,干起活來從不藏奸耍滑。因為一直沒娶上媳婦,人們習慣叫他“老光棍”。

“老光棍”給大伙的印象是憨厚,見了女人他就害羞,隊里老娘們總愛拿他尋開心。當初村里人尋找王麗時他也參加其中,而且在山上還崴了腳。這樣一個人會對王麗圖謀不軌嗎?辦案人員心存疑惑,可疑惑歸疑惑,對他的偵查必須進行。

經過連日蹲守,終于真相大白:王麗被從藏在“老光棍”家的地窯里解救出來。當時她衣不蔽體,蓬頭垢面,目光呆滯,面無血色,并且懷有身孕。在場的人無不唏噓流淚。

鄧守和如實交代了他犯下的罪行。這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人,其實他的內心極其扭曲和險惡。因為自己娶不上媳婦,他痛恨所有的女人。一度曾想對王桃花的女兒下手,但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對女知青早就蠢蠢欲動。

一次王麗路過他的門前,他上去就拽,想把王麗拉進屋里,王麗掙脫掉跑了。事隔幾天鄧守和見沒啥動靜,斷定王麗沒將這事聲張出去,懸著的心落了地。后來他又試圖對王麗下手,王麗都躲過了。

王麗天生膽小,加上特殊的家庭背景使她更加懦弱,這種事就沒敢聲張。只是寫日記和看書時想到“老光棍”的惡行,恨恨的隨手寫下那三個字并在字上打了叉解解氣。王麗的軟弱和忍忍,為自己埋下了禍患。同時她為解氣留在日記和詩集中的“老光棍”三個字為公安偵破案件提供了線索。

案件成功告破。

經審訊,鄧守和交代了犯罪的全部過程。

王麗失蹤的那天早上,“老光棍”也要去供銷社。走出家門不遠見雨越下越大,轉回家穿了件雨衣。再出門時剛好看見一個人朝他這邊走來,那人也穿著雨衣看不清面目。他本想等等搭個伴,近了才發現是知青王麗。真是冤家路窄,“老光棍”的心一陣狂跳。他側過身想先讓過王麗后他再走,晚了,王麗有些驚恐的質問他:“老光棍”,你想要干什么?

說到這鄧守和搖搖頭,長嘆口氣:唉,當時我也不知咋啦,上前抱住王麗就給拖進了院子。她不停地大喊大叫把我嚇壞了,我一咬牙把她扔進了地窖。

直到案發,鄧守和未讓王麗離開地窖。

王麗救出來后,立刻被送進縣醫院治療。待身體基本恢復且精神狀況好些時,辦案人員向她了解被劫持后的遭遇。王麗的哭述,讓辦案人員一次次落淚。他們安慰王麗說:你放心吧,殘害你的人一定會得到法律的嚴懲,“老光棍”必須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王麗向辦案人員講述:“老光棍”一直都在打她的主意,可是以前自己膽小怕事沒敢告訴別人。自從被“老光棍”關進地窖,她完全失去了自由和自尊,吃喝拉撒睡都在地窖里解決。每天“老光棍”用繩子系著個筐把吃的給她續下去,隔幾天再把垃圾等用桶拽上來倒掉。期間“老光棍”多次奸污她。起初她拼命反抗,結果不斷遭到毒打,漸漸人就麻木了。每次像死人一樣任憑“老光棍”擺布,連一滴眼淚都沒有了。她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整天處于黑暗當中,不知道外邊是白天還是夜晚。只能通過“老光棍”掀開地窖蓋那一刻,看到外邊的一小塊藍天。她說自己貪婪的仰著頭渴望從地窖里出去,然而做不到。

兩個月后,她吃點東西就開始吐,知道自己懷孕了。她用雙手使勁捶打自己的肚子,要把這個孽種打掉,可是無論她怎樣折騰都無濟于事。這時“老光棍”常給她買來水果和補品,“老光棍”想疼她,想娶她,可她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

王麗說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連喘息都有些困難。她一次次的想死,可沒有任何死的辦法。地窖里面光光禿禿的,除了鋪蓋,“老光棍”不給她留下其他任何東西……

不久,“老光棍”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聽說他的案子驚動了高層,高層有指示:凡殘害知識青年的犯罪分子一律嚴懲不貸。

“老光棍”殘害王麗的案件,因其手段十分殘忍,受害人身心遭到巨大傷害,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廣受社會各界的關注。

母親見到女兒時王麗基本上康復了,公社為她辦了回城手續,但王麗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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