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天剛蒙蒙亮,雄二便和羅貝爾特踏上了碼頭。
晨霧中彌漫著咸腥的海風氣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隱沒在伊豆群島中的月影島,一個在地圖上幾乎找不到標記的偏僻小島。
冰冷的海風裹挾著細密的水珠拍打在臉上,雄二下意識裹緊了防風外套,他的思緒停留在昨晚那通來自養母的加密電話上。
她最近準備要對一個恐怖組織進行圍剿,這個組織是靠走私一種新型毒品作為資金來源的,而毒品窩點很可能就是月影島。
但是島上的具體情況并不清楚,因為幾乎沒有游客會去那里,導致了月影島的信息缺乏,所以便拜托雄二這個半退役的王牌特警去調查其中隱藏的貓膩。
雄二本來是想一個人去執行這個危險任務,但羅貝爾特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堅持跟了過來。這位戰斗女仆此刻正站在船頭,銳利的目光正不斷掃視著遠處的海平面。
“快到了。”船長的喊聲將走神的雄二拉回現實,他透過漸漸散去的晨霧看去,月影島模糊的輪廓已經隱約可見。
而在他們這條船身后不遠處的航線上,毛利小五郎帶著小蘭和柯南也正乘船前往月影島。
幾天前,毛利小五郎在事務所門口的信箱中看到了一封詭異的信件,上面用不同的報紙剪下的字拼寫成一段話:
“下一個滿月的夜晚,在月影島上,將會再次有影子消失,請您調查原因——麻生圭二。”
連同三百萬日元的委托費也被一起寄了過來,這讓毛利小五郎沒有拒絕的余地,正好今天就是滿月的日子,所以小蘭和美雪也跟了過來,想在伊豆群島的小島上旅游一下,而柯南則是單純的偵探毛病發作,覺得肯定會有案子發生就跟了過來。
……
雄二和羅貝爾特兩人下了船,先是在附近觀察起來了月影島,因為是海島,氣候和東京大為不同,植物一派郁郁蔥蔥,這島并不算太大,就和一個小村落差不多,不過島上的村民好像很久沒看到外人了,望向他們的目光有些好奇。
將附近的情況收集的差不多后,雄二帶著羅貝爾特準備先去旅店安頓下來,島上只有一個旅店,看起來很久沒有生意了。
“咦,雄二,羅貝爾特姐姐,你們也來這里旅游嗎?”
雄二尋聲看去,只見后面剛下船的毛利小五郎一行人也來到了這里,小蘭最先發現了前方的雄二兩人,于是便驚喜地打起了招呼。
“雄二,你這小子也來這里了,這位是?”
毛利小五郎帶著她們走了過來,他有些驚訝雄二也出現在了這里,身后還跟著一個身著女仆裝的女人。
“毛利叔叔,小蘭,還有柯南,我今天是受別人的邀請來這里游玩的,只是他今天臨時有事沒來,羅貝爾特是我的管家女仆。”
“請多指教。”羅貝爾特微微彎腰,毛利小五郎他們也禮貌回禮。
雄二隱瞞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毛利一行人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如果這里真的有毒販的話,小蘭她們就危險了。
雄二將羅貝爾特介紹給毛利他們后,大家便一起走進旅館,在前臺接待小姐那里拿到了房間鑰匙,而小蘭則把來這里的原委告訴了雄二,他心想難道這也與那些毒販有關嗎。
在他們聊天時,毛利小五郎開口詢問道:“在這里應該有你們島上居民的聯系方式吧,請問下你們島上是不是有一個叫做麻生圭二的人啊,今天我是受其委托才來月影島的。”
一旁聽到這話的老者們一個個臉色驟然大變,旅店的經理從旁邊走了出來:“請問你們是受了麻生圭二的委托嗎?這不可能啊,麻生圭二已經死了。”
“什么?!”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有點不敢置信
“請您詳細說一下。”
眾人跟著這旅店的經理來到一旁的會客室,這經理將其所知道的都一一告知。
鋼琴家麻生圭二在十二年前回島上公民館巡演之后,就回到家中,放火將自己和家人全部燒死,而且在火焰中還彈奏出一曲貝多芬的月光曲,所以這根本不可能會是麻生圭二發來的委托。
小蘭不由得皺眉,“爸爸,這是惡作劇嗎?”
毛利小五郎仔細想后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惡作劇可不會先把委托費付了。”
“經理先生,請問麻生圭二原來的住所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毛利偵探,他家應該就在公民館附近,咦,今天是前任村長死亡兩周年的悼念日,在公民館有很多認識麻生圭二的人,毛利偵探您可以去那里問問,或許會有線索。”
“多謝你了,經理先生,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和這個旅店經理道別后,毛利小五郎一行人便往公民館走去,雄二他們也跟了上去,說不定那里會有意外的收獲。
一行人路過一間診所,在門口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正在伸懶腰,顯露出傲人的身材,那女醫生看到幾人,開口搭話道:“咦,你們是從東京來的旅客嗎?”
小蘭開口回道:“是的,我們剛剛坐船到的。”
這位女醫生有一張瓜子臉,看起來莫約二十三四歲,白大褂底下是一條紅色的粉色毛衣和藍色裙子,最惹人眼目的則是兩腿上穿著的白色絲襪,她的聲音似乎有些中性。
“真的嗎?我出生地也是東京唉,不過這地方和東京很不一樣吧,這里的空氣很清新,我喜歡這個島的安靜。”
就在這時,一輛競選車飛馳而過,嘈雜的喇叭音傳了出來:“請給清水正人投上一票。”
emmm……的確是很安靜。
女醫生干笑了兩聲:“這種是特殊情況,剛好這里在競選村長,村子里三個候選人都在不斷拉票,所以才會這樣。嗯,這三個競選人是漁民代表清水正人,最近評價降低的現任村長黑巖辰次,以及村里最有權勢的川島英夫,大家的票都是要投給川島英夫的。”
雄二一直在仔細觀察這個女醫生,他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她好像是專門在這里等著毛利叔叔一樣,恨不得將這里所有信息都一一告知,而且她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就在這時,羅貝爾特湊到雄二的耳邊輕語,“少爺,這個女醫生其實是個男人。”
納尼?偽娘!
哦,這就不奇怪了……個鬼啊!
雄二到不是歧視什么,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這沒有什么對錯,只是這個女醫生讓自己想起了曾經被奧斯陸要求打扮成姐姐一姬樣子的那段黑暗過往,雖然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但還是讓他感到有點惡寒。
小蘭連忙阻止這女醫生繼續說下去,開口詢問道:“護士小姐,那請問公民館怎么走呀?”
女醫生很快便一臉正色到:“我可不是護士,我是這里的醫生,有正式的營業執照的,叫做淺井誠實,公民館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就可以了。”
小蘭連忙道歉道:“淺井醫生,不好意思,您太年輕了,我都認錯了。”
“沒關系。”
一行人與其道別,然后往公民館走去了。
一路上看到的前去參加吊唁的人,都是穿著黑色衣物,其中男性偏多,一個個看向雄二的神情頗有些戒備,這島上的氣氛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一來到公民館,便看到外邊有許多花圈,還有一些村民們在不斷舉著牌子,大聲抗議現任村長的專制。
不過很快就被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壯漢們給驅逐了,雄二不由得皺了下眉,這村子真有些不太平啊。
他們一行人進入公民館內,館內有許多島上村民,一個個身穿黑衣,屬于海島漁民的彪悍在他們臉上可謂顯露無疑。
進入公民館里后也沒人阻止,他們便在里面逛了起來,這一樓大廳里面正擺著前任村長龜田先生的遺照,里邊還有和尚靜坐其中,法事在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
這種場所可不敢輕易進去,在日本進入這些地方再退出來屬于十分失禮的行為,通常進去之后,要等到悼念結束才能離開,于是他們便轉頭往其他房間去了。
柯南明顯是好奇心旺盛,看到緊閉的房門就忍不住推開,眾人走進這一間空曠的房間,后門連著大海,在中間擺著一臺黑色的鋼琴。
柯南忍不住往鋼琴方向沖了過去,這時候,村長秘書的平田和明看到這一幕,立即沖了過來:“別碰那臺鋼琴,那可是一臺被詛咒過的鋼琴。”
小蘭一臉的好奇,“詛咒過的?”
平田和明便將上一任村長龜田先生死于這架鋼琴上的事說了出來,不過柯南明顯不信,還上手彈了一把琴,沒發現什么異常。
雄二見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帶著大家從這房間里出來了,美雪立即看到了剛剛那位淺井醫生:“淺井醫生,你也來參加法事?”
此刻的淺井誠實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裙,“是啊,兩年前龜田先生的解剖就是我幫忙做的,所以今天吊唁他的法事我也來參加。”
這個時候,三點到了,法事的鐘聲響了起來,公民館內所有人都往大廳里面去了,毛利等人自然不能繼續留在這里,便走出了公民館,在外邊的長椅上休息起來了。
柯南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這島是小,可想要找和一個十二年前死了的人有關的線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他今天到處亂竄,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不久后,公民館內傳來一聲女人尖叫聲,毛利等人臉色立即大變,連忙沖向那公民館中。
他們一行人撥開人群,便看到那間空曠的房間內出現一具不斷滴著水的尸體,正是島上最大的資產家,川島英夫,他一臉驚恐的慘死在一架鋼琴上了。
發現尸體的正是村長黑巖辰次的女兒,黑巖令子,她臉色一片慘白。
毛利小五郎見狀便立即站了出來:“我是來自東京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現在所有人都不允許進入這房間,也不允許離開公民館,平田秘書,麻煩你立刻去報警。”
平田和明正要跑出去報警,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壯漢走了出來:“什么名偵探,我聽都沒聽過。”此人便是這里的村長黑巖辰次。
一旁一個面容枯瘦像吸食了許多毒品的家伙站了出來,這人是參加這次吊唁的西本健,他開口道:“黑巖,這我認識,是東京赫赫有名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就聽他的話吧。”
雄二望著這兩個人的樣子,心里基本上確定他們就是毒販子的一員。
十二年前死的麻生圭二,兩年前死的龜田村長,今天死的川島英夫,以及黑巖辰次,西本健,這五人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看來毒品的事情與他們都脫不了關系。
雄二對羅貝爾特使了個眼色,她立即心領神會,在沒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離開了公民館,準備潛入這幾個人的家里秘密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