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嫌疑
- 倒霉的克萊爾
- 諾拉abc
- 2503字
- 2025-04-25 19:41:04
利維在聽取了沃德的陳述后,關上了詢問室的門,讓帕斯卡和嫌疑人待在屋內。獨自一人站在走廊里,他靠在冷冰冰的米色墻上,盯著磨破的油地氈地板。
經過兩個小時的審問,他們沒能動搖沃德的供詞,更別說讓他認罪了。
在過去的兩個小時里,沃德一直保持冷靜和沉著。無論利維如何盤問,他都堅定不移地堅持自己的說法,表情絲毫沒有透露出他的想法。
盡管利維想將缺乏進展歸咎于沃德堅忍的個性,但他不禁懷疑這是否是他的錯。如果回到普林斯以某種方式鈍化了他作為審訊者的鋒芒,在紐約擔任警探的四年里精心磨練的鋒芒。
幾乎沒有物證,沒有兇器,沒有目擊者,也沒有招供,他沒有足夠的理由指控沃德犯有謀殺罪。
利維走過空蕩蕩的拘留室,走下主走廊。當他把手放在休息室的門把手上時,本·邁爾斯從拐角處沖了過來。
“局長。”那個小伙子邊跑邊喊。
利維嘆了口氣,“有什么問題嗎?”
“多拉·威爾金斯來了,就在前面,她想要一份聲明。”
利維揉了揉太陽穴,因為多拉不僅是當地報紙《普林斯紀事報》的總編,還是他們的首席記者,讓利維很頭疼。
他咬緊了后槽牙。該死,他只希望有幾分鐘獨處的時間。是時候給岳父母打個電話,問候一下艾瑪了,“把多拉帶到我的辦公室,告訴她我會——”
“我不能那樣做。”邁爾斯脫口而出。
“為什么不呢?”
邁爾斯凸出的喉結隨著吞咽動作上下移動,“我已經讓我媽…呃…我是說,鎮長去你辦公室了。”
太好了,他不僅要找到兇手,還要擺脫一個過分熱情的記者,還要抽出時間來照顧邁爾斯鎮長,并讓她放心。
有時,他真的很討厭他的工作。
“多拉知道鎮長來了嗎?”利維問道。
“據我所知沒有。”
“保持原樣,告訴鎮長我五分鐘后去見她,然后把多拉帶到接待室。告訴她我半小時后給她一份正式聲明,有來自地區檢察官的消息嗎?”
“他今天上午在法庭上,但他應該一休息就會打電話。”
利維轉向休息室的門,“他一打電話就告訴我。”
“呃,局長......”
利維咬緊牙關,“怎么了?”
“那個女人,那個在被告公寓里的女人——”
“他不是被告,他沒有受到指控。”
“是的,呃,不管怎樣,在我們把沃德先生帶進來后,她出現在這里。”他壓低聲音,指著門,“她在里面等著。”
她當然會。
到目前為止,他設法將克萊爾——以及當他護送她的哥哥到警車時,她臉上的痛苦表情——趕出了他的腦海。當然,他現在必須面對她,提醒他失去控制并親吻她的方式。
吻她是一個錯誤,他只是沒想到這個錯誤會達到如此嚴重的程度。畢竟,昨晚她只是一個性感的陌生人,一個吸引他的女人。
今天,她是謀殺案嫌疑人的妹妹。
利維說:“我到達鎮長那里之前,最好提前十五分鐘,工作人員不能和多拉說話。沒有聲明。沒有理論,什么都沒有。如果她問時間,回答是‘無可奉告’。明白我的意思嗎?”
邁爾斯點頭道:“是的,長官。”
利維推開門。
克萊爾踱步到長條形傷痕累累的桌子后面,轉過身來面對他。“是時候了,我哥哥可以走了嗎?”
他沒有理會她的問題,也沒有理會她身上散發的香味,徑直走向咖啡機。他把黑黑的咖啡液倒進一個一次性杯子里,又加了一大堆的奶精,然后從柜臺上拿了一瓶止痛藥。
吃下三片藥后,他看著她,舉起他的杯子,“要來點嗎?”
“我不想要任何咖啡,”她厲聲說道,“我想要答案。”
他坐在桌旁,“請坐。”
“我站著。”
在她像該死的烏云一樣在他頭頂盤旋時,他不想討論任何事情。利維呷著咖啡,透過杯子的邊緣穩穩地看著她。
不一會兒,她就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氣,用腳滑出一把椅子,坐在椅子的邊緣上。
“迪倫在哪兒?”她問。
“他在簽署他的聲明。”
她明顯臉色發白,“一份聲明?他在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發表聲明?”
“你看太多電視上的警匪劇了,他不需要律師——”
“任何時候有人被拖到警察局,他們都需要律師。”
“他沒有被拖到任何地方,他是自愿來的。他不需要律師,因為他沒有被逮捕。”
她站了起來,“太好了,這意味著他可以自由離開。”
是的,但如果有一種合法的方法可以拘留沃德,一種不會危及任何未來對他的指控的方法,利維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我們不會起訴他,”他承認,“你可能想說服他,對他來說,不要突然出城旅行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眼睛變成了綠色的細縫,“那是什么意思?”
“你哥哥是正在進行的謀殺調查的嫌疑人。如果他突然失蹤,那看起來就不太好了。”
“這太荒謬了。”她把手拍在桌子上,朝他傾過身,“你毫無理由地騷擾他。”
他看著她的眼睛,眉毛揚起,“謀殺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你不覺得嗎?”
她臉一紅,說道:“聽著,只是因為有人看到迪倫和那個女人在同一時間離開酒吧——”
“那個女人有名有姓,”他平靜地說,“現在她死了。”
克萊爾咽了咽口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她沒有退縮,“你想把這起謀殺歸咎于某人,而迪倫是一個方便的目標。”
他喝完咖啡,祈禱止痛藥能快點起效。“你的言下之意是我們把你哥哥帶來問話的唯一原因是他以前犯過事嗎?”
她畏縮了一下,然后很快挺直了身子,臉上露出內疚的表情。是不是提醒她想起了哥哥的過去讓她如此不安?或者,是不是盡管她表示反對,但她還是擔心沃德可能也參與了這起謀殺?
“這就是你們進行調查的方式嗎?”她問道,“因為一個人的過去而責怪他?”
“如果這個人的過去很重要——在這種情況下,它肯定很重要。”他把胳膊放在桌子上,雙手緊握在一起。“你必須面對事實,你哥哥是最后一個見過香農活著的人。”
“他沒有殺她,我知道他沒有。”
“他已經承認跟蹤香農回家了。”
“那并不能證明什么。”
“他還承認他和香農爭吵過。”
這讓她閉嘴了,但只是一分鐘。“沒關系,你找錯人了。”
“為了你,”他真誠地說,“我希望你是對的。”
他站起身,把空杯子扔進垃圾桶。出于某種他不想深究的原因,他討厭想到她卷入了這場混亂。
“你知道嗎,”他說,“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忘記這一切。回家,回到你的生活中去。”
“我想見我哥哥,現在。”
該死,但她很固執,而且很忠誠。如果對她哥哥的忠誠被證明是沒有根據的,她會怎么想呢?
他說:“我敢肯定沃德幾乎已經準備好了,我可以派人去接你——”
“別費心了。”她從他身邊走過,打開車門,“告訴迪倫我在停車場等他。”
在她離開之前,利維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告訴你,為了你自己好,克萊爾,你不要卷進這件事里,回家去吧。”
他沒有等她回答,就松開了她的手腕,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