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毫不懷疑他會很擅長,一個有他這樣長相的人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另外,他們已經(jīng)接吻了,非常不錯。
但她需要記住,她在這里是在和誰打交道。利維首先是名警察,而且,雖然所有跡象都表明他是好人之一,但她擔(dān)心這可能只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即使他聲稱自己沒有和任何人有牽扯,他仍然表現(xiàn)得很奇怪。
她退后了一步,她需要離開那里,以免自己出更大的丑。如果這還有可能的話。
“克萊爾...”
他只說了這些,只是她的名字。但這個名字,從他沙啞的嗓音中滾落出來,足以讓她停下。
“我很高興你停下來,你意識到那個吻是個錯誤。”
由于她無法強迫自己說出卡在喉嚨里的愚蠢的話,她只是點了點頭。是的,一個錯誤,一個讓她很難后悔的錯誤。
“蜂鳴器剛剛響了。”
克萊爾猛地抬起頭,利維身后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嗡嗡作響的腦袋里,她聽到利維在嘟囔著什么,但聽不清楚。她唯一清晰的想法是,她是對的。
他家里有個女人。那個女人有著深金色的頭發(fā),藍色的眼睛,穿著紫色睡衣,上面印著卡通青蛙。不過,她沒有凹凸有致的身材,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
神秘女人是個孩子。
“爸爸,”孩子拉著利維的圍裙說,“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餅干要烤焦了。”
爸爸?克萊爾的眼睛飛到利維身上,他微笑著看著孩子,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克萊爾吞下去口水,上帝啊。
利維是個父親。
利維不知道該如何看待克萊爾對艾瑪?shù)拿黠@震驚反應(yīng)。
“來吧,小家伙,”他對女兒說,她正盯著克萊爾,毫不掩飾的好奇心,“我們?nèi)ツ媚切╋灨砂伞!?
他沒有等著看艾瑪是否跟著他,就沖進了廚房。他拿出曲奇餅,把它們放在爐子上。在把烤箱手套扔到桌子上后,他以創(chuàng)紀錄的速度沖回門廊。
就在他可愛的、早熟的女兒告訴克萊爾“你的頭發(fā)顏色很奇怪。”的時候,他到了。
利維哀嘆,他的孩子很聰明靈活,但她需要提高她的禮儀。
“艾瑪,”他用嚴厲的爸爸聲音說,“這樣不禮貌。”
她的小額頭皺了起來,“不是嗎?”
“不。”
“沒關(guān)系。”克萊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她抬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我媽媽的頭發(fā)是這個顏色。”
“我媽媽有和我一樣的黃頭發(fā),她在天堂。”艾瑪拉扯著克萊爾的裙子,“你媽媽也在天堂嗎?”
“不,我媽媽絕對不在天堂。”
在他來得及阻止之前,艾瑪伸出手指戳了戳克萊爾的肚子,“我能看見你的肚臍眼。”
令他驚訝的是,克萊爾臉紅了。他抓住艾瑪,把她從克萊爾的肚子上挪開。雖然現(xiàn)在艾瑪這么一說,他忍不住快速瞥了一眼。
嗯,就像他還沒有注意到克萊爾的襯衫在裙子的腰部以上幾英寸處停止了一樣,露出了一絲誘人的光滑的淺色肌膚和閃閃發(fā)光的肚臍環(huán)。
他也沒有錯過她短裙里展露的大長腿。這些畫面可能會讓他又度過一個輾轉(zhuǎn)難眠、汗流浹背的夜晚。
太棒了。
“我,呃……”克萊爾拉下她的襯衫。幸運的是,它拒絕待在原位,“我想你可以。”
“布蘭妮·皮爾斯露出了肚臍,但爸爸說我不能露。”
“嗯,”克萊爾說,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驚慌,“這是,呃,很好的建議。”
艾瑪聳了聳肩膀。
克萊爾的眼睛一直瞟向人行道,好像在判斷是否安全逃跑。起初,他懷疑艾瑪是否真的傷害了她的感情,那樣評論她的頭發(fā)。但現(xiàn)在——聽起來很瘋狂——但他想知道克萊爾是否緊張。
他六歲的女兒讓他很緊張。
這不是很有趣嗎?
“它們疼嗎?你有耳環(huán),”艾瑪解釋道,克萊爾只是盯著她看,“還有一個在你的肚臍眼里,他們疼嗎?”
“只有一分鐘,你知道,當(dāng)你去看醫(yī)生的時候,感覺就像打了一針。”
“我得在幼兒園前打三針。”她抬頭看著他。“但我沒有哭,爸爸,對嗎?”
“是的,你沒有,你非常勇敢。”
“海莉在耳朵上打了耳洞,”艾瑪摸了摸自己沒有耳洞的耳垂,“這是她六歲生日時打的。”
“哦,好吧,就是這樣——”
“我得到了一個娃娃,”艾瑪可憐地說,好像她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月纏著他要一個了。
“爸爸不讓我打耳洞。”艾瑪說,她給了他一個任性的眼神。
“我不是說你不能打耳洞。”馬上就要進行第兩百一十一次關(guān)于打耳洞的對話了,“我是說你現(xiàn)在還太小,不能打耳洞。”
“我什么時候可以,爸爸?”
“等你大學(xué)畢業(yè)了。”
艾瑪撅著下嘴唇說:“爸爸。”
利維注意到克萊爾在他們之間來回張望,誰會想到,讓冷靜自若的克萊爾啞口無言的竟然是一個孩子?
“嗯,”克萊爾說,已經(jīng)向后退了一步,“我可能應(yīng)該——”
“你想幫我們做餅干嗎?”艾瑪抓住她的手,開始把她拉進房子里,“明天輪到我?guī)э灨僧?dāng)零食了。”
“噢,我不這么認為,”克萊爾說,同時利維脫口而出,“不!”
克萊爾和艾瑪都瞪大眼睛看著他,他清了清嗓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是說,我肯定克萊爾很忙,而且,餅干都做好了。”
“你可以進來吃一塊餅干,”艾瑪說,“求你了,爸爸,她能留下來嗎?”
艾瑪雙手合十,向他投去乞求的目光,這是幾個世紀以來小女孩對爸爸的慣用伎倆,仿佛是爸爸的氪星石。
在那一刻,抵抗那個眼神比任何時候都重要,因為他知道女兒在想什么,知道她在希望什么。
他知道艾瑪多么想要一個母親,任何女人都可以,那個在雜貨店對她微笑的善良女士,那個在雪松餐廳為他們服務(wù)的幾乎成年的女孩,還有她最喜歡的,妮娜·卡爾森,妮娜不僅擁有甜蜜建議,而且會烘焙,是金發(fā),還有兩個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不可能讓克萊爾接近他的女兒。
克萊爾的哥哥是謀殺案的主要嫌疑人,任何與她的關(guān)系——無論多么無辜——都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親愛的,”他說,“克萊爾必須走。”
“那我去給她拿塊餅干,好嗎?”她跑進房子,喊道:“我馬上就回來。哪兒也別去。”
“拿一個已經(jīng)冷卻的。”利維喊道。
“所以,”她說,“你有一個女兒。”
“是啊。”
他向后靠去,等待著,大多數(shù)女人都會對艾瑪贊不絕口,說她多么漂亮,多么聰明。當(dāng)然,他早就知道這些,但他從不厭倦聽這些話。
“她是...呃...什么。”
他瞇起了眼睛,那是什么意思?
在他要求解釋之前,克萊爾補充道:“聽著,我真的不需要餅干,為什么我不——”
“給你,”艾瑪歡快地叫道,她的小手里拿著一塊扁平的餅干再次出現(xiàn)。
“謝謝。”克萊爾看著曲奇的眼神比他問你要的時候還要警惕,“嗯,我就吃一口。”
她掰下一塊,然后……天哪,她居然聞了聞。深吸一口氣后,她把碎屑放進嘴里。
艾瑪看著她,眼睛閃閃發(fā)光,但他沒有錯過克萊爾的痛苦表情。
她咀嚼著,吞咽著,看著利維,“我能和你談一會兒嗎?”
他聳了聳肩,走到門廊上更遠的地方,很清楚女兒的好奇心。
“我不想告訴你這個,”她說道,聲音很低,他不得不彎下腰來聽,“雖然你穿得像要燒烤一樣,但是你的曲奇——”她停了下來,清了清嗓子。”
“它們怎么樣?”
“嗯,它們是......”
利維聽到艾瑪干嘔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他跪在艾瑪身邊,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艾瑪厭惡地皺著臉,把嚼過的餅干吐在門廊上,然后把剩下的餅干扔到欄桿外的草地上,“爸爸,這些餅干真難吃!”
克萊爾作為證人,他的女兒立刻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