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三日的煎熬,是生與死的拔河;無聲的守護,藏著未曾言說的深情
- 穿越黔地:美食煥新記
- 云間玉兔
- 2546字
- 2025-08-23 22:00:26
場景:1.都勻府臨時醫館(第一日清晨至第三日深夜) 2.災區重建現場(日間) 3.醫館外石階(夜晚)
人物:沈月瑤、蕭策、劉簡寧、李御醫、醫官甲、醫官乙、硯秋、刀九、災民甲、災民乙
【都勻府臨時醫館-第一日清晨】
(醫館的窗戶半開著,晨光斜斜照在沈月瑤臉上,她的睫毛顫了顫,卻沒能睜開眼。李御醫正用銀針刺她的人中穴,針尖刺破皮膚,只帶出一點極淡的血珠。)
“燒還沒退。”李御醫收回銀針,眉頭緊鎖:再換一盆冷水來敷。
醫官們應聲忙碌,一盆盆帶著涼意的井水被端進來,浸濕的棉布在沈月瑤額上反復更換,很快又被體溫焐熱。蕭策守在床邊,手里攥著一塊干凈的帕子,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是昨日從她身上取下的,沾著血和泥,他卻像寶貝一樣揣在懷里。
劉簡寧站在對面,看著她干裂的嘴唇,對醫官道:將棉簽沾點溫水,我要幫她潤潤唇。
他平日里從不屑于做這些瑣事,此刻卻做得自然,仿佛練習過千百遍。
沈知府拄著拐杖進來,看到女兒毫無起色的樣子,渾濁的眼睛紅了:李御醫,小女她……
“大人放心,脈象雖弱,卻還沒斷。”李御醫道:只是高熱不退,怕是傷處有炎癥,我已加了清熱解毒的藥,能不能壓下去,就看今日了。
正說著,沈月瑤忽然哼了一聲,眉頭緊緊蹙起,像是在做噩夢。蕭策立刻俯身,聲音放得極輕:小幺,別怕,我在。
她似乎聽到了,眉頭稍稍舒展,卻依舊沒有醒的跡象。
【災區重建現場-第一日午時】
(泥石流過后的村落一片狼藉,蕭策穿著沾滿泥點的鎧甲,正指揮士兵用木板搭建臨時棚屋。他的動作又快又穩,仿佛不知疲倦,只有偶爾望向醫館方向的眼神,才泄露出一絲心神不寧。)
“都督,歇會兒吧,您從昨夜到現在沒吃過東西。”硯秋遞來一塊干硬的餅,被蕭策揮手推開。
“先把這排棚屋搭好,災民不能總露天住著。”他拿起一根木樁,狠狠砸進泥地里,力道大得驚人。
不遠處,劉簡寧正和阿烈一起搬運石塊,清理堵塞的河道。他脫了錦袍,只穿一件粗布短打,手上磨出了血泡,卻渾然不覺。有災民認出他是“劉大人”,怯生生地要幫忙,被他擺擺手拒絕:你們去照顧傷員,這里有我們。
災民們面面相覷——誰不知道這位劉大人向來養尊處優,今日竟會親自動手干粗活?
蕭策看在眼里,沒說什么。他知道,劉簡寧和他一樣,都在用忙碌麻痹自己,不然那噬骨的擔憂,能把人活活逼瘋。
【醫館外石階-第一日深夜】
(夜涼如水,醫館里傳來李御醫低低的吩咐聲。蕭策和劉簡寧坐在石階上,中間隔著半尺的距離,誰都沒說話。)
“她以前總說,想在貴陽城外開個大點的酒館,帶個小院子,種滿月季。”劉簡寧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茫然:我總笑她沒志向,現在才知道,能平平安安種月季,有多難。
蕭策握著帕子的手緊了緊。他想起沈月瑤在酒館里忙碌的樣子,系著素色圍裙,算賬時會微微蹙眉,笑起來眼角有淺淺的梨渦。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日常,此刻都成了扎心的針。
“她若能醒,我把城西那處帶院子的宅子給她。”蕭策低聲道,聲音沙啞:再請最好的花匠,種滿月季。
劉簡寧側頭看他,眼神復雜: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蕭策沒回答,只是望著醫館的燈光,那點昏黃的光,是此刻唯一的希望。
【都勻府臨時醫館-第二日清晨】
(沈月瑤的高熱終于退了些,卻開始咳嗽,每咳一聲,都牽動著背上的傷口,疼得她渾身發抖。李御醫聽診后,臉色更沉:“肺里有雜音,怕是有淤血,得用猛藥催出來。”)
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被灌下去,沈月瑤立刻劇烈嘔吐起來,連帶著吐出幾口暗紅色的血沫。蕭策連忙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污物,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皮膚,心像被揪了一下。
“吐出來就好,吐出來就好。”李御醫松了口氣:淤血散了,才有活頭。
劉簡寧站在一旁,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忽然轉身走出醫館,對刀九道:把我帶來的人參拿出來,燉成參湯,一點點喂給她。
那是他特意從京城帶來的貢品,原本是想送給沈知府的,此刻卻只想分她一絲生機。
【災區重建現場-第二日午后】
(棚屋搭起了二十多間,蕭策正指揮士兵給災民分發糧食,忽然聽到一陣喧嘩。原來是兩個災民為了爭奪一塊木板打了起來,其中一個正是小石頭的鄰居。)
“都什么時候了還打架!”蕭策厲聲喝止:你們忘了是誰救了你們?是沈姑娘!她現在還躺著生死未卜,你們就這么糟蹋她用命換來的安穩?
兩個災民愣住了,低下頭滿臉羞愧。周圍的災民也安靜下來,有人低聲說:沈姑娘是好人,咱們該祈福讓她好起來。
不知是誰先跪下的,很快,越來越多的災民跪在泥地里,朝著醫館的方向磕頭,嘴里念著“求老天保佑沈姑娘”。蕭策站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眼眶忽然有些發熱。
劉簡寧遠遠看著,默默轉身,將手里的木樁砸得更深了些。
【醫館外石階-第二日深夜】
(蕭策靠著墻壁打盹,夢里全是沈月瑤渾身是血的樣子,他猛地驚醒,冷汗浸透了后背。抬頭一看,劉簡寧還坐在那里,手里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反復寫著“安”字。)
“她喜歡吃城南張記的桂花糕。”劉簡寧頭也不抬地說:以前每次去沈府,都會特意繞路買兩盒。
蕭策沉默片刻,接口道:她怕黑,晚上睡覺總愛留一盞燈。
“她還怕蟲子,看到蜘蛛會嚇得跳起來,卻總嘴硬說不怕。”
“她和阿栓叔學了釀酒的手藝,去年秋天釀的青梅酒,現在應該正好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關于沈月瑤的小事,像是在拼湊一幅她的畫像。那些曾經被忽略的細節,此刻都成了支撐他們熬下去的微光。
【都勻府臨時醫館-第三日清晨至深夜】
(第三日清晨,沈月瑤的手指動了動。李御醫驚喜地發現,她的脈象有力了些,雖然依舊微弱,卻帶著一股韌勁。)
“有起色了!”李御醫激動地說:再喂一劑藥,若今夜能挺過去,就沒事了!
整個白天,醫館里都彌漫著一絲輕松。蕭策和劉簡寧輪流守在床邊,看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臉色也多了一絲血色。
到了深夜,月光透過窗戶,正好照在沈月瑤臉上。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水……”她的聲音細若蚊吟,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
蕭策和劉簡寧同時撲過去,異口同聲:“月瑤!”
她茫然地看著他們,眼神還有些渙散,卻慢慢認出了人。李御醫連忙上前診脈,片刻后,長舒一口氣:活過來了!總算活過來了!
窗外,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最難熬的三天,終于過去了。
【片尾】
(沈月瑤喝了點溫水,又沉沉睡去,只是這次,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蕭策和劉簡寧守在床邊,看著她安穩的睡顏,緊繃了三天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晨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他們布滿血絲的眼睛里,也落在沈月瑤帶著笑意的臉上,仿佛預示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