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霧裊裊間,紅狐寨寨主指尖摩挲著扳指,眼神泛起追憶:“當年大祭司攜扳指出游,卻在京城一夕消失。寨中古籍記載,這對‘沁心扳指’合二為一,可開啟藏有上古茶藝秘術的‘玲瓏茶匣’。”她忽然抬眼,目光如刀般掃過沈星河與阿昭,“如今兩枚扳指重現,你們當真不知內情?”
沈星河剛要開口,茶寮的竹簾再次被掀開。那日黑袍神秘人竟去而復返,手中還提著個昏迷的少年——正是前日新來的伙計。“好個賊喊捉賊的把戲。”神秘人將少年甩在地上,黑袍下發出冷笑,“這小子是右相府的暗樁,茶灶爆炸也是他所為,只為偷取扳指。”
阿昭蹲下身探了探少年鼻息,猛地起身揪住沈星河衣領:“你從后廚找出扳指時,是不是故意支開我?”他眼底翻涌著怒火與不安,“當年我父親經營茶寮,也是因一對秘寶招來殺身之禍,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沈星河扯開阿昭的手,別過臉去:“是又如何?你以為憑我們能護住這燙手山芋?”他突然掏出腰間短笛,吹出古怪音調,茶寮后院竟傳來機關啟動的聲響。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面墻緩緩升起,露出藏在暗處的青銅茶匣,表面紋路與扳指嚴絲合縫。
紅狐寨主眼中閃過貪婪,軟鞭如毒蛇般纏住茶匣:“果然在這兒!”神秘人卻突然拍出一掌,黑袍被勁風掀起——露出的面容竟與阿昭死去的父親有七分相似!
“你...你是誰?”阿昭踉蹌后退,撞翻了桌上的茶盞。
“我是你那‘死去’的二叔。”神秘人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聲音滿是嘲諷,“當年我假意身死,就是為了獨占這玲瓏茶匣。沒想到你父親臨死前,竟把扳指一分為二藏了起來。”他突然轉向沈星河,“倒是你這小子,扮豬吃老虎這么多年,究竟有何目的?”
沈星河聳聳肩,從懷中掏出本破舊賬本晃了晃:“不過是想查查當年茶寮大火的真相。沒想到牽扯出這么多好戲。”他將兩枚扳指嵌入茶匣凹槽,轟然開啟的瞬間,眾人卻愣住了——匣中并非秘術,而是一封泛黃的信,墨跡已暈染得模糊,卻依稀可見“勿信至親...保阿昭平安...”的字樣。
茶寮外驟起狂風,將信紙卷向空中。阿昭望著二叔扭曲的臉,又看向沈星河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抓起茶匣砸向地面。“什么秘術秘寶,我只要這茶寮安寧!”他的聲音在破碎的瓷片中回蕩,而暗處,幾雙窺視的眼睛正借著暮色隱入京城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