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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0只因他是特別的人

軍訓終于迎來了尾聲,今天熬過一上午,中午就可以放學回家了。

清晨出門時,陸彌特意走到正在廚房忙碌的奶奶身旁,輕聲說道:“奶奶,我中午回來吃飯哈。”

白幽二那邊,一大早終于有了消息回復。

她解釋說,昨天家里突然停電,手機直到半夜來電后才充上電。

看到這條消息,陸彌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之前她滿心擔憂,生怕白幽二遭遇什么意外。

上午的軍訓成果展示環(huán)節(jié),陸彌所在班級的表現(xiàn)出乎意料地出色,同學們個個精神抖擻,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口號聲響亮且富有氣勢。

盡管昨天下午才經(jīng)歷了高磊和徐睿豪打架的風波,但大家似乎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全身心投入到了展示當中。

高磊和徐睿豪,此刻也和平時無異,有說有笑的,看來已經(jīng)和好如初。

展示剛結(jié)束,何空便一臉虛弱地走到陸彌面前,聲音略帶沙啞地說:“我感覺自己好像發(fā)燒了。”

好在軍訓已然落幕,陸彌心疼地看著她,關(guān)切地說道:“你趕緊回家好好休息,這幾天軍訓太累了。”

陸彌心里清楚,上一世的何空就常常生病,歸根到底,應該是體質(zhì)較為虛弱的緣故。

中午,陸彌回家匆匆吃完午飯,便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她深吸一口氣,懷著幾分忐忑,主動給白幽二發(fā)去一條消息。

沒等多久,白幽二的回復便跳了出來,配上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12:44

白幽二:『怎么了嘛小鹿?』

陸彌:『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白幽二:『嗯,好啊。』

陸彌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還是決定直抒胸臆。

陸彌:『你有時候講話,要注意一下他人的感受噢』

消息發(fā)出去的瞬間,她就有些后悔了,心里暗暗嘀咕,是不是說得太直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屏幕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陸彌緊盯著電腦屏幕,心中愈發(fā)不安,擔心白幽二是不是因為這話生氣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白幽二的消息終于來了。

白幽二:『啊?對不起,我以后會注意的QAQ』

看著這條回復,陸彌不禁有些感慨,眼前這個誠懇認錯的白幽二,分明就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可這樣的她,初中時竟然會遭受孤立,實在令人費解,不過,好在終于把話講了出來,陸彌只覺得如釋重負,渾身說不出的輕松。

陸彌不知道的是,白幽二的改變,并不是突如其來的,而是作為重生者的陸彌,正在無意識地影響著身邊的人。

這時,陸彌點開“做我的受”群,發(fā)現(xiàn)群里剛好有人提議玩你畫我猜,巧的是,今天周末老大休息在家,在群里冒了個泡。

陸彌饒有興致地在群里發(fā)了個舉手的表情包,表示要參加。

老大的消息幾乎是秒跟,說也帶他一個。

看到老大這話,陸彌心里泛起一陣欣喜,她已經(jīng)好多年沒和老大一起玩過游戲了。

醬油:『帶我一個嗎?』

講話的人是姜尤,這是陸彌重生回來后第一次在群里看到他。

發(fā)起活動的人網(wǎng)名叫祭祀,是群管理員。

陸彌記得,祭祀也是個動漫愛好者。

原本計劃只有四個人玩“你畫我猜”,不知為何,陸彌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顧清歌的身影,于是,她當即給顧清歌發(fā)了私聊消息,邀請她一塊來玩,對方回復得很快,欣然答應了邀請。

陸彌知道清顧歌很擅長畫畫,是大家公認的“大觸”,不過以前,她還從未和顧清歌一起玩過“你畫我猜”。

加上顧清歌,一共有五個人,便無需另外匹配陌生路人參與游戲了。

老大率先作畫,他的繪畫水平并不差,可令人意外的是,竟沒人猜出答案,這一回合沒有人得分。

輪到顧清歌作畫時,情況截然不同,她畫得十分直觀,答案是“抓娃娃機”。

只見她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臺大大的機器,機器上的按鈕和爪子形象逼真,里面還畫了幾只可愛的簡筆畫玩偶,所有人瞬間就猜出了答案,結(jié)果因大家都猜對,沒顧清歌能得分,不得不說,這就是太過優(yōu)秀帶來的“煩惱”。

很快,輪到陸彌,陸彌對自己的繪畫水平有自知之明,她堪稱“靈魂畫手”,鼠標到了她手里,仿佛被施了詭異魔法,畫出的東西要多抽象有多抽象,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題目有三個選項可供挑選,陸彌抽到的是“肥皂”“揚州炒飯”和“小喬”,前兩個選項看似簡單,可真畫起來,由于太過常見、特征不鮮明,反而不容易讓人猜中。

陸彌略作思索,果斷選擇了“小喬”,畢竟小喬可是她在王者里的本命英雄,心中對其形象再熟悉不過。

陸彌挑選了一支粉色畫筆,開始創(chuàng)作,她畫了一個身著粉色裙子的Q版少女形象,頭上扎著兩個俏皮可愛的大丸子頭,身旁還配了一把大大的粉色扇,陸彌自認為這幅畫生動形象,可謂是將小喬的特點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鑒于大家得到的提示是“三國人物”且名字為兩個字,聊天框里瞬間彈出各種答案:“甄姬”、“貂蟬”......

姜尤和祭祀似乎對三國歷史不太熟悉,思路嚴重跑偏,甚至猜到了“虞姬”“西施”。

陸彌看著屏幕上不斷彈出的錯誤答案,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暗自琢磨是不是自己畫得過于抽象,沒能精準傳達出小喬的特征。

就在倒計時快要結(jié)束的關(guān)鍵時刻,顧清歌率先答對,緊接著是老大,而剩下兩人還在苦思冥想。

他們在記憶深處瘋狂搜羅歷史上所有二字名字的女性角色,抱著“廣撒網(wǎng)、多撈魚”碰運氣的心態(tài),一股腦兒地把能想到的名字都發(fā)了出來。一時間,聊天框里答案五花八門,讓人忍俊不禁。

答案揭曉后,大家仍是滿心疑惑,紛紛詢問陸彌為何小喬是這樣的,陸彌這才猛然想起,此時《王者榮耀》尚未問世,大家自然對游戲里小喬的形象毫無概念。

無奈之下,陸彌只能解釋,這是自己以前玩過的一款游戲里小喬的造型,眾人仍不罷休,追著問是什么游戲,陸彌靈機一動,謊稱那款游戲已經(jīng)關(guān)服停運了,大家這才作罷,繼續(xù)投入下一局游戲。

就這樣,眾人沉浸在“你畫我猜”的歡樂氛圍中,玩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老大表示要去學習,顧清歌也說有事需要出門,兩個熟人相繼離開,陸彌也順勢找了個借口,結(jié)束游戲,不再繼續(xù)玩下去了。

陸彌心里惦記著何空,不知道她身體狀況有沒有好些,但是發(fā)出去的消息,過了許久都沒有收到回復。陸彌猜測何空大概是睡著了,便決定不再打擾她。

百無聊賴之際,陸彌點開了自己的空間,來到這里都一個星期了,她還沒發(fā)過一條說說。

要知道,上一世15歲的陸彌可是一天能發(fā)好幾條,但是重生回來的她,很多習慣早已改變,本想看看前段時間自己都發(fā)了些什么,這一點開,可著實嚇了一跳。

陸彌呆呆地看著電腦屏幕,心想:這一個星期,他可能已經(jīng)注意到了吧,自己的變化。

原本對前一世這個時期具體發(fā)生的事,陸彌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不清,但是那一段段的聊天記錄,好似一道刺破陰霾的光,一點點驅(qū)散了縈繞在她記憶深處的團團迷霧。

每一行對話,都如同記憶的鑰匙,悄然開啟了一扇扇通往過去的門,讓往昔經(jīng)歷如潮水般漸漸清晰起來。

當時的陸彌和老大的關(guān)系真的很好,每天光是碎碎念就能達到上百條。

陸彌:『?^???^?今天和朋友去貓咖啦,看到貓貓們趴在窗邊曬太陽,好治愈』

陸彌:『owo什么時候可以跟老大面基呢,一起去擼貓吧!』

陸彌:『今天出門被一只小狗追著跑,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平地起飛Σ(°△°|||)︴』

陸彌:『后來才發(fā)現(xiàn)它是想要我手里的烤腸,眼巴巴望著我的樣子太可憐啦,我就分了一點給它~』

陸彌:『終于去吃了心心念念的番茄肉醬意面,上面有老大的本體欸(?ω?)』

陸彌:『以前怎么沒覺得番茄還挺好吃的!!!』

老大每一句都會認真的回復,也會分享一些自己的日常。

老大:『嗯,跟小喵一樣可愛呢ovo』

老大:『面基嗎?等我大學自己賺了錢,就來找小喵玩orz』

老大:『小喵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ω??)??』

老大:『丸辣,我的分身被你吃掉啦qaq』

......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長達數(shù)小時的通話記錄,兩人經(jīng)常會打到臨睡才依依不舍地掛斷。

對比自己最近跟老大聊天的頻率,明顯減少了許多,一方面是忙于校園生活,另一方面或許是因為重生后的自己,早已褪去了十年前對老大的那份強烈的依賴。

以老大的聰明才智,恐怕早就看出端倪了,這么一想,陸彌心里不禁有些慌亂,她糾結(jié)起來,是該主動找老大把事情說清楚,還是等著老大來找自己?

又或者,老大永遠都不會提及此事,那難道就一直這么不明不白下去嗎……

那不就和上一世一樣了嗎!不就因此漸行漸遠了嗎......

那不是陸彌想要的結(jié)果,不是這樣的,她想要的明明是,老大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14:56

陸彌:『老大,在嗎』

她懷揣著緊張與忐忑,點擊了發(fā)送,一心想著要把事情解釋清楚。

老大:『怎么了小喵orz』

陸彌心中默默吐槽:不是說好了要學習嘛,回消息倒挺快。

陸彌:『那個,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呀?』

她試探性的問道,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實并不太想把重生的真相說出來,畢竟這事兒太過離奇,說了也不見得有人會信。

老大:『嗯』

老大:『小喵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老大:『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orz』

果不其然,老大還是察覺到了,陸彌心里一陣發(fā)酸,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之前翻閱到的那些聊天記錄:回想起半個月前,那時的自己還時常纏著老大,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任性得很。

可穿越回來后,自己幾乎沒主動找老大聊過天,大多時候都是老大主動聯(lián)系自己。

除了一些日常的簡單問候,就沒有其他聊天內(nèi)容了。

這變化,老大又怎會注意不到呢,陸彌猶豫再三,在鍵盤上艱難地敲下幾個字。

陸彌:『老大,你相信穿越嗎?』

陸彌穿越回來不過短短幾天,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次謊,為了能和伙伴們重新建立起友誼,維系好彼此間的關(guān)系,她時常迫不得已編造謊言。

每一次說謊,她的內(nèi)心都滿是糾結(jié)與掙扎,可又覺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然而,面對老大,陸彌心底卻涌起一股強烈的抗拒,她實在不想再繼續(xù)欺騙下去了。

若是每天對著老大挖空心思編造各種理由,長此以往,這些謊言定會如同一片片鋒利的碎片,在兩人之間筑起一道可悲又冰冷的屏障,將曾經(jīng)深厚的情誼一點點割裂。

不如坦白吧,將一切都告訴他,只因他是特別的人。

發(fā)完這條消息,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緊緊盯著屏幕,老大仿佛一直在守著手機等待回復,又是秒回。

老大:『小喵說的,我都會相信』

那一刻,剛剛翻閱到的聊天記錄,又出現(xiàn)在陸彌的腦海里,老大對那時幼稚的自己,是那般寵溺。

陸彌心中五味雜陳,她咬了咬牙,手指微微顫抖著,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

陸彌:『其實,我已經(jīng)不是老大認識的那個小喵了』

陸彌:『我是來自未來的小喵,突然這樣說,老大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屏幕那端的人聽聞這個消息,內(nèi)心瞬間掀起驚濤駭浪,要說毫無震驚之感,那絕對是自欺欺人。

可他極力克制著情緒努力調(diào)整氣息,最終,那些洶涌的思緒化作手機屏幕上一行冷靜如常的文字。

老大:『沒事,你繼續(xù)說』

隔著屏幕,這文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她試圖從字里行間揣摩老大的心情,卻怎么也看不透,猜不明。

陸彌:『我是2025年的小喵,在那一年,我遭遇意外去世了……』

老大:『然后就重生回到了現(xiàn)在,對嗎?』

陸彌:『嗯…』

這一刻,陸彌的眼眶微微濕潤,她心里清楚,這樣的劇情,這般老套的穿越設定,說出去大概率會被人當作是小說看多了產(chǎn)生的幻想。

可她還是想說,為什么呢?

或許是時光的魔力,讓她如今的靈魂,與15歲時的自己悄然重疊,往昔的情感與渴望,一股腦兒地涌上心頭;又或許是15歲的那個自己,跨越歲月長河,在心底輕聲呢喃:那個人,是年少的自己毫無保留、全心信任的人,這份信任,從未隨時間褪色。

老大:『這樣啊…怪不得,感覺有點陌生』

緊接著,老大的下一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擊中了陸彌的心。

老大:『那,未來的小喵,在你所在的那個時間點,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交集了......』

在時光長河的湍急奔涌中,許多人悄然離散。

不說十年的漫長跨度,哪怕僅僅半年,命運的岔路就可能將彼此帶向截然不同的方向,于某個難以察覺的瞬間,人生軌跡徹底偏離,從此,余生漫漫,再無交匯,只化作彼此生命里匆匆而過、永不相逢的路人。

老大之所以會這么問,也是因為陸彌最近對他太過被動,要是幾年后兩人還對彼此抱有感情,那陸彌現(xiàn)在面對老大,至少該是滿心歡喜的。

可如今,陸彌對老大的態(tài)度,卻平淡得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

陸彌細細回想,在之前認識的眾多人里,到了2025年,還和自己有來往的,寥寥無幾。

這并非誰對誰錯,只是歲月流轉(zhuǎn),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知不覺就淡了,淡到如同稀釋后的茶水,沒了當初的醇厚與濃烈。

陸彌:『嗯』

陸彌沒有騙他,也騙不到他,那就是冷冰冰的事實。

老大:『好可惜qaq』

幾乎就在下一秒,陸彌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老大打來了語音通話,陸彌愣了一下,手指在接聽鍵上懸停了大概三秒,最終還是輕輕點下。

老大那熟悉的聲音順著電波傳來,依舊陽光且溫柔,他低聲喊著:“小喵。”

剎那間,時光倒卷,陸彌已記不清多久沒聽到這嗓音,七年?八年?或許更久。

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泣不成聲。

“抱歉,老大……”陸彌抽噎著開口,聲音卻已沙啞得不成樣子,仿佛喉嚨被粗糲的砂石狠狠刮過,每吐出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酸澀與痛苦。

老大那邊,聲音依舊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仿佛絲毫未受影響,輕聲安撫道:“別哭,我在呢。”

陸彌努力穩(wěn)了穩(wěn)情緒,可眼淚依舊不受控制,順著臉頰簌簌滾落,抽泣聲也止不住。

說不想嗎?

假的。

沒有感情了嗎?

怎么可能!

她又何嘗沒有在深夜盯著老大的頭像發(fā)呆過,又何嘗沒有回憶過這曾經(jīng),可是那時候的她以為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小喵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處于世界另一角落的祁澍,正站在陽臺上,手機里傳來少女熟悉的聲音,那是他心悅之人。

他明知,15歲的女孩正處于中二病時期,這充滿幻想性質(zhì)的發(fā)言,任誰聽了都不會當真。

可是,那是他第一次聽見她哭,聽見她泣不成聲,她努力地訴說著,像是在心里做了很大的斗爭,所以他愿意相信。

嗯,他始終相信著。

陸彌趴在床上,已經(jīng)努力調(diào)整好了情緒:“快一個星期了。”

“是上周日回來的嗎?”祁澍的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仿佛能穿透空間,看到陸彌的模樣。

陸彌心里猛地一顫,難道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應道:“對。”

和老大聊天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曾經(jīng),在25歲的陸彌眼里,未成年都是小孩,但是回到了自己15歲的身體里,陸彌發(fā)現(xiàn),17歲的老大已經(jīng)足夠成熟。

足夠成為她可以依靠之人。

老大似乎有意緩和氣氛,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陸彌跟他講了很多未來的事情,交談間,陸彌愈發(fā)覺得,和老大聊天是件極為愜意的事,好似時光都變得緩慢而溫柔。

“等我高考完了,就陪你玩你說的那個叫王者榮耀的游戲吧。”老大的聲音帶著幾分期待。

距離老大高考還有不到一年,距離王者榮耀出來還有幾個月,都不遠了。

“老大不難過嗎?”陸彌還是忍不住問道。

陸彌想:如若她得知自己關(guān)系親密的好友,和自己在未來竟沒有交集,那她必定會陷入長時間的郁郁寡歡之中,難以自拔。

“我很高興,只因你第一個傾訴的人,是我。”

17歲的祁澍,選擇將埋藏在心中許久的那份喜歡,繼續(xù)掩埋起來。

那是他自認為平凡又普通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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