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官方
- 厲鬼入侵:最后的堡壘
- 幺八山
- 2515字
- 2025-05-16 13:07:26
信封是早上送的,下午陳尋便收到了邀請。
【陳老師,現連城警署邀請您來到會議室面談后續夢魘爆發應急搶險事件,時間為下午兩點半......】
陳尋看著手機的信息,當他送出這封信后,自然清楚這會對官方帶來多大的震撼。
不做任何預先救援,這句話,和“放棄所有抵抗”又有什么區別?
人們總是習慣未雨綢繆,先做計劃,這是人類自古以來的生存智慧。
可當一個人陷入沼澤之中,胡亂的掙扎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越到緊急時刻,越不能自亂陣腳,只有保持冷靜,按兵不動,才能找到生機。
現在能支撐人們的方法其實已經找到了,病原體移植手術絕對是改變戰局的舉措,如同沼澤里的浮木。
現在要做的,就是說服人類,不要掙扎。
伴隨著陳尋的思考,陳尋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望著面前的連城警署,恍若隔世。
上一次來,他還是來被審訊的,這一次來,卻是坐進了會議室里。
不再猶豫,陳尋走進了警署。
如今的警署與當時亦不相同,整個辦公區域亂糟糟的,幾乎沒有警員了,只剩下幾名接線員,在忙碌不停的接著電話。
“您好?請問您在什么地方發現了昏迷者?我們立刻聯系周邊的警方進行救援。”
“您好?車禍?是什么路段,我們馬上就到。”
“請保持冷靜,迅速就醫......”
意外仍在不斷的發生,警察們面帶峻色,不斷的接聽著電話,處理著一單單事故。
可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長期的熬戰早已讓整個警署疲憊不堪。
陳尋搖搖頭,眼神更加的堅定,一名警員發現了陳尋的到來,便立刻帶領陳尋走到了會議室。
進入會議室,里面已經坐了不少的人了。
陳尋也是第一次見到大家。
警署局長余陽,腦外科前沿醫生錢三光,腦外科主刀醫生梁冰,交通署以及各種與夢魘相關的單位,都已經到了現場。
這些人都是夢魘事件的前線負責人,當他們看見陳尋的到來,眼神均嚴肅了許多。
在會議之前,他們已經提前了解了這一位社會學家——陳尋。
利用達克效應第一次確定“鬼”;利用夢魘對集體的規律性傷害提出“潮汐定律”,無論他的理論是否正確,但他一直都在拯救人類的路上。
這樣的社會學家,值得讓人敬佩。
隨著陳尋落座,會議正式開始。
“你好,陳尋。”這場會議是由余陽主持,他坐在主席,向著眾人提出道:
“想必各位都已經看過陳老師的潮汐定律了,大家對于潮汐定律的看法究竟是何看法?”
沉默片刻后,一名看著年過五十的人出口說道:
“陳老師,您知道這段時間里,如果沒有官方的保駕護航,死亡的人數該多多少嗎?”
“很多情況下,不是夢魘在殺人,而是夢病導致的猝睡造成的傷亡,如果沒有預先措施,等到了現場,估計已經超過黃金搶救期了。”
面對這位官方的提問,陳尋沉默片刻后回答:
“在交通工具上,可以采用正副駕駛的方式,通過委婉的方式提醒司機要注意駕車;高鐵、飛機本身帶智能駕駛,且有副司機保護的情況,概率會非常低。”
“倘若人類真的凝聚成團,當每次潮汐病發的概率只有十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時,如此微小的概率下,夢魘疾病是無法沖擊社會的正常秩序的。”
這時,另外一個人又提出了疑問:
“陳老師,我其實相信‘潮汐’的存在,每一次夢魘的來襲,都像是潮汐上岸一般,一波接著一波”
“但是,您怎么確定,我們現在做出的預防措施,不是一種讓人類凝聚的方法?在危機時刻,我們調整社會秩序,團結一心對抗外敵,才更合理。”
這是從措施方面的提問,陳尋稍作思考后,便立刻回答:
“因為我們已經做出了一系列的舉動,而現象卻是爆發一直在提升,和一開始相比,我們無非變得,就是在一次次潮汐沖刷時的心態。”
“第一次幾人,第二次幾十人,第三次幾百人......潮汐必然會帶走些許的沙粒,但我們卻已經預判了徹底崩塌的景象,所以局勢才會不斷地滑坡;社會的動蕩既是因為夢魘的降臨,也是因為我們對于夢魘的恐懼。”
“我認為,正是我們預先對夢魘的警覺,讓我們反而淪陷,保持平常心,然后用正常的方式生活,讓社會更不容易坍塌,便是一種加固。”
陳尋話音落下,而大家的表情都陷入了沉思,他們彼此互相觀望著,思考著方案的合理性。
其實在他們的內部討論之中,他們是認可潮汐定律的,這幾乎完美解釋了現如今夢魘的行動軌跡,而當人類凝聚成集體時,對抗夢魘的力量會增大,也是眾人所想。
在大趨勢下,個人宛如沙粒,只有團結一致,凝聚成墻,才能抵抗洪流。
只是‘凝聚’的方法,讓人難以接受。
放下......真的是最好的方法嗎?
不做預防措施,任憑夢魘降臨。
在夢魘面前,放下比堅持更需要勇氣。
望著面前僵持的各個單位,余陽詢問道:
“現在各個單位做出的應急措施到底有多少?”
梁冰出聲說道:
“為了應對下一次的夢魘爆發,單位的所有救護車都配備了腦髓液,醫生也隨時會跟車出發,救治各個地方的傷員;我們的醫生也嚴陣以待,準備救治第一時間出現問題的病人,這樣可以保證救治最多患者。”
交通局出聲:
“我們對每個重要路口都安排了警員進行防備,同時進行攔截,一旦發生大規模事件,可以立刻響應應急方案,叫停車輛。”
各個單位依次訴說的彼此的應急方案,全方面的保護著社會的安全。
可如果按照陳尋所說,這些行為,反倒是讓他們愈發淪陷的行動。
余陽聽在耳邊,又看向了陳尋仍舊堅定的表情,一旦做下這個決定,如果理論錯誤,導致了更大的崩塌,他可能要以死謝罪了。
望著陳尋淡定的表情,最終余陽再問了一遍:
“陳尋,你確定......這個方案真的能行嗎?”
聽著余陽最后的確定,陳尋清楚,他只差最后一把推力,想到這,陳尋說道:
“其實......難道你們的應急方案作用很大嗎?”
“按照我們正常的社會運轉,你們第一時間出警,也能維系社會的安定,你們只是心里害怕,萬一,萬一出現了更大的爆發,無法及時處理該怎么辦?”
“可實際上,你們的擔憂毫無用處。”
“警局早已超負荷運轉,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根本不可能及時處理;所謂的官方,也是由一個個普通人組成的,他們同樣有家庭,有生活,有顧慮,有情緒;繼續預防夢魘,能做出多少貢獻?”
“車禍仍舊會車禍,意外仍舊會意外,感染仍舊會感染!”
“倒不如,讓這些已經連軸轉許久的警員好好回家睡覺,將恐懼消除。”
“如果理論再錯誤,我們也能重整旗鼓再次出發,前進的路上不可能沒有石頭。”
“可不試試......甘心嗎?”
陳尋說道,他站了起來,撐著桌子,向大家說道:
“我曾經跟孫君說過這句話,‘當那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不要再去猶疑。請你們相信,時代變了。’”
“可兄弟們,這一天早就來了,只是我們還不相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