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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紫霆考驗

靈紋傀儡帶領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兩側墻壁上懸掛著古老的畫卷,描繪著靈紋族的輝煌歷史——高塔林立的城市、駕馭巨獸的戰士、與天地共鳴的儀式...

青蘿不時停下腳步,手指輕觸畫卷:“這是靈紋主城...這是大長老會議...這些畫作至少有千年歷史了!“

方巖注意到畫卷中經常出現一個頭戴金冠、手持權杖的女性形象:“那是誰?“

“靈紋女皇,我們族群的最高統治者。“青蘿的聲音充滿敬畏,“傳說她擁有接近人祖的力量,能同時操控九大靈紋。“

傀儡突然插話:“女皇陛下創造了這座雷霄城,作為靈紋研究的圣地。可惜...“

它的機械聲音中竟帶著一絲悲傷,沒有繼續說下去。

走廊盡頭是一扇巨大的紫色金屬門,門上刻著一個復雜的雷電紋章。傀儡在門前停下:“只有始源宿主可進入紫霆之間。靈紋族血脈請在外等候。“

青蘿擔憂地看向方巖:“小心,紫霆靈紋是九大靈紋中最狂暴的。“

方巖點點頭,獨自走向大門。門上的雷電紋章感應到他的靈紋,自動分開,露出一個充滿紫色光芒的空間。

門在身后關閉,方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圓形房間中央。房間沒有明顯的照明源,但四壁都在發光;天花板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翻滾的雷云;地面刻著一個巨大的靈紋陣,與他眉心的紋路有七分相似。

“又一個尋求力量的愚者。“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方巖轉身尋找聲源,發現房間中央漸漸凝聚出一個半透明的人影——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老者,須發皆白,雙眼卻跳動著電光。

“您是...紫霆守護者?“

老者冷笑:“守護者?不,我是囚徒。被永遠禁錮在這靈紋中的可憐靈魂。“他飄近方巖,“你能感受到嗎?紫霆碎片在呼喚你。“

方巖確實感到眉心靈紋與房間某處產生強烈共鳴。他開啟靈紋視界,發現天花板上懸浮著一塊紫色晶體,正是之前在城外看到的塔頂之物。

“那是...“

“紫霆靈紋的核心碎片。“老者跟隨他的視線,“想要嗎?通過考驗即可獲得。“

“什么考驗?“

老者突然變得嚴肅:“紫霆靈紋不是玩具,它代表著毀滅與重生之力。掌控不當,會帶來無盡災難。“他一揮手,房間景象驟變,浮現出無數畫面——城市在雷霆中燃燒、生靈在電光中慘叫...“這些都是曾經的宿主失控造成的。“

方巖堅定地看著這些慘狀:“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漂亮話誰都會說。“老者嗤笑,“證明給我看!“

他猛地撲向方巖,化作一道閃電鉆入其眉心。方巖只覺眼前一黑,意識被拉入一個雷電世界。

四周是無盡的雷暴,每一道閃電都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老者的聲音在雷聲中回蕩:“承受紫霆的憤怒吧!“

第一道閃電劈下,方巖倉促構建靈紋護盾,卻被輕易擊穿。電流貫穿全身,痛苦遠超想象。他跪倒在地,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

“太弱了!“老者嘲笑,“這樣的你怎么配得上紫霆之力?“

第二道、第三道...閃電接連劈下,方巖的防御一次次被粉碎。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時,耳邊突然響起青蘿的聲音:“方巖!堅持住!“

這聲音給了他力量,掙扎著站起來。他不再試圖防御,而是張開雙臂迎接閃電:“如果這是獲得力量的代價...我愿意承受!“

閃電劈中他的瞬間,方巖沒有抵抗,而是引導電流在體內流轉。奇跡發生了,電流不再傷害他,反而如臂使指般順從。

“什么?!“老者震驚的聲音響起,“你怎么可能...“

“我明白了,“方巖在雷暴中站直身體,“這不是力量的考驗,而是控制的考驗。紫霆靈紋需要的不是抵抗,而是接納。“

雷暴突然停止,世界恢復成原來的房間。老者飄浮在他面前,表情復雜:“兩百年了...終于有人看破真相。“他嘆息道,“年輕人,你通過了考驗。“

天花板的紫晶緩緩降下,停在方巖面前。老者變得透明:“觸碰它,接受紫霆之力。但要記住...力量越大,責任越重。“

方巖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紫晶。剎那間,狂暴的電流涌入體內,與已有的三色靈紋激烈沖突。他全身血管暴起,皮膚下浮現出紫色紋路,痛苦地嘶吼出聲。

門外,青蘿聽到慘叫,不顧傀儡阻攔沖了進來。看到方巖的狀況,她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

“靈紋沖突!“她跑到方巖身邊,卻被電流彈開。

傀儡機械地說道:“危險...不建議干預...融合過程...“

青蘿充耳不聞,咬牙再次靠近。她咬破手指,在方巖眉心畫下血符:“生命共享,三度開啟!“

青木紋與始源靈紋再次連接,她以自己的生命力為橋梁,調和著紫霆與現有靈紋的沖突。電流同樣貫穿她的身體,疼得她幾乎昏厥,但她死死抱住方巖不放。

“堅持住...我們一起...“她在方巖耳邊呢喃。

方巖模糊的意識中感受到青蘿的存在,頓時有了方向。他不再被動承受,而是主動引導紫霆能量流轉,將其融入已有靈紋體系。漸漸地,四色能量開始平衡,痛苦轉為一種奇妙的充實感。

當最后一絲紫霆靈紋被融合時,房間突然亮如白晝。方巖眉心的紋路變成了四色交織的復雜圖案,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波動。青蘿虛脫地松開手,跌坐在地,但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成...成功了...“

方巖睜開眼,瞳孔中跳動著四色光芒。他輕輕扶起青蘿,一股溫和的能量流入她體內:“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紫袍老者的殘影欣慰地看著他們:“有趣的組合...靈紋族與始源宿主...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他的身影開始消散,“記住...暗殿也在收集靈紋碎片...他們的目的...“

話未說完,老者就完全消失了。與此同時,整座城市突然劇烈震動,警報聲響徹每個角落。

傀儡的機械聲音變得急促:“警告...外敵入侵...防御系統啟動...“

方巖和青蘿跑到窗邊,看到城外雷云中穿梭著數十個黑影——那是乘著飛行靈器的暗殿獵手,正在突破城市的防御靈紋。

“他們怎么找到這里的?“青蘿震驚道。

方巖感受著體內新獲得的力量:“不重要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是被困在這里的獵物。“

領頭的暗殿獵手正是夜無痕,他站在一艘黑色飛舟前端,手中黑刃輕易劈開襲來的閃電。莫婭跟在他身后,操控尸靈霧腐蝕城墻上的防御靈紋。

“找到始源宿主!“夜無痕的聲音通過擴音靈紋傳遍全城,“奪走紫霆碎片!“

方巖握緊拳頭,四色靈紋在手臂流轉:“看來是時候測試新力量了。“

青蘿檢查了藥袋所剩不多的草藥:“我還能戰斗,但撐不了多久。“

傀儡突然插話:“城市武器庫可供使用...甲等權限已確認...“

它帶領兩人來到大廳另一側的一扇暗門前。門后是一個小型軍械庫,陳列著各種靈紋武器——能發射閃電的長弓、召喚風暴的權杖、生成護盾的臂鎧...

方巖選中了一副鑲嵌紫晶的拳套,戴上后與他的靈紋完美共鳴;青蘿則取了一把青木紋短杖,能增強她的植物操控能力。

“城市防御還能堅持多久?“方巖問傀儡。

“估算...三十分鐘...敵方有靈紋破解專家...“

青蘿皺眉:“我們需要撤離計劃。“

傀儡走向控制臺,激活一個全息地圖:“緊急逃生通道...通向澤地南部...但需要先清除空中封鎖...“

方巖研究地圖,突然指向城市底部的一個結構:“這是什么?“

“雷霆噴射裝置...原用于城市移動...現可改造為武器...“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方巖腦中形成。他迅速向傀儡和青蘿解釋,三人立刻行動起來。

城外,夜無痕的部隊已經突破第一道防線,正在攻擊主城門。突然,整座城市劇烈震動,底部靈紋陣列亮起刺目紫光。

“那是什么?“莫婭警覺地問。

夜無痕臉色大變:“撤退!立刻撤退!“

為時已晚。城市底部噴射出一道直徑百米的巨型閃電束,橫掃整個天空。暗殿的黑艦接連爆炸,獵手們慘叫著墜落。只有夜無痕和莫婭等少數強者及時撤離,但也受了不輕的傷。

城內,方巖從控制臺前抬起頭,四色靈紋因過度使用而黯淡:“起作用了...但城市能量也耗盡了...“

青蘿扶著他走向逃生通道:“趁現在快走!“

傀儡沒有跟上:“我的職責是守護城市...祝你們好運...傳承者...“

兩人來不及道別,匆匆進入通道。這是一條陡峭的滑道,直通城市底部。他們跳上去,在黑暗中急速下滑,幾分鐘后從一處隱蔽出口彈出,落入雷鳴澤南部的水域。

浮空城在他們頭頂緩緩傾斜,防御靈紋一個接一個熄滅。最終,在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中,城市墜向澤地深處,激起百米高的泥浪。

方巖和青蘿游到一處稍干的土丘,筋疲力盡地爬上來。遠處,幸存的暗殿獵手正在集結,但暫時找不到他們的位置。

“暫時安全了...“青蘿喘息著說,“接下來去哪?“

方巖感受著體內四色靈紋的指引:“下一個碎片...在西北方向...叫做'玄冰淵'...“

青蘿回憶地圖:“那是大荒極北之地,終年被冰雪覆蓋。“她看向方巖,“路途遙遠,暗殿肯定會沿途阻截。“

方巖站起身,伸手拉起青蘿:“那就讓他們試試看。現在,我們可是有四塊靈紋碎片的力量了。“

正說著,天空中傳來熟悉的鳴叫——是那只雷鷹!它盤旋而下,落在兩人面前,親昵地用頭蹭了蹭方巖。

“老朋友!“方巖驚喜地撫摸它的羽毛,“你逃出來了!“

青蘿檢查了雷鷹的傷勢:“它受了點輕傷,但不影響飛行。“她看向方巖,“我們有坐騎了。“

方巖幫青蘿爬上鷹背,自己則坐在后面。雷鷹長鳴一聲,振翅高飛,載著兩人向西北方飛去。

在他們身后,浮空城最后的殘骸沉入泥澤。夜無痕站在遠處,黑刃插在地上支撐著受傷的身體,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追蹤他們,“他對幸存的獵手下令,“但不要輕舉妄動。我需要向殿主匯報...始源宿主已經融合了四塊碎片...“

莫婭擦去嘴角的血跡:“殿主會親自出手嗎?“

夜無痕沒有回答,只是望向遠方,那里隱約可見一座漆黑的巨大山峰,山頂籠罩在不祥的紅云中。

“大劫將至...“他低聲自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雷鷹載著方巖和青蘿飛行了七天七夜,穿越云海與風暴,終于看到了熟悉的赤紅色山脈——赤炎部落的領地。隨著距離拉近,方巖的心跳越來越快,五年了,自從被部落驅逐后,他從未想過能以這種方式回來。

“看那邊!“青蘿突然指向部落方向,“有煙!“

方巖瞇起眼睛,果然看到部落上空飄著幾縷黑煙,不像是炊煙,更像是戰火。他立刻催促雷鷹加速:“出事了!“

雷鷹長鳴一聲,俯沖而下。隨著距離拉近,部落的狀況越發清晰——外圍的防護墻已經倒塌了好幾處,幾座石屋正在燃燒,村民們聚集在中央廣場,周圍似乎有黑影在移動。

“暗殿!“方巖咬牙切齒,“他們真的來襲擊部落了!“

青蘿按住他的肩膀:“冷靜!先觀察情況再行動。“

雷鷹在部落外的樹林降落,兩人悄悄潛行到一處斷墻后觀察。廣場上,村民們被暗殿士兵圍在中間,幾名獵人和守衛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祭壇上的三個身影——兩名暗殿尊者挾持著老祭司。

“是炎燼和夜無痕!“青蘿低聲道,“他們想干什么?“

方巖的目光鎖定在老祭司身上。五年不見,老人更加佝僂了,雪白的胡子稀疏了不少,但眼中的智慧光芒依舊。此刻,他正被夜無痕的黑刃抵著喉嚨,被迫跪在祭壇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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