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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浮空之城

雷鳴澤的濕地上空永遠籠罩著鉛灰色的雷云,閃電如銀蛇般在云層間穿梭,不時劈向下方泥濘的水澤。空氣中彌漫著臭氧和腐朽植物的氣味,每一步都可能陷入深不見底的泥潭。

方巖和青蘿站在澤地邊緣,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浮空城輪廓。三色靈紋在方巖眉心微微發燙,對紫霆碎片的感應越來越強烈。

“那座城...是真實存在的嗎?“方巖瞇起眼睛,試圖看清云霧中的陰影。

青蘿從懷中取出一片透明的水晶薄片,透過它觀察:“靈紋族的水晶視界...能看破大部分幻象。“她倒吸一口氣,“是真的!整座城由靈紋驅動,懸浮在雷云之中!“

方巖接過水晶片,浮空城的細節頓時清晰起來——青灰色的城墻環繞著高塔林立的城區,底部布滿發光的靈紋陣列,無數細小的閃電在這些紋路間流轉。最引人注目的是城市中央的一座尖塔,塔頂有一顆紫色晶體,即使隔著這么遠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恐怖能量。

“紫霆碎片就在那座塔里!“方巖放下水晶片,“但怎么上去?我們又不會飛。“

青蘿沉思片刻:“靈紋族的典籍提到過,雷鳴澤中有一種叫'雷鷹'的生物,能在雷暴中自由翱翔。它們有時會降落到澤地捕食電鰻...“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兩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只翼展超過五米的巨鷹正俯沖而下,雙翼纏繞著細小的電光。它抓起一條從泥水中躍起的銀色大魚,又迅速升空。

“雷鷹!“青蘿興奮地抓住方巖的手臂,“如果能馴服一只...“

方巖苦笑:“看起來它不太友善。“

“看我的。“青蘿從腰間小袋取出幾粒金色種子,“雷鷹嗜食電光草,這種子能瞬間生長出它們最愛的食物。“

她將種子撒在附近一塊稍干的土丘上,青木紋亮起,種子迅速發芽生長,變成幾株金黃色的草,草葉間跳躍著微弱的電光。

兩人隱蔽在一旁的蘆葦叢中等待。不到半小時,天空中就出現了盤旋的黑影。雷鷹銳利的眼睛發現了電光草,謹慎地降低高度。

“它在猶豫,“方巖低聲道,“很警惕。“

青蘿輕輕點頭,又催生了幾株電光草。金色的草叢在灰暗的澤地中格外顯眼,雷鷹終于抵擋不住誘惑,降落下來。

就在它低頭啄食的瞬間,青蘿雙手結印,草叢突然瘋長,纏繞住雷鷹的雙腿。巨鷹受驚,發出憤怒的尖嘯,全身電光大作,燒斷了大部分草葉。

方巖抓住機會沖出去,三色靈紋全力運轉,一道紅金紫交織的能量網罩向雷鷹。巨鷹振翅欲飛,卻被能量網纏住,重重摔在地上。它瘋狂掙扎,利爪和尖喙在方巖身上留下數道傷口。

“別傷害它!“青蘿喊道,“我們需要它配合!“

方巖改變策略,不再強行壓制,而是將靈紋能量轉化為溫和的電流,導入雷鷹體內。這種同源的能量讓巨鷹漸漸平靜下來,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類。

“好孩子...“方巖慢慢靠近,伸手撫摸雷鷹頸部的羽毛,“帶我們去那座城,好嗎?“

雷鷹歪頭看他,突然用喙輕啄他眉心的靈紋,然后發出一聲悅耳的鳴叫,似乎認可了這個同樣擁有雷電之力的人類。

“它同意了!“青蘿欣喜地跑過來,檢查雷鷹的傷勢,“抱歉弄傷了你,小家伙。“

她從藥袋中取出一種散發著清香的藥膏,涂抹在雷鷹被灼傷的腿部。巨鷹舒服地瞇起眼睛,任由她處理傷口。

方巖打量著雷鷹寬厚的背部:“它能載動我們兩個嗎?“

像是回答他的疑問,雷鷹主動伏低身體,示意他們上來。青蘿先爬上去,坐在靠近頸部的位置,方巖緊隨其后,雙手環住她的腰。

“抓緊了!“青蘿話音剛落,雷鷹就猛地展開雙翼,沖天而起。

強烈的失重感讓方巖差點松手,他緊緊抱住青蘿,感受著狂風在耳邊呼嘯。地面迅速變小,濕地的全貌展現在眼前——無數蜿蜒的水道將澤地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島嶼,有些水域泛著詭異的紫色,顯然是帶電的。

雷鷹載著他們直上云霄,沖向浮空城。隨著距離拉近,城市的細節越發清晰。城墻由某種青灰色的金屬打造,表面刻滿了靈紋;高塔之間有天橋相連,街道呈放射狀分布;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尖塔,塔頂的紫色晶體正源源不斷地吸收著周圍的雷電能量。

“那些靈紋...“青蘿驚訝地指著城墻,“是靈紋族的手筆!但又有一些不同...“

雷鷹開始繞著城市盤旋,尋找降落點。突然,城墻上的靈紋陣列亮起,數道閃電射向雷鷹。

“小心!“方巖本能地釋放三色靈紋,形成護盾擋住閃電。沖擊力仍讓雷鷹失去平衡,翻滾著下墜。

青蘿迅速結印,青木紋光芒大盛:“風靈借力!“

一股上升氣流托住雷鷹,幫助它重新掌握平衡。巨鷹憤怒地尖嘯一聲,加速沖向城墻一處看似薄弱的缺口。

“準備跳!“方巖在接近城墻時大喊,拉著青蘿躍向缺口。雷鷹則靈巧地轉向,避開又一波閃電攻擊。

兩人落在一條狹窄的走道上,下方是數百米的虛空。方巖險險抓住邊緣,將青蘿拉上來。

“謝謝你的幫助,朋友!“青蘿向盤旋的雷鷹揮手,“快離開這里!“

雷鷹長鳴一聲,似乎在祝他們好運,然后俯沖回向澤地。

方巖環顧四周:“看來我們不受歡迎。“

走道通向一座小型平臺,平臺中央有一扇刻滿靈紋的金屬門。門上的紋路與方巖在泣血谷見過的有些相似,但更加復雜。

“需要特定靈紋才能開啟。“青蘿檢查門鎖,“強行突破會觸發防御機制。“

方巖嘗試將三色靈紋注入門鎖,紋路亮起微光,但很快又熄滅。青蘿也嘗試用青木紋,同樣無效。

“也許需要...“方巖握住青蘿的手,兩人靈紋同時激活。三色與青色能量交織,形成一種新的光紋。門鎖這次劇烈閃爍,發出咔噠聲,緩緩開啟。

“靈紋共鳴!“青蘿驚喜道,“看來這座城認可我們的組合。“

門后是一條向上的螺旋樓梯,墻壁上的靈紋燈自動亮起,照亮前路。兩人謹慎地前進,腳步聲在密閉的空間內回蕩。

“奇怪...“青蘿低聲道,“整座城似乎沒有活人,但一切運轉正常。“

方巖點頭:“靈紋自動維持著城市功能。看這些靈紋的新舊程度,至少運轉了幾百年。“

樓梯盡頭是一道拱門,門外傳來機械運轉的嗡嗡聲。兩人悄悄探頭,看到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中央懸浮著一個由無數金屬環組成的球體,每個環上都刻滿了靈紋,以不同速度旋轉著。球體下方是一個控制臺,臺前站著一個人影。

“有人!“方巖拉住青蘿,躲回門后。

青蘿用水晶視界觀察:“不是真人...是靈紋傀儡!“

那人影確實動作僵硬,全身由金屬和木材構成,關節處可見靈紋流轉。它正在操控臺上調整著什么,對入侵者毫無察覺。

“靈紋族的守護傀儡,“青蘿解釋,“用于執行簡單指令。這座城可能是靈紋族的某個前哨站。“

方巖思索片刻:“如果表明身份,它會攻擊我們嗎?“

“只有一種方法知道答案。“青蘿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進大廳,“以靈紋族圣女之名,請求對話!“

傀儡猛地轉身,眼部晶體亮起紅光,掃描青蘿。片刻后,它發出機械的聲音:“識別...靈紋族血脈...確認...權限等級...乙等...“

它又轉向方巖:“掃描...始源靈紋宿主...確認...權限等級...甲等...“

傀儡突然單膝跪地:“歡迎歸來,傳承者。紫霆之間已等待多時。“

方巖和青蘿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傀儡不等他們詢問,就起身走向控制臺,按下幾個符文。大廳一側的墻壁滑開,露出另一條通道。

“請隨我來,紫霆守護者將解答你們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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