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跑鞋很合腳，但我還是遲到了。

當我氣喘吁吁地跑到診所門口時，顧言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運動服，襯得膚色更加白皙。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他微微挑眉。

“昨晚沒睡好？“他問。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其實是因為太興奮，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他送我的那雙跑鞋。

“開始吧。“他看了看表，“今天的目標是兩公里?！?

我深吸一口氣，跟著他跑起來。新跑鞋確實舒服很多，但跑到一公里時，我還是開始喘不上氣。顧言放慢腳步，跟在我身邊。

“調整呼吸，“他的聲音依然平穩，“想象你在吹蠟燭?！?

我照著他說的做，感覺稍微好了一些。跑到第二個路口時，我聞到一陣香味。路邊新開了一家早餐店，櫥窗里擺著金黃酥脆的油條，還有熱氣騰騰的包子。

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顧言突然停下腳步，“今天就到這里吧?！?

我如釋重負，扶著路邊的樹大口喘氣。顧言遞給我一瓶水，這次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運動手表，表盤上顯示著我們的跑步數據。

“早餐很重要，“他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跟著他拐進一條小巷，來到一家看起來很普通的早餐店。老板娘看到顧言，熱情地招呼：“顧醫生來啦！今天還是老樣子？“

顧言點點頭，轉向我：“這里的營養早餐很不錯，我經常來。“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他這樣的精英醫生，也會來這種小店吃早餐。

老板娘很快端來兩份早餐。我的盤子里是一個水煮蛋、一份蔬菜沙拉和一小碗燕麥粥，而顧言的盤子里......我瞪大了眼睛。

他面前擺著一個煎蛋、兩片全麥面包，還有一小塊黃油。

“你......你可以吃這些？“我忍不住問。

顧言笑了笑，“減肥不是節食，而是要合理搭配。你現在的代謝率太低，需要嚴格控制熱量。而我每天運動量大，可以適當攝入一些脂肪?！?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低頭吃了一口燕麥粥。出乎意料的是，味道竟然很不錯，燕麥的香氣很濃郁，還帶著淡淡的甜味。

“好吃嗎？“他問。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你經常來這里吃早餐？“

“嗯，“他切下一小塊煎蛋，“我每天早上晨跑完都會來。這里的老板娘以前是我的病人，她做的營養餐很專業?！?

我偷偷打量他吃飯的樣子。他的動作很優雅，連切煎蛋都像是在做手術。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陰影。

“對了，“他放下叉子，“下周我們醫院有個健康講座，你要來聽聽嗎？“

我愣了一下，“我可以去嗎？“

“當然，“他拿出手機，“我把時間和地點發給你。“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臉色突然變得嚴肅。

“抱歉，我接個電話?！八酒鹕?，走到店外。

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他皺著眉頭在說什么。他的表情很凝重，和平時的溫和完全不同。幾分鐘后，他回到座位上，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醫院有點事，“他說，“我得先走了。你慢慢吃，記得把食譜拍下來?！?

我點點頭，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個早晨的陽光依然明媚，但我總覺得，顧言的笑容里似乎藏著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