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鬧鐘還沒響我就醒了。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路燈在閃爍。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腦子里全是昨晚顧言站在月光下的樣子。

“叮“——手機又響了。

“別忘了穿運動服，外面有點涼。——顧言“

我猛地坐起來，這才想起今天要和顧言一起晨跑。趕緊翻箱倒柜找運動服，卻發現唯一一套能穿的運動服已經洗得發白，褲腰還松垮垮的。

六點五十，我氣喘吁吁地跑到診所門口。顧言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襯得身材更加修長。看到我，他微微皺眉。

“你穿這個跑步？“他指了指我腳上的帆布鞋。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磨得發白的鞋尖，臉一下子紅了。

“算了，今天先這樣吧。“他看了看表，“我們先熱身。“

他示范了幾個簡單的拉伸動作，我笨拙地跟著做。他的動作很標準，每一個拉伸都能看到肌肉的線條。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在晨光中閃著微光。

“準備好了嗎？“他問。

我點點頭，跟著他跑起來。才跑了不到一百米，我就開始喘不上氣。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雙腿像灌了鉛。顧言放慢腳步，跟在我身邊。

“調整呼吸，鼻子吸氣，嘴巴呼氣。“他的聲音很平穩，“跟著我的節奏。“

我努力照做，但還是跟不上。跑到第三個路口時，我已經滿頭大汗，衣服都濕透了。顧言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我。

“今天就到這里吧。“他說。

我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感覺肺都要炸了。顧言遞給我一瓶水，我接過來的時候，發現他的手很穩，連呼吸都沒亂。

“你......你怎么一點汗都沒有？“我忍不住問。

他笑了笑，“習慣了。我每天都會晨跑。“

我看著他完美的側臉，突然覺得很沮喪。同樣是跑步，他像只優雅的獵豹，而我卻像只笨拙的企鵝。

“別灰心。“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每個人都是這樣開始的。我剛開始跑步的時候，連一公里都跑不下來。“

我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神很真誠。

“對了，“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盒子，“這個給你。“

我打開一看，是一雙嶄新的跑鞋。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就當是投資。“他打斷我，“我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我抱著鞋盒，感覺眼眶有點發熱。從小到大，除了父母，從來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

“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他問。

我用力點頭。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顧言說的話。他說每個人都是這樣開始的，那他是不是也曾經像我一樣，為了減肥而苦惱？我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發了條消息。

“謝謝你，顧醫生。“

幾乎是在發出去的瞬間，就收到了回復。

“叫我顧言就好。記得按時吃早餐，我讓營養師給你準備了食譜。——顧言“

我看著手機屏幕，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這個清晨，我第一次覺得，減肥好像也不是那么難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