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牧帶著青虹劍在郢都被刺后,江湖之上,到處流傳著“王衍死,青虹出。得青虹劍者,得天下”的流言。然而問鼎江湖者根本不屑于這一把劍,只有那些追求權勢之人,如同追殺王牧一樣,都想著得到了在皇帝面前得一把賞賜,順便混個官坐一坐。
“聽說了嗎?王衍死,青虹出。得青虹劍者,得天下!”
街頭上幾個民眾七嘴八舌的探討著。
“什么?這誰不知道那把青虹劍對王家的意義非同小可,還有這流言誰傳的,當今天子還在呢!不把陛下當回事了是不是!”
“不知道。不過這流言一傳開,這世道可又要亂套了。”
“可當心以后這流言不能再傳了,搞不好要殺頭的!”
“唉。”
那人搖了搖頭無奈離開,轉身又看著自家晾嗮的糧食被不知誰家的雞啄了兩口,連忙抄起竹竿上前要把那雞趕走。
看著本就沒多少飽滿顆粒的麥子,又被家禽啄了兩口,那人更是愁上心頭。
“這幾年世道不平,不是打仗就是內戰,偏偏糧食收成又不好。唉,還叫不叫百姓活了。”
一個百姓抱怨了兩句,又見一批人被官兵帶走。他也已經見怪不怪,只是那一批被官兵帶走的人,怕是再也回來了。
“天子有令,日后若再有人謠傳得青虹劍者得天下,殺無赦!”
“罪臣王衍剛被處死,這天下就傳此等不堪得謠言,想也知道,到底是誰心懷不軌!”
帶頭的將士一句話沒提王牧,卻處處提王牧。
“若有見到王牧以及鎮北軍者,上交朝廷,朝廷不會虧待了任何人!”
領頭將士說完,騎著馬頭也不回的回了皇宮。
這時,一個群眾的聲音吸引到了領頭的將士。
“官爺!我見過鎮北軍李都尉!”
那將領勒馬回頭向聲音處看去,一個身著麻布衣裳的男子舉著手,試圖引得他的注意。
將領抬手示意手下,道:
“帶走。”
看著男子滿臉諂媚和得意的漸漸遠去,其他群眾面面相覷,有人投來羨慕的目光,有人嫉妒,有人不敢言語。
“他說他見過李毅,我還說我見過王牧呢,有什么好得意的。”
“散了散了。”
待人群散去,街道上的吆喝聲依舊不斷,走過路過的馬車里或坐了達官貴族的小姐,或是名門望族的公子哥,路兩側的人時不時看看熱鬧,沒有熱鬧可看就又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意。熱鬧依然,只是有的人成了無家可歸的浪子,有的人到了家依舊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等著自己。
郢朝王宮。蕭昱昶在自己的寢宮中望著一張巨大的畫像,畫像上的少年被畫像師畫的栩栩如生,生動傳情。
他不知望了多久,轉身又抱著一個嫵媚的女子上了床塌,行起了魚水之歡。
“陛下,畫像上那少年,可是十六歲的陛下?”
那女子側臥著問蕭昱昶道。
“不是。”
蕭昱昶的聲音冷淡,有那樣的讓人感到壓迫感。
“朕倒是想把十六歲的他永遠留在身邊,也只是,永遠的十六歲。”
那女子不懂蕭昱昶說的什么,看著蕭昱昶對于畫像上少年的感情說的不清不楚,女子也沒有再問下去。
“你覺得,他長得如何?”蕭昱昶問道。
“妾身自認為比不過陛下半分。”
這女子還是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的,不過這一句話,讓蕭昱昶有些惱火。
“說實話!”
那女子似乎也被蕭昱昶嚇到了,忙說出了實話:
“妾……妾身認為,畫像中的少年樣貌俊朗不失剛毅之氣,眉眼間看著溫柔……”
女子話說一半,抬眼看了一眼蕭昱昶,不知該說不該說。
“你說你的。”
蕭昱昶開口。
“這少年看著感覺體質稍弱,眉眼間溫柔又帶著嗜殺之意。若不看這眉眼,自然是個乖巧懂事的,可他這眉眼間讓妾身覺得并非一般之人。”
“那你覺得,這人該不該留?”
“妾身不好評斷。”
那女子不再繼續說下去。
“那就殺了吧。”蕭昱昶淡然開口。
那女子還沒反應過來,外面兩個侍衛入了殿,將那女子拖了下去。
“陛下?”
“陛下!”
那女子被拖下去還不敢相信,當今的圣上竟然是這種人。可她連罵的機會都還沒有,就被其中一個侍衛割了喉。
蕭昱昶依舊望著那少年的畫像,心中情感復雜無比。
“王衍啊王衍,你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不過朕倒要看看你著好兒子,能在各方勢力的追殺下,活過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