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神奇。”柯里昂說道。
“是的，是很神奇，但是使用儀式會對學者本身造成負擔，越高級的儀式，負擔越大。”尼克斯說道。
“啟蒙的儀式被我們定為無明顯副作用的基礎儀式，但是也需要學者能夠支撐一整夜不睡覺的念誦，而且啟蒙者也需要沉睡一整晚。”
“至少，我這個老頭子現在一整晚不睡覺的話，得去了半條命。”
“當然，如果教士需要的話，我可以隨時為喬治修士啟蒙。”
他已經知道了喬治的事情，他有主動提出過為喬治啟蒙，只是被柯里昂拒絕了。
“喬治修士那里，等到主降下的福音的時候，會為他啟蒙的。”柯里昂說道。
“主的福音，還能做到這種事嗎？”尼克斯有些驚訝。
啟蒙這種事情，除了一些極為特殊的神秘外，就算是魔法師想要給人啟蒙，都需要‘借用’學者們的儀式。
“雖然說領地的一些人總是傳言我是某個大貴族的私生子，但是我自己清楚，我只是個普通的，被父母遺棄在這里的孤兒。”柯里昂說道。
“我很抱歉。”
“不用道歉，我沒有怨恨，我想這可能也是主給我的試煉，就像是主給喬治的試煉一樣。”柯里昂笑著說道。
“所以，教士能夠識字是因為聆聽到了主的福音嗎？”尼克斯頓了頓，接著說道“雖然不知道主能夠做到什么地步。”
“但是我需要提醒教士。”
“您請說。”
“這些詛咒有的是純粹的枷鎖，而有些則是有一定益處的。”尼克斯說道。
“最簡單的，貴族們的血脈詛咒，這讓他們難有后代，但他們的每一個正常出生的后代都會比普通人更加優秀，這也是詛咒給他們帶來的回報。”
“因為這個原因，大多知道血脈詛咒的貴族都不愿意失去這詛咒，甚至認為，這是貴族天生高貴的證明，是一種賜福。”
柯里昂明白了尼克斯的意思。
“學者們認為，詛咒分兩種，一種是純粹的詛咒，一種是血脈詛咒這樣，有得有失的詛咒。”
“當然，只是啟蒙的話，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如果說主的福音真的能夠為人啟蒙的話，或許教士會得到學者們的感謝。”
尼克斯最后還特地點了下。
“掌握了啟蒙的學者也愿意被分走這份特殊嗎？”柯里昂問道。
“哦，教士，并非是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對一切保持仁善。”尼克斯笑著說道。
“對于學者而言，我們渴望更多的同道，我們所求的，只是找到未來的真理。”
“而啟蒙，對于我們而言，只是一個浪費了我們時間，但又必須去做的事情。”
“教士知道學者的死亡率在多少嗎。”
尼克斯的笑聲變得豪放起來。
“是百分之九十，每一個學者在成為學者之前，就會被導師問一個問題。”
“成為學者之后，你可能會在今天晚上睡去，第二天就可能無法醒來，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成為學者嗎？”
“教士，這個世界是很危險的，遠比看起來危險，所以我們才需要更加小心。”
“這是一位位死亡的學者用生命得出來的答案。”
柯里昂明白了尼克斯為什么這么執著了。
“主會護佑你們。”他只是說著，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哈哈。”尼克斯只是笑了笑，沒有回應。
兩人陷入了沉默，柯里昂為學者們直面死亡的勇氣而贊嘆，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在要將【洗禮】增加去除詛咒的時候，會被啟示示警了。
柯里昂撇了眼陷入回憶的尼克斯。
昨天晚上，柯里昂就感覺到尼克斯的教士戒律被激活了，只是現在還很微弱，無法使用對應的力量。
信仰的分界很模糊，柯里昂也只是根據這一段時間對信徒和光球的觀察將信徒分為了，泛信徒、淺信徒、真信徒、虔信徒、狂信徒、圣徒這幾個層級。
泛信徒的標準，就像泰麗一樣，自己是不是信徒全看自己需不需要成為信徒。
而淺信徒的標準是通讀圣典，認同圣典里的主的語，認為確實存在那么一位‘主’，只是這個主的認知標準有他們自己的理解。
到了淺信徒這一級別，就足夠激活戒律了，只是作用極其微小。
阿伽門農和尼克斯是淺信徒，他們認同圣典里的文字，只是在他們心里并不認為，確實有那存在于過去、現在、未來的主。
不過柯里昂相信，等到圣堂建成之后，阿伽門農會成為，認為真的有那么一位主存在的真信徒。
“……是我哥哥，他非常強大，和昨天一起，他已經擊敗了五個對手了，他一定是第一勇士！”安多的聲音讓各自沉思的兩人回過神來。
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正在往教堂走的安多和梅莉雅兩人。
“是的，他當然是你哥哥，和你一樣都是沒腦子的。”梅莉雅說道。
“腦子哪有肌肉重要。”
“那我換一個說法，你們兩個都是蠢貨。”
“你在罵我？！”安多生氣了，不過想到昨天被梅莉雅在公平決斗的時候，自己被按在地上掙扎不脫的狀態，也只敢生氣。
“哼。”梅莉雅哼了聲，然而在看到板起了臉的尼克斯后，頓時縮了縮頭。
“安多，梅莉雅，你們不是在看比武嗎？”柯里昂先張口問道。
“教士。”聽到聲音的安多連忙打了個招呼。
“皮耶羅政務官臨時宣布，領主下達了招募士兵的命令，之后那些比武的人就散去了。”梅莉雅說道。
“我覺得他們是怕我哥哥了，我哥哥已經擊敗了五個挑戰者！”安多昂起了頭。
被打斷的梅莉雅有些不滿，但是看了眼尼克斯，還是繼續說道。
“……這次領主要將士兵人數擴充到八百人，這個數量已經快達到約克領的極限了，所以他們都回去等候消息了。”
能有這勇武來比試的，大多是背后有小家族供養的人，靠著在野外吃水果維持生命的，可打不過天天吃肉的。
“所以沒人之后，今天的比武就暫停了。”
擴充士兵。
柯里昂和尼克斯對視一眼，能看到對方眼里的凝重。
“既然比武暫停了，那你們就先回去給西塞羅幫幫忙吧，不過別打擾阿伽門農，他現在有重要的事情在忙。”柯里昂說道。
“是，教士。”兩人回應了聲，然后腳步都放松了些的向著教堂小跑過去。
目送兩人遠離，尼克斯說道“這不對勁。”
“約克領的人口在三萬多人，算上游民和藏匿的人口，也只有四萬人，而且這還是亡靈法師事件之前。”
“到了現在，即使領主的命令下，那些游民和被藏起來的人挖出來了大半，但也不到三萬五千人。”
“除去那些騎士和小地主們的私兵外，領主擴充八百士兵已經有些超過常備士兵的供養標準了。”
約克領執政十多年的他，對于約克領的情況極為清楚。
“除非是將要發生戰爭。”柯里昂說道。
“而且還是那種，極為大型的戰爭。”尼克斯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