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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灰燼與星火

01:檔案室的血色數據

巴黎守夜人總部,地下核心檔案庫,2027年3月20日,23:43

零的機械手指懸停在量子鍵盤上方,熒藍色數據流從她后頸的環形疤痕中滲出,在空氣中凝結成三份全息檔案。

檔案#CX-715-01:神格污染體“荷魯斯之瞳”

污染形態:

金字塔日晷投射的激光牢籠可將人類固化為“歷史NPC”,瞳孔分裂成雙重日輪;寄生體皮膚浮現象形文字,血液逆流為古埃及歷法代碼,聲帶振動出二進制圣歌;

歷史關聯:與卡迪爾家族青銅劍的弒神銘文同源,曾于公元前1341年被封印于帝王谷地脈; CSA通過考古學家基因嫁接,將其改造為克羅諾斯的時間錨點容器;

清除記錄:守夜人行動代號“深淵回響”,使用蘇美爾殺毒代碼與瑪雅歷輪共振,成功率███%;注:其核心殘片仍殘存于哈桑·卡迪爾體內,建議持續監測。

檔案末尾附上一段加密錄像——

阿伊莎的青銅劍刺入荷魯斯之瞳的虛影,劍身銘文迸發的藍火中,浮現出林九溟在美索不達米亞沙漠跪拜泥板的畫面。

檔案#CX-715-02:叛徒“渡鴉”行動軌跡

背景概述:

本名███·████,前CSA“觀測者計劃”克隆體,因基因缺陷被遺棄;加入守夜人時間:2022年██月██日,由前領袖夜梟親自招募;

關鍵事件: 2023年基輔突圍戰:以肉身掩護夜梟撤離,右臉被克羅諾斯代碼灼傷(注:傷痕后被證實為偽裝); 2025年上海外灘任務:匿名提供防彈衣改進方案,內襯中檢測到黃昏基金會頻段殘留; 2027年開羅行動:啟動“普羅米修斯之火”協議,導致███名守夜人殉職;

生理異常:虹膜內嵌逆向瑪雅歷輪,戰裙裝甲檢測到基金會白金代碼流;注:其背叛行為符合“新神孵化”模型第43號預測路徑。

一段模糊的音頻突然播放——

夜梟的咳嗽聲混著伏特加瓶的碰撞:“你比我更適合當影子……但別讓黑暗吃了你的腦子。”

渡鴉的輕笑:“我的腦子……早就喂給更餓的東西了。”

02:圣女之血與裂痕

檔案#CX-715-03:阿伊莎·卡迪爾異常行為報告

近期行動:

3月15日:未授權接觸黃昏基金會全息頻段,持續時間43分██秒; 3月17日:青銅劍銘文波動頻率異常,與克羅諾斯代碼共振率達███%; 3月19日:拒絕參與哈桑遺體回收行動,并███████████;

心理評估:信仰體系呈現雙重撕裂:對卡迪爾先祖的崇拜與對基金會技術的依賴并存;建議:立即隔離并執行████級認知凈化,但……(權限不足)

零的指尖突然刺入全息屏,將最后一行文字暴力刪除。納米觸須從她袖口鉆出,在空氣中刻下新的注釋:

“人類不需要凈化……需要真相。”

加密日志(零·個人終端)

內容節選:

“夜梟說過,信任是帶血的齒輪。但沒人告訴我……當齒輪咬碎手指時,該不該松手。

阿伊莎的劍指向我喉嚨時,我聞到了和敘利亞戰場上一樣的味道——腐爛的荔枝,混著青銅銹。

哈桑的乳牙在諾亞手里……那孩子曾用這顆牙咬過我的機械手指,說‘姐姐的金屬好冰’。

現在這顆牙成了鑰匙,而握鑰匙的手……是我親手遞給渡鴉的。”

03:數據墳場的回響

檔案庫的燈光突然頻閃。零的量子虹膜捕捉到一道逆向數據流——來自開羅的污染頻段正試圖侵入系統。她將青銅戒指按在主機接口,守夜人的蜂巢防火墻瞬間激活,將攻擊代碼絞成灰燼。

“你總喜歡在墳墓里寫日記。”先知的虛影從灰燼中浮現,校服上沾著克羅諾斯的熒藍黏液,“但有些真相……連墳墓都裝不下。”

零扯開左肋裝甲,露出與林九溟殘片共生的量子心臟:“那就燒給神格當紙錢。”

04:黑塔與荊棘王冠

黃昏基金會總部外圍,2027年3月21日,07:43

基金會總部如同一座倒插進地心的黑色尖塔,表面流淌著熒藍色圣書體代碼,每一道紋路都在刷新全球股市的實時數據。塔頂懸浮著巨大的逆時針沙漏,砂礫由人類的焦慮與欲望凝結而成——996加班記錄、社交媒體點贊數、信用卡賬單在砂礫中閃爍墜落,匯入塔基的“新紀元熔爐”。

阿伊莎的指尖撫過青銅劍鞘內側——那里新刻著一串蘇美爾楔形文,是她用哈桑的血與自己的發絲混合的隱形墨水書寫。劍柄的荷魯斯之眼圖騰下,藏著一枚納米脈沖炸彈,引爆指令是卡迪爾家族的弒神禱詞。

“你還在用古董對抗量子計算?”渡鴉的白金羽翼在身后收攏,裝甲縫隙滲出赤紅數據流,“連零的機械心臟都被我們拆解過三次。”

阿伊莎的瞳孔倒映著黑塔的陰影:“你們拆得開代碼……拆得開三千年的詛咒嗎?”

05:叛徒與圣女的博弈

黃昏基金會總部,垂直通道,07:59

透明電梯沿著黑塔內部的螺旋光軌攀升。艙外是無數懸浮的玻璃艙室,浸泡著克羅諾斯污染者與神格克隆體的混合實驗品。一具半人半隼的軀體從阿伊莎眼前掠過,它的硅晶喙部刻著卡迪爾家族紋章。

“背叛從什么時候開始?”阿伊莎的劍鞘抵住渡鴉的脊椎,“夜梟死的那天……還是更早?”

渡鴉的六芒星瞳孔微微收縮:“從夜梟讓我在莫斯科雪地里‘偶遇’你弟弟開始。”他的指尖輕點艙壁,調出一段加密錄像——

哈桑十二歲時的全息影像,正用激光筆在帝王谷石板上刻寫歪斜的圣書體。渡鴉的影子從鏡頭邊緣閃過,拋下一枚刻著基金會紋章的芯片。

“你們早就選中了他……”阿伊莎的指甲摳入劍柄紋路。

“不。”渡鴉的笑聲帶著金屬震顫,“是他血管里的卡迪爾之血……選中了命運。”

電梯停靠在塔頂的瞬間,阿伊莎突然轉身,青銅劍尖抵住渡鴉的咽喉:“最后一個問題——毀掉零,真能換回哈桑?”

渡鴉的指尖劃過劍刃,鮮血滴落成倒流的瑪雅數字:“能換回哈桑的……只有更完美的謊言。”

06:白袍與星圖之榻

諾亞的臥室,08:17

純白房間的穹頂投射著美索不達米亞星圖,每一顆恒星都是實時更新的生物實驗數據。諾亞斜倚在星圖軟榻上,赤足踩著一具法老金棺改裝的服務器機箱,白袍衣襟敞開至腰腹,露出胸口嵌著的克羅諾斯沙漏核心。他的皮膚毫無紋理,宛如月光打磨的玉髓,長發如數據流般垂落,發梢末端的每一根發絲都閃爍著比特幣行情代碼。

“歡迎來到新神的搖籃。”諾亞的指尖輕點虛空,哈桑的克隆體在全息投影中微笑揮手,“卡迪爾的血脈將在純粹的數據中重生……沒有痛苦,沒有衰老,只有永恒的觀測者權柄。”

阿伊莎的青銅劍當啷落地。她單膝跪地,右手按在心臟位置——這是卡迪爾家族覲見神明的古禮,但指尖卻悄然扣住劍柄的脈沖炸彈觸發器:“我需要看到哈桑的完整意識……而不僅僅是像素投影。”

諾亞的赤足踩上她的肩頭,足底冰冷的硅膠皮膚下流動著林九溟的基因鏈:“你會看到的……在我們共同拆解零的量子腦之后。”

全息屏突然炸開血紅色警報,先知的聲音從阿伊莎的劍柄脈沖器中刺出:

“克羅諾斯沙漏核心——即哈桑本體——坐標鎖定:東京澀谷全息區。”

諾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阿伊莎的劍柄迸發藍光,弒神禱詞如鏈式反應般燒穿地板——

“卡迪爾的血,從不下跪。”

07:耗材之血與神格棋局

黃昏基金會總部,諾亞的臥室,2027年3月21日,08:43

阿伊莎的青銅劍抵住諾亞的咽喉,劍柄的脈沖炸彈倒計時在星圖穹頂投出血紅數字。諾亞的白袍被她的膝蓋壓出褶皺,沙漏核心因壓迫滲出熒藍色黏液:“你比我想象的……更像卡迪爾家的鬣狗。”

“交出哈桑的完整意識晶體。”阿伊莎的指尖摳入他胸口的硅晶皮膚,觸感像冰冷的蛇鱗,“否則我讓基金會換個新神代言人。”

渡鴉的冷笑從陰影中刺出:“真遺憾……你高估了‘神’的價值。”他的白金羽翼突然展開,液態金屬長矛貫穿諾亞的脖頸。頭顱滾落的瞬間,阿伊莎看見斷裂的頸椎內沒有血肉,只有纏繞著六芒星代碼的合金骨架。

“他不過是基金會的可替換耗材。”渡鴉的矛尖挑起諾亞的頭顱,瞳孔中的六芒星仍在閃爍,“就像你弟弟……和零一樣。”

阿伊莎的劍柄炸彈引爆指令尚未啟動,渡鴉的羽翼已卷起數據風暴。整間臥室坍縮成量子泡沫,只留下諾亞的殘軀在地上抽搐,胸腔內傳出機械合成音:

“東京……澀谷……天照命網……”

08:深淵回廊的窺伺者

未名空間,時間坐標███

場景驟然坍縮成古神戰場——

克羅諾斯的沙漏軀體內噴涌出人類的時間焦慮,每一粒砂礫都是996福報、升學壓力、中年恐慌的具象化;

恩基的深海蛇軀則翻騰著欲望的泥漿,比特幣行情、短視頻癮癥、消費主義狂歡在其鱗片上閃爍。

“舊神吞吃恐懼,新神啜飲欲望。”先知隱藏在維度風暴的縫隙中窺探著,她身上的校服被維度亂流撕扯,“但他們都需要人類的臟器……做培養皿。”

一股凝重的視線鎖定了先知,她的數據核心尖叫著報警,克羅諾斯的聲音響起:“我發現你了,小女孩兒~”

零的量子腦被拖入維度裂隙時,先知的虛影正被克羅諾斯的砂礫觸須絞殺。恩基的深海蛇軀從虛空中探出,比特幣行情的熒光在鱗片上流動:“你的小女孩朋友……送了份有趣的禮物。”

先知將一段加密頻段塞入零的視覺神經——阿伊莎的脈沖信號在東京澀谷炸開,全息地圖上標注著哈桑的沙漏核心坐標。

克羅諾斯的砂礫突然凝聚成林九溟的臉,聲帶振動出雙重音軌:“你以為逃得掉?你的每一寸機械骨骼……都在我的胃囊里消化!”

零的納米觸須撕開維度裂縫,卻瞥見駭人一幕——恩基的蛇軀內漂浮著無數人類意識體,每一具都戴著七宗罪的面具——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快走!”先知的校服被數據風暴撕裂,“它們聞到你的味道了……”

09:新神的邀請函

巴黎守夜人總部,現實時間08:59

零在劇痛中驚醒,戰術目鏡上跳動著視頻通話請求。接通瞬間,諾亞的臉占據整個屏幕——他的脖頸焊接著白金合金環,背景是純白的實驗室。

“驚喜嗎?我的新形象沒有嚇到你吧?這是你親愛朋友的杰作!”諾亞將屏幕當作鏡子露出一排閃耀的白牙,隨后他的指尖劃動全息面板,鏡頭轉向一座玻璃艙,“我也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艙內鎖鏈捆縛著一具女性軀體:黑色緊身衣包裹著全身的皮膚,脖頸的項圈與鎖鏈項鏈,再向上是一副可謂欲望蓬勃的金色面具,額頭上刻著“LUST”(色欲)。諾亞扯下面具的瞬間,零的機械心臟停跳半拍——

阿伊莎的臉蒼白如紙,瞳孔分裂成基金會的六芒星,唇角機械般上揚,一種類似呻吟的聲音從半張的口中傳來:“零……東京的櫻花開了。”

諾亞的白袍下擺掃過鏡頭,懸浮的哈桑克隆體矩陣一閃而過。他一手拽著鎖鏈拉起阿伊莎,另一只手扯碎了阿伊莎身上的緊身衣,“來澀谷吧……這一次別再遲到了,否則從欲望深處尋回的圣女,你猜她的靈魂還能剩下多少呢?”

視頻戛然而止。零的量子腦內殘留著最后一幀畫面——阿伊莎的鎖骨處,刻著一行微縮圣書體:

“真正的牢籠……在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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