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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發燒時的星空投影

  • 星墜時分的約定
  • 酸奶蘑菇湯
  • 1774字
  • 2025-04-30 20:47:50

梅雨季的第七場暴雨在午夜零點十七分砸向玻璃窗,冰靈在劇烈的雷聲中醒來,額頭的滾燙讓她眼前發虛。床頭的小夜燈散發著暖黃光暈,彌光的銀發在閃電映照下忽明忽暗,他正對著床頭柜上的電子體溫計皺眉,指尖無意識地泛著治療魔力的微光。

“38.2℃,超過人類正常體溫2.2℃。”他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左金右銀的瞳孔里,星芒以紊亂的頻率流轉,“星界治愈程序需要抽取30%的月相能量,但你上周說過……”

“退燒藥在第二層抽屜。”冰靈扯了扯他的校服下擺,發現布料還帶著傍晚接她放學時的雨水,“別用魔力,你昨天給流浪貓取暖時,翅膀已經泛出銀霜了。”她記得昨天看見他蹲在巷口,用翅膀為三只幼貓遮擋雨水,羽毛邊緣凝結的冰晶,像撒了把碎鉆。

凌晨三點,雨聲稍歇。彌光跪在床邊,視線在體溫計、退燒藥說明書和冰靈潮紅的臉頰之間來回切換。臉盆里的毛巾擰了三次仍在滴水,他盯著說明書上的“成人劑量”字樣,用熾天使語在心底換算成能量單位——人類的醫學公式,比星界戰斗方程復雜百倍。

“彌光……”冰靈在半昏迷中呢喃,指尖摸索著抓住他的手腕,“便利店的飯團……要捏成星星形狀。”

他胸口發緊,想起那張照片:她蹲在便利店門口,雨水順著傘骨滴落,卻固執地把金槍魚飯團掰成十二角星,喂給蹭她裙擺的三花流浪貓。現在輪到他照顧她,卻連換退燒貼都要屏住呼吸——怕塑料邊緣刮痛她的鬢角,怕指尖的低溫讓她打顫。

當冰靈的手掌貼上他手腕的星芒印記,彌光的翅膀不受控地顯形。不同于櫻花祭的金邊、暴雨戰的灰白,此刻的羽翼泛著珍珠母貝的慘白,每片羽毛都凝結著細小的冰晶,卻在她掌心的溫度下輕輕融化。星界記憶不受控地溢出,童年見過的璀璨星空在天花板上流淌,星星們用熾天使語拼出“別怕”“我在”的字樣,卻被她發燙的指尖燙得扭曲。

“你的星星……在哭嗎?”冰靈迷迷糊糊地望著投影,“像冬天的月亮,很冷,但很亮。”

清晨五點,蘇晴的敲門聲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彌光迅速收攏翅膀,泛白的羽毛化作星塵,唯有后頸的印記還帶著未褪的銀霜。蘇晴探頭看見床頭柜上擺著六塊星星形狀的退燒貼——那是彌光用魔力將普通貼紙捏成了星芒輪廓,邊緣還殘留著極淡的銀光。

“哇!表哥居然會折星星退燒貼?”她舉起手機拍照,漫畫本在膝蓋上翻開,“《發燒少女的星空病房》分鏡get!”筆尖劃過紙面,畫下彌光對著體溫計皺眉的側臉,退燒貼的星芒正與他后頸的印記共振,“下次發燒能不能召喚天使翅膀當空調呀?”

彌光轉身時,冰靈正用指尖戳著退燒貼的棱角,忽然笑出聲:“原來天使的魔法,都藏在細節里呀。”她的聲音帶著退燒后的沙啞,卻讓他胸口的星語石碎片輕輕發燙——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時,主動提及他的非人類特質。

午后陽光穿透雨幕時,冰靈發現枕邊多了顆菱形糖塊。透明的糖體里封存著細小的星芒,像凍住了一片微型星空,放在舌尖時,清涼的甜味中帶著雨后青草的氣息,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咸——那是彌光昨夜偷偷流的淚,被星語石碎片凝結成糖。

“星界露水凝結的……糖。”彌光別過臉,耳尖紅得比紫陽花更艷,“計算顯示,人類生病時攝入糖分,能提升12%的康復效率。”

冰靈盯著糖塊中流轉的星芒,忽然想起星空羊羹:“原來星星的味道,是帶著體溫的。”她握住他的手,發現掌心躺著片極小的白羽——泛著病態的蒼白,卻帶著他試圖用魔力焐熱的溫度。這是熾天使為她褪去的第一片羽翼,為了學會人類的溫柔。

深夜,彌光靠在床頭打盹,手指仍懸在冰靈額頭上方,保持著隨時釋放魔力的姿勢。冰靈悄悄睜開眼,看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比星界投影的星星更真實。她想起他掌心的溫度等式,相冊里的星芒印記,此刻都化作他眼下的青黑、指尖的微顫。

“傻天使。”她輕聲說,將退燒貼的星芒對準他后頸的印記,“你看,我們的星星,終于重合了。”

窗外,許言的相機在雨中閃光。鏡頭里,臥室的玻璃窗上浮動著淡白的星芒投影,那些本該冰冷的星界符號,正以冰靈的剪影為中心,編織成溫暖的光繭。而蘇晴的漫畫本上,最新分鏡畫著交疊的雙手,退燒貼的星芒與翅膀的泛白羽毛相映成輝,配文:“原來最有效的退燒藥,是天使藏在袖口的星光呀!”

退燒后的冰靈握著那顆星星糖,忽然明白:當熾天使為她研究人類的退燒藥劑量,為她在暴雨中維持室溫,甚至為她落下第一滴眼淚,那些所謂的能量紊亂,都是星界法則里最溫柔的bug。而她掌心的溫度,終將讓墜落的星星明白——人間最璀璨的星空,從來不在遙遠的星界,而在所愛之人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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