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油脂,我雖然不知道是啥,但里面飄著的一些毛發,卻讓我感覺后背發涼。
那些毛發有些甚至還帶著皮肉,浸泡在油里面,千百年都不曾腐敗。
可想而知,這油脂只怕就是通過人來提煉的了。
一地的黃紙此時也是無風自鼓,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冥冥之中,就好像有邪祟棲居于此處!
三叔觀察了一陣子之后,這才喘了口氣,似乎看出來了一些端倪。
“看來,被釘死在巨劍之上的家伙,被人稱之為龍將軍。”
三叔悶哼道。
“龍將軍?倒是聽起來挺霸氣的,這種人怎么會是家族的罪人?聽頭銜不應該是那種家族中最聲名顯赫的存在?”我好奇的問。
“按照上面所描述的罪名,似乎是阻止了他們家族登臨九五之尊這回事。”三叔悶聲道。
“啊?”我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這人哪兒是什么罪人,在當時應該算是英雄了吧?”
“不能這么說吧,如果是清朗的朝代,確實算是英雄,如果王者無道,民生疾苦呢?”三叔提醒了一句。
我微微點頭,也算是明白了三叔話里的意思。
“也對,所以他的罪與功,也要結合時代背景,不過話說回來,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我兩手一攤。
“當然有些關系,這些銘文能幫我們化咒,散去怨氣之后,才能讓這血骷印消失。”三叔正色道。
按照三叔的意思,如果怨氣本身來自于龍將軍,那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身世背景搞清楚,然后才能解開血骷印。
可是,僅憑銘文,我們也只是知曉了龍將軍被當做罪人的原因。
當時的時代背景,我們壓根就不知道。
按照三叔的意思,這一方帝王也只是類似割據王室,是一方小勢力。
因此,正史是沒有絲毫線索的。
能依靠的,就是我們不斷的搜索,不斷的去拼湊。
而難點,就在此處。
“要不,放棄吧。”我收緊瞳孔,說這句話,我也絕對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難度的問題了。
“齊崽,不要說這種喪氣話。”三叔眉頭緊皺。
“三叔之前不是說了,血骷印也不至于讓我馬上嗝兒屁,但馬二哥倒是真會出事!”我提醒了一句。
“血骷印雖暫時不會死,但會長時間的影響你。”三叔一咬牙,似乎要坦白些什么,不過,很快他就閉嘴了。
從他的表情,動作,還有對這件事的決心,我基本上能判斷,血骷印確實十分棘手,甚至比馬二狗的尸毒還要棘手。
否則三叔不會如此擔心。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如果不是我借用了這股力量,三大粽子就夠我們喝一壺了。
我們能不能活下來都還是一個問題。
總之,我不后悔就是了。
三叔沒有繼續往下延伸,而是直接看了看正前方殘缺的壁畫。
他的注意力,也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壁畫只有左上角的一部分,上面描繪的似乎是一片金色的沙子,除了一些高大的建筑從沙子之上矗立而起,其余的,我確實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了。
因為整個壁畫缺失了太多,三叔也似乎找不到什么線索。
與此同時,劍身傳來的龍嘯變得更加激烈,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我們這幾個活人的緣故。
不僅如此,鎖鏈也開始震顫了起來!
“三叔,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感覺不太妙啊!”我朝著鎖鏈看去,這些鎖鏈上下抖動,看樣子隨時可能會斷裂!
“還沒搞清楚,走是不可能走的。”三叔斬釘截鐵。
“既然問題在龍將軍之上,在下面游蕩或許也沒有什么意義。”葉風說罷,一個閃身,借助飛索已經落到了鐵鏈之上。
三叔見狀,立馬提醒:“注意,不要接近龍將軍!”
葉風也是謹慎之人,也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靠近。
他觀察了一陣,便道:“他的嘴巴里似乎有東西。”
“什么東西能看清楚嗎?”三叔瞳孔微縮。
“似乎是一塊劍形的玉。”
葉風道。
“劍形的玉?看樣子是用來封住尸氣的,這龍將軍應該是暴死,他們家族的人也是用了很多方法想要散去他的怨氣,不得已找了很多方士來操作。”
三叔猜測。
“三爺,既然散了它的怨氣就能解了小齊爺身上的詛咒,那在我看來,堵不如疏,說不定取了他口中的玉反倒是有意義的?”
朱六思考了片刻,說道。
三叔低垂著腦袋,看樣子十分糾結。
“沒有那么簡單。”三叔道,“我們如果散不盡他的怨氣,反倒有可能被他干掉。”
“有我在,大可放心。”
葉風冷聲道。
“葉風,你的本事雖然也不小,但龍將軍的力量非同小可,積怨之深,絕對不可小看!”三叔說罷,立馬示意葉風下來。
葉風雖然有些不情愿,但他上去確實也沒有看出什么端倪,還是必須要三叔上去才行。
等葉風下來之后,三叔也沒有絲毫停留,一下子就竄了上去。
三叔上去之后,先是檢查了鎖鏈,然后踩在每一條鎖鏈上移動,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三叔這是在干嘛?”我一臉不解。
“鎖鏈應該也有門道,不過我看不出來。”葉風道。
“門道?”我歪著腦袋,朝上面看去,只見,鎖鏈就好像漩渦一般,自下而上,看上去確實不是隨意的排列。
“難不成是某種陣法?”我猜測道。
葉風也微微點頭。
三叔此時依舊十分小心,在他眼里,或許危險雖然隨時都存在,但總歸沒有我重要。
三叔的脾氣我很清楚,為了我,他大概什么都做得出來。
我依稀還記得小時候我被幾個小混混欺負那會兒,三叔差點把那幾個混蛋給打了個半殘廢,賠了不少錢。
因此,三叔能做出任何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也就在此時,三叔狐疑道:“奇了怪了。”
“怎么了三叔?”
我立馬追問。
只見,三叔此時的目光,赫然站在鎖鏈的東面,他看著的方向,卻是壁畫的方向。
“站在東面,看到的壁畫內容竟然不一樣了。”
三叔眉頭緊皺,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如此變化。
“那上面又有什么變化?”我此時的好奇心,也達到了巔峰。
甚至遠比我身上的血骷印還要來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