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坐在凳子上,顯然也是想要將我的擔憂給完全說明白。
“你三叔的這條命原本就坎坷,趙瞎子也曾告訴過我,我確實在今年遇到很大的麻煩,也就是說,我即便是不去參加這次的行動,也是有風險存在。”
三叔說這種話,很明顯是在偷換概念,可說實話,三叔即便是不去,難道真就能安穩的活下來?
我并不十分確定。
“好了,小子,你只要穩定下來,三叔必定能好好活著,再說了,三叔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對于三叔的說法,其實我也是真的沒轍。
如果三叔因為沒有去昆侖而出事,那我豈不是要后悔終生?
可是,如果我沒有阻止三叔冒險而出事,那同樣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臭小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趙瞎子短時間內是無法使用天機算的,因此,他也并沒有使用天機算來推測我是否能活,你擔心個什么勁兒?”
三叔越說,我這顆心也就越發的平靜下來。
“三叔,你答應我,此行一定要萬分謹慎。”
我看著三叔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想要補充幾句。
可三叔卻笑得頗為恣意,“臭小子,果然還是長大了,知道擔心三叔了。”
“說得好像我以前就不擔心似的,總之,這次三叔一定要小心謹慎些,你說過還要帶我去看看海墓。“
我故意加重語氣說道。
“知道,我都記得,你放心吧。”
正說話間,外面的風變得更大了,暴風雪看樣子已經登陸。
呼呼的風聲聽得人頭皮發麻,門板甚至也在微微顫抖。
看著被加固了很多次的門板,我也不由得為這次的昆侖之行產生了一絲絲恐懼。
從龍起之地,再到隱龍山,至少我們初來乍到的時候還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天候。
“還是休息吧,這天氣啥也干不了。”
三叔說罷,也立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休息。
我原本也有些困意,跟三叔解開了心結,我也躺倒下去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際,我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人的聲音!
按理說,外面可是暴風雪的天氣,怎么可能聽到人的聲音,而且感覺聲音不小,連狗叫聲都異常兇猛。
王義家里養了三條狗,都是十分兇殘的存在,它們要不是遇到了惡人,肯定也不至于吼得那么厲害。
此時,不僅僅是我,三叔他們也醒了。
三叔下意識的就摸出來了枕頭下方的匕首,凝神戒備。
“三叔,你干嘛?”我一把摁住三叔手里的匕首。
“聽不出來嗎?老板估計遇到麻煩了。”三叔三兩下就穿好衣物下了床。
我也沒有閑著,立馬照做,隨后我們就來到窗口前。
只見,窗外地面之上,已經出現了一層雪,按理說,這個月份本身就不容易出現如此大的雪,極端天氣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環境的惡化。
而此時,雪地上竟然站著三人,他們身上甚至帶著血,看樣子是遇到了些麻煩,想要讓王義提供住宿的地方。
王義很明顯也是攔不住三人,已經被踩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怎么辦。
“這幫混球!”
三叔說罷,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將刀子放在了褲兜里,隨手都能拔出,等到來到了門口,風雪之中,三人已經開始瑟瑟發抖。
三叔一出門,便看到其中一人已經揪住了王義的衣領,忍著寒風呼嘯帶來的刺痛,兇神惡煞道:“給我們,給我們準備一間房!”
“我們這里已經住滿了,三位屬實有點為難我了,而且……”
還沒等王義說完,三叔就發話了。
“三位,如果需要提供幫助的話,可能只有一間柴房可以住了。”
其實王義也并非不愿意提供幫助,顯然是因為我們在此的緣故,生怕我們會介意。
王義一聽,果然立馬將三人扶往柴房,連連給三叔道謝。
看樣子,這王義平時也沒少施以援手,救助這些人。
“三叔,他們三個看樣子也不像是旅客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即便是沒有三叔的眼力勁,我也能察覺到他們身上的異樣。
而此時,葉風也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
“葉風,你也被吵醒了?”我問。
“嗯。”葉風說話間也沒有絲毫猶豫就走到了三叔的身側,隨即拱手,“三爺,你和前輩的談話,是我告訴楚天齊的,如果你要懲罰,罰我就是了。”
“罰你干嘛?臭小子,跟齊崽一樣管得寬,你以為老瞎子不知道你能聽見我們的談話,他就是故意讓你聽見的而已,而且,他篤定你會把這個消息傳給齊崽,目的嘛,就是為了讓我考慮清楚罷了。”
三叔也已經看明白,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好要怎么跟我說這件事了吧。
“既然三爺和楚天齊也說開了,那我就放心了。”葉風說罷,目光又轉向剛剛被送到柴房的三人。
“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三叔裹緊了衣物,打了個寒顫,順道將葉風還有我拽向房間,“冷得要命,進屋說。”
進了屋,剛剛坐下,葉風便道:“他們身上帶著尸氣。”
僅僅一句話,便讓我感覺后背一陣發涼。
“尸氣?你確定?”我咽了口唾沫,頓時意識到我說了句屁話,葉風的感知能力,能出錯嗎?
“尸氣的來源,葉風一定不會出錯。”三叔篤定道,“葉風,你說說看,你感知到了什么?”
葉風眉頭微皺,眼神里閃過一絲殺意。
“我感覺他們應該跟我們一樣,是同行。”
葉風此話一出,就連三叔也頻頻點頭。
“還真是,你和我的猜測是一樣的,他們身上帶著的裝備,還有姿態,行為,都確實跟我們相似,不過,他們身上帶著尸氣這件事,足以證明他們應該找到了附近的墓,然后在下鍋的時候遇到了麻煩,其實并非是暴風雪帶來的。”
三叔分析了一番。
“這么一說的話,放他們進來豈不是給我們自己找麻煩了?”我一臉擔憂的看向三叔。
既然是同行,咱們的秘密只怕也不容易守住,到時候勢必引來更大的麻煩。
三叔瞳孔微縮,“不一定,有可能還能得到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