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鑰匙
- 以命換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復活
- 張吒
- 2520字
- 2025-06-16 16:20:04
水生的身體不斷下滑,她只能一次次地咬牙將他向上頂起,每一次發力都牽動著她透支的身體和神魂,眼前陣陣發黑。
而我,躺在冰冷的石階上,眼睜睜看著妹妹如同背負著泰山的螻蟻,在絕望的泥沼中掙扎前行。巨大的無力感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幾乎要將我吞噬。
皮膚下的焦黑裂痕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灼燒得更加強烈,仿佛有巖漿在皮下流淌。
額頭上思朔的血符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提醒著我她正在承受著何等巨大的負擔。
“呃啊...” 我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哼,試圖挪動哪怕一根手指去幫她,回應我的只有全身骨骼和經脈發出的、不堪重負的呻吟和更猛烈的劇痛。
溶洞深處的風聲嗚咽著,刮擦聲如同跗足在耳后,冰冷粘稠的注視感如同實質的蛛網,死死纏繞著艱難移動的思朔和水生。
那聲音,那感覺,似乎因為他們的移動而變得更加...“興奮”?
就在這時,思朔架著水生,踉蹌著經過昏迷的趙綰綰身邊。
趙綰綰依舊安靜地躺在冰冷的石階上,臉色灰敗。
然而,就在思朔和水生靠近的剎那,她心口那點微弱流淌的白光,毫無征兆地、極其劇烈地閃爍了一下!
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雖然依舊微弱,卻帶著一種強烈的、近乎“警示”般的波動!
那溫潤如水的白光瞬間穿透了濕冷的空氣,甚至在思朔和水生身上投下了一層極其短暫、轉瞬即逝的白色光暈!
這突如其來的光芒,讓艱難挪動的思朔猛地一滯!
她驚恐地看向趙綰綰心口,又看向前方那片越來越近、卻依舊被濃稠黑暗籠罩的銅色反光區域。
白光劇烈閃爍的瞬間,她似乎感覺到一股更加強烈、更加冰冷的注視感,如同無形的冰錐,從那銅色反光的方向...刺了過來?!
“綰...綰姐...” 思朔的聲音帶著巨大的恐懼和茫然。這白光...是在提醒危險?還是...在指引方向?
“走...快走...” 水生沉重的身體又向下滑了幾分,喉嚨里擠出更模糊的催促。
他渙散的瞳孔里,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思朔看著水生死灰的臉,感受著他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再看向趙綰綰心口那迅速黯淡下去、卻依舊執著流淌的白光。
巨大的矛盾幾乎要將她撕裂。但她已經沒有時間思考!身后的風聲和刮擦聲,如同追命的喪鐘!
她一咬牙,不再看趙綰綰,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死死架住水生,幾乎是拖著他,朝著那點越來越清晰的暗啞銅色反光,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每一步都重若千鈞,每一步都伴隨著骨骼摩擦的呻吟和泥水濺起的聲響。
終于,他們撲到了那片石壁前!
思朔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和水生一起重重摔倒在冰冷濕滑的石壁下,濺起大片渾濁的水花。
水生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徹底失去了意識。思朔也癱倒在水生身邊,大口喘著粗氣,眼前陣陣發黑,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借著洞壁上那點微弱的、如同垂死螢火的慘綠磷光,還有趙綰綰心口白光剛剛劇烈閃爍殘留的一點視覺印記,我終于看清了那暗啞銅色反光的全貌!
那根本不是什么天然形成的石壁!
那是一扇...門!
一扇巨大、厚重、散發著沉冷死寂氣息的青銅巨門!
門扉深嵌在粗糙的天然巖壁之中,邊緣被厚厚的、濕滑的墨綠色苔蘚和灰黑色的淤泥覆蓋、包裹,幾乎與巖石融為一體。
只有靠近底部的一角,因為水流長期的沖刷和侵蝕,露出了巴掌大小的一片區域,才顯露出那沉冷暗啞的青銅本色——正是我之前和思朔看到的那點反光!
門體表面布滿了極其古老、繁復、早已被歲月和苔蘚侵蝕得模糊不清的陰刻紋路。
那些紋路扭曲盤繞,隱隱透出一種不屬于道門正統、甚至不屬于林仙算陣的、更加原始蠻荒的詭秘氣息。
門扉緊緊閉合著,門縫處被厚厚的淤泥和某種如同瀝青般的黑色膠質物徹底封死,嚴絲合縫,仿佛亙古以來就未曾開啟過。
而在兩扇緊閉的青銅巨門中央,在齊胸高的位置,鑲嵌著一個巨大的、凸起的圓形構件。
那構件同樣由青銅鑄就,直徑約有兩尺,表面覆蓋著厚厚的銅銹和污垢,中心處似乎是一個...深陷的、布滿復雜凹槽的孔洞?
像是一個巨大而古老的鎖孔,又像是...某種儀軌的樞紐?
這扇門,沉重,死寂,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歲月的腐朽氣息。
它不像生路,更像是一座塵封了無數歲月的古老墓門!
思朔癱倒在冰冷的淤泥里,仰望著這扇近在咫尺、卻如同天塹般無法撼動的巨大青銅門,眼中剛剛燃起的那點微弱的希望之光,瞬間被巨大的絕望和冰冷澆滅。
“門...打不開...” 她喃喃自語,聲音干澀嘶啞,帶著哭腔和徹底崩潰的茫然,“...封死了...打不開...”
她徒勞地伸出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了推那冰冷堅硬、紋絲不動的青銅門扉。
回應她的,只有指尖傳來的、如同觸摸萬年寒冰般的刺骨寒意,和掌心沾上的、帶著濃重腥腐氣味的滑膩苔蘚。
身后,溶洞深處那嗚咽的風聲和沉重的刮擦聲,仿佛已經近在咫尺!
那冰冷的注視感,如同無數根無形的冰針,瞬間刺穿了思朔最后的意志堤防!
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絕望的淚水混合著泥水無聲滑落。
她看著身邊氣息奄奄、徹底昏迷的水生,看著遠處石階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趙綰綰和蘇南,最后看向我躺著的方向...
“哥...” 她發出了一聲如同幼獸瀕死般的、微弱而絕望的嗚咽。
思朔那聲如同幼獸瀕死般的絕望嗚咽,像冰冷的針,狠狠扎進我殘破的神魂里。
她癱倒在冰冷的淤泥中,仰望著那扇近在咫尺、卻又如同天塹般無法撼動的巨大青銅門,眼中最后一點光徹底熄滅了。
身邊是徹底昏迷、氣息奄奄的水生,遠處是同樣毫無聲息的趙綰綰和蘇南。
而我,只能像一堆被雷霆劈焦的爛木頭,躺在冰冷的石階上,連爬過去的力氣都沒有。
溶洞深處那催命的嗚咽風聲和沉重的刮擦聲,如同跗骨之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仿佛那黑暗中的“石像”巨獸,正拖著它沉重的身軀,一步步踏碎嶙峋的巖石,朝著我們這最后的“安全島”碾軋而來!
那無處不在的冰冷注視感,也如同實質的寒流,瞬間加重,死死鎖定了癱倒在門前的思朔和水生!
絕望,冰冷粘稠的絕望,徹底淹沒了這片小小的空間。
“不...不能...” 一股混合著不甘、憤怒和守護的意志,如同滾燙的巖漿,在我這具殘破軀殼的深處瘋狂沖撞!
額頭上思朔的血符傳來前所未有的灼熱刺痛,仿佛感應到我瀕臨崩潰的意志,那微弱的力量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瘋狂地搖曳、掙扎!
我的視線死死釘在思朔身上,釘在那扇散發著沉冷死寂氣息的青銅巨門上!
那巴掌大小的、露出暗啞銅色的區域,那門扉中央巨大而古老的圓形樞紐,那深陷的、布滿復雜凹槽的孔洞...如同冰冷的嘲弄。
等等...凹槽?!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荒謬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一道微弱電光,瞬間劈開了我絕望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