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變得開始扭曲，他看見，一個穿白裙的女孩在街上奔跑，后面有人在追。女孩跑進一條小巷，突然被什么東西絆倒。

"老楊！老楊！"

宋仁投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楊偉發現自己跪在了地上，冷汗已經浸透了衣服。

"你沒事吧？"宋仁投扶起楊偉。

楊偉搖搖頭，將鈔票還給宋仁投："我看見了...看見一個女孩被追..."

"你說什么？"宋仁投皺眉。

楊偉正要解釋，突然注意到死者李梅的左手。她的手指在地板上劃出了幾道痕跡，像是一組數字。

"老宋，你看這個！"

宋仁投蹲下身，仔細辨認："這是...銀行賬號？"

楊偉掏出手機，將數字拍下來。就在這時，一個警察走過來："宋法醫，死者的手機找到了。最后一條短信是銀行發來的，顯示她今天中午取了一千塊錢。"

宋仁投和楊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宋仁投對警察說："查查這個賬號，看看是誰的。"

楊偉感覺口袋里的錢包又開始發燙。他掏出錢包，發現那些紅色鈔票的顏色似乎更深了，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

楊偉的聲音止不住發顫："老宋，我覺得...我們可能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宋仁投正要說話，手機又響了。他接聽后，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又發現一具尸體，在城南的廢棄工廠。這次...死者手里攥著一疊紅色鈔票。"

楊偉感覺到一陣眩暈，他想起乞丐臨死前的話，想起取款機屏幕里的白裙女人，想起剛才看到的幻象。

他深吸一口氣："老宋，帶我去那個工廠。"

廢棄工廠位于城南郊區，周圍雜草叢生。警車停在工廠外，閃爍的警燈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楊偉跟著宋仁投走進工廠，一股霉味夾雜著鐵銹味兒撲面而來。工廠內部很暗，只有幾束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動。

"在哪里發現的死者？"宋仁投問一個警察。

警察回答，"在后面的倉庫，是個年輕男性，看起來二十出頭。"

倉庫里，一具男尸躺在地上，周圍散落著幾張紅色鈔票。楊偉注意到死者的表情異常驚恐，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宋仁投檢查著尸體，"和之前兩起一樣，沒有任何外傷，像是被嚇死的。"

楊偉蹲下身，仔細看著地上的鈔票。突然，他注意到鈔票上有些奇怪的紋路，看起來像是指紋。

他指著鈔票，"老宋，你看這個。"

宋仁投湊近一看，臉色驟變："這是...死者的指紋？"

楊偉掏出自己的紅色鈔票，在燈光下仔細查看。果然，每張鈔票上都有細微的紋路，像是被人反復摩挲留下的痕跡。

"這些鈔票...會不會是某種媒介？"楊偉輕聲說了一句。

宋仁投正要說話，突然一陣冷風吹過，倉庫的燈管開始閃爍。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楊偉看見一個白裙女人站在倉庫角落。

他指著角落，"老宋，你快看！"

宋仁投轉頭看去，卻什么也沒看見，"怎么了？"

楊偉再看向角落，白裙女人已經消失了。但他注意到地上多了一張紙，像是從什么地方飄來的。

他走過去撿起紙，發現是一張銀行對賬單。對賬單上的名字讓他瞳孔一縮：張全。

他遞給宋仁投，"你看這個，是那個乞丐的銀行對賬單。"

宋仁投接過對賬單，眉頭緊鎖："最后一筆交易，是三年前，取款一千元。"

楊偉感覺心臟狂跳："三年前...正是他女兒失蹤的時間。"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尊敬的客戶，您于今日14：32分取款1000元，已成功扣款。"

楊偉盯著手機屏幕，冷汗直流："老宋...我的賬戶被扣款了。"

宋仁投臉色一變："什么時候？"

楊偉聲音發顫，"就在剛才，但是...我根本沒取錢。"

倉庫的燈管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楊偉感覺有人在他耳邊吹氣，一個女人的聲音輕輕說："找到你了！"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楊偉看見宋仁投臉色蒼白："老楊...你身后..."

楊偉緩緩轉身，看見一個穿白裙的女人站在他身后。女人的臉慘白如紙，眼睛是兩個黑洞，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張...張小雨？"楊偉顫抖著問。

女人歪著頭："你認識我？"

"你父親...張全...他一直在找你。"

女人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他找我是為了錢！為了那一千塊錢！"

楊偉感覺呼吸困難："什么...什么意思？"

女人的聲音充滿怨恨，"三年前，他為了錢，把我賣給了人販子。我逃了出來，卻又被他給抓了回去！"

女人的身影開始扭曲，白裙上滲出鮮血："你們這些拿死人錢的人，都要死！"

宋仁投突然沖過來，將一張符紙貼在女人額頭上。女人發出一聲尖叫，化作一團黑煙消散。

楊偉震驚地看著他，"老宋，你這是？"

宋仁投苦笑："其實，我早就懷疑這不是普通的案子。我爺爺是個道士，我學過一些驅鬼的法術。"

楊偉癱坐在地上："所以，那些紅色鈔票是..."

宋仁投嘆了一聲，"是死人的買命錢，拿了這些錢的人，都會被厲鬼索命。"

"那乞丐呢？"

宋仁投說："他是第一個受害者，他女兒死后變成厲鬼，開始報復所有拿死人錢的人。"

楊偉想起口袋里的鈔票，趕緊掏出來扔在地上。鈔票突然自己燃燒起來，很快便化作了灰燼。

宋仁投說："我們得找到張小雨的遺體，只有讓她安息，才能結束這一切。"

突然，倉庫外傳來警笛聲。一個警察跑進來："宋法醫，我們在工廠后面發現一具女尸，看起來...已經死了三年了。"

楊偉和宋仁投對視一眼，快步跟著警察出去。在工廠后面的枯井里，他們找到了張小雨的遺體。

"終于...結束了！"楊偉長舒一口氣。

然而，他們都沒注意到，一張紅色鈔票從枯井中飄出，隨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