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那馬仙洪未免也太好說話了。”
“神機百煉煉制的法器何等稀有,對煉器者的消耗也不小,他就這么答應了,而且還是答應給你煉制好幾件?”
陳時忽然想起來時路上和諸葛青通話時,諸葛青也覺得有些蹊蹺。
異人界從來是實力為尊,像是馬仙洪這樣上來就示弱的,怎么看怎么都是心思不純。
而在看過陳時內景之后,諸葛青果然發現,陳時的【運】似乎被分走了一部分。
“馬仙洪這狗東西,怕不是在判官筆上動了什么手腳吧?”陳時覺得不對,這馬仙洪在判官筆上搞的回路,不會是用來竊他的運吧?
但據他對馬仙洪的了解,馬仙洪也不像是這種人啊!
可事實就擺在面前,他的拘靈遣將用不出來,八成是和馬仙洪脫不了干系的。
“小陳,你的炁好像滯住了。”
陳時的身后,馮寶寶面無表情的歪了歪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迷茫。
“寶兒姐?怎么個說法?”
馮寶寶身負老農功,看的自然要比其他人要透徹些。
“就是停住了嘛,流動的不是那么順暢,好像還有一部分炁莫名其妙的沒了。”
馮寶寶一邊說著,一邊運起老農功,想要將自身的炁勻給陳時一些,但馮寶寶很快便發現行不通了。
她勻給陳時的炁,竟然也詭異莫測的直接消散了。
也就是說,等于是現在他直接降低藍量上限了?
陳時很是無語,【運】被拿走了一部分,他身上炁的上限似乎也被降低了,這跟跌落了境界有什么區別?
“好你個馬仙洪,看你濃眉大眼的,沒想到也喜歡玩心眼?”陳時很是不爽,等下次見到馬仙洪,他勢必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喂,姓陳的。站在那里作甚!”
見陳時遲遲不動手,上根器那邊傳來了一陣哄笑聲。
仇讓更是挑釁的對陳時各種嘲諷,他自然也看得出來,陳時的炁遠沒有之前交手時候的恐怖,甚至氣息還在不斷流逝。
“或者說,還有一種可能?這或許不是馬仙洪的鍋,而是此時的曲彤已經開始暗中控制馬仙洪了,其實這是曲彤動的手腳?”
陳時心中一動,決定再嘗試一把。
旋即取出了判官筆,嘗試性的往里面注入炁,瞬間,判官筆被催動,周圍空間的炁力開始向著陳時匯聚,但詭異的是,這些炁進入陳時體內之后,他卻發現這些炁全都詭異的潰散掉了!
好像不是判官筆的問題?
陳時有點搞不懂了,馬仙洪究竟動了什么樣的手腳!
如果是判官筆的問題,大不了不要這法器,毀了便是,但如今陳時卻有點搞不明白了!
“陳老弟,接下來怎么辦?”徐四看了眼陳時,周圍眾人都看出陳時有點不對勁了。
要是陳時這個主要戰力出了問題,他們還如何拿下這群搞事的異人?光靠一個馮寶寶,徐四覺得有些拿捏不穩。
更何況,這群人背后還有個實力高深,術法詭異的馬仙洪!
出馬眾弟子更是一臉無語的看向陳時,他們背后的仙家剛才都給他們消息了,說陳時身負鐘馗傳承,只要他到了,這邊的麻煩便能迎刃而解,是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云云。
但誰能想到如今陳時卻出了問題,八奇技之一的拘靈遣將不能用了,好像自身炁的流轉也出了問題,主打一個靠不住!
這波直接讓出馬弟子們背后的仙家們都選擇閉麥了!
之前將陳時吹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甚至言語間還透露出幾分忌憚,這會兒就怪尷尬的!
“老高,既然公司不方便,那我們就不勞公司費心了!”
“這關外的事,還是我們仙家來管!”
胡家和黃家領隊的異人對視了一眼,旋即語氣不善的對高廉說道。
“別在那叨叨了,今天你們這些人誰都跑不了!”
仇讓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之前他敗在陳時的手里,對他而言可謂是奇恥大辱,今天這么好的機會,他是決計不會放過陳時的。
“姓陳的……”
仇讓剛打算再嘲諷陳時兩句,一回神的功夫,陳時卻已經走出了人群,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那可說好了,誰也不準跑。”
陳時嘴角一勾,鐘馗面具落入手中。
這群人不會以為,拘靈遣將才是他手中最大的底牌吧?
既然如此,那他可要大開殺戒了!
……
林中,老祠堂。
供桌上供奉的《鐘馗嫁妹圖》,此刻又生出了變化。
畫中鐘馗那雙環豹雙眼中竟然滑落了兩行血淚,砸在了判官筆寫就的嫁妝禮單上。
熊熊鬼火開始在那張禮單上燃起,原本圖畫上的背景也變成了十八層地獄的圖景——
寒冰獄中,無數鬼手正傳遞著一顆顆翡翠頭面,火山獄中的焦尸托舉著人骨磨成的首飾……
緊接著,一陣詭異的嗩吶聲在馬仙洪的耳邊似遠似近的回響,畫中的嗩吶手皮肉下面游動著一條條噬魂蜈蚣……
看到這一幕,馬仙洪頓時遍體生寒,這張畫,“活”過來了!
他煉制了無數法器,但卻沒有一件像是這幅畫這般詭異。
一旁的曲彤此刻臉上正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此時的馬仙洪恍惚間覺得,曲彤的樣子此刻變得如此陌生,臉上的笑容,就和那張詭異圖卷上的厲鬼,別無二致!
“成了。”
曲彤微微一笑,一切都在按照她所算計的推進,在她看來,此番陳時的實力受限,新截教控制住這個時空裂縫應該廢不了什么力氣。
此刻更讓她關心的是,馬仙洪手下的上根器們,能不能借著這次的機會抓住陳時。
這小子能贏得了圣杯戰爭,身上肯定有不少有她感興趣的東西。
到時她再用雙全手修改一下陳時的記憶……
“鐘馗嫁妹,怎么能不給嫁妝?”
曲彤笑了笑,看向馬仙洪道:“如今他付了嫁妝,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你去出手將他抓來,這樣的人才,不入你的新截教,實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