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的寒風像刀子般刮過臉頰,卷起漫天黃沙,迷人眼。
陳恪站在城墻上,眺望著遠方那一片翻滾的黃塵,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幾天前那場敗仗,義渠人損失慘重,按理說應該休養生息才對,怎么這么快又卷土重來了?
“蒙將軍,你看……”陳恪指著遠處逐漸清晰的騎兵隊伍,眉頭緊鎖。
蒙恬順著陳恪的目光望去,臉色也凝重起來。
“義渠人來得蹊蹺,恐怕有詐。”
隨著騎兵隊伍越來越近,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夾雜著馬糞味兒,順著風飄了過來,嗆得人喉頭發癢。
這次的義渠騎兵數量比上次更多,黑壓壓的一片,仿佛蝗蟲過境,聲勢駭人。
但真正讓陳恪感到不安的,并不是騎兵的數量,而是跟在他們身后的東西——一群體型碩大,毛色灰黑的草原狼!
這些狼眼中閃爍著兇殘的綠光,嘴角滴著涎水,吐著猩紅的舌頭,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野獸。
“狼?義渠人竟然驅趕狼群來攻城?”蒙恬難以置信地驚呼道。
陳恪瞇起眼睛,仔細觀察著狼群。
突然,他目光一凝,在狼群中發現了一只體型格外龐大的獨眼狼。
那只狼毛色比其他狼更深,眼神中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冷漠,周身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壓,顯然是這群狼的首領。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陳恪腦海中閃過。
他深吸一口氣,將兩指放在口中,用力吹出一聲尖銳的哨聲。
這哨聲模仿的正是狼王的嚎叫,尖銳中帶著一絲低沉的嘶吼,在空曠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突兀。
奇跡發生了。
原本狂躁不安的狼群,聽到哨聲后,竟然紛紛停下了腳步,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陳恪所在的方向。
那只獨眼狼王也抬起頭,用它那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著陳恪,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義渠王子看到這一幕,頓時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驅趕狼群攻城,可以打秦軍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會出現如此詭異的變故。
他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恐懼,不明白為什么狼群會對城墻上的秦軍將領如此“感興趣”。
陳恪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再次吹響口哨,這次的哨聲更加急促,也更加具有指令性。
狼群躁動起來,開始不安地走動。
獨眼狼王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似乎在回應陳恪的指令。
“陳將軍,你這是……”蒙恬驚訝地看著陳恪,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陳恪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吹著口哨,變換著不同的音調和節奏,仿佛在指揮著一支奇特的軍隊。
突然,他猛地改變了哨聲的頻率,發出一聲類似于進攻命令的尖嘯。
獨眼狼王仰天長嘯,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狼嚎。
“蒙將軍,”陳恪放下手指,眼中閃爍著寒光,“看好戲吧。”
蒙恬還沒來得及追問,就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
狼群,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狼群,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沖向了義渠騎兵。
鋒利的爪牙撕裂皮肉,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戰場。
原本氣勢洶洶的義渠騎兵,瞬間亂作一團。
戰馬嘶鳴,人仰馬翻,場面一片混亂。
義渠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彎刀,試圖抵擋狼群的進攻,但這些草原狼兇猛異常,悍不畏死。
它們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瘋狂地撕咬著眼前的獵物。
一個義渠士兵被一只體型巨大的灰狼撲倒在地,鋒利的狼牙瞬間刺穿了他的喉嚨。
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黃沙。
士兵痛苦地掙扎著,卻無法擺脫狼爪的束縛。
另一個義渠士兵試圖用長矛刺穿一只撲向他的狼,但那只狼靈活地躲開了攻擊,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士兵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長矛掉落在地。
更多的狼群涌上來,將他撕成了碎片。
義渠王子看到這一幕,臉色慘白,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攻城計劃,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失敗。
他調轉馬頭,不顧一切地向后逃竄。
陳恪站在城墻上,看著潰敗的義渠騎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知道,這場戰斗的勝利,只是暫時的。
狼王不會輕易被自己控制,義渠王子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和蒙恬必須做好更充分的準備,迎接下一場更加殘酷的戰斗。
“蒙將軍,”陳恪轉頭看向身旁的蒙恬,“傳令下去,打掃戰場,加強戒備。義渠人不會就此罷休,我們必須做好應對一切的準備。”
蒙恬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欽佩的光芒。
“陳將軍,你真是神機妙算,竟然能想到用這種方法擊退義渠人。末將佩服!”
陳恪擺擺手,“蒙將軍過獎了。這場戰斗雖然我們贏了,但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狼王的存在,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我們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后患無窮。”
夜幕降臨,戰場上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陳恪獨自一人站在城墻上,眺望著遠方漆黑的草原。
寒風呼嘯,如同野獸的低吼。
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將發生。
突然,他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
他警覺地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黑影從城墻下閃過,消失在夜色中。
陳恪瞇起眼睛,心中一沉。
“不好!”他低聲說道,“有人潛入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