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走馬上任的兼職正妻——攻心為上(二)
- 天下傳說之西風(fēng)烈
- 蘇綠衣
- 2534字
- 2025-08-21 13:18:52
“攝政王陛下,人皮鼓不日將制成,當(dāng)陛下敲響這面鼓時,長生天便能感應(yīng)到陛下的虔誠與心意。”松隆提筆寫完信,剛落筆,心腹若望匆匆跑進(jìn),“主教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松隆呵斥:“若望,何事如此慌張,圣殿禁止喧嘩,這么多年了,怎么連這樣小的規(guī)矩都守不住!”
若望只得停下腳步,小步躬身跑到松隆身前,附耳低語道:“主教大人,近幾日,城中盛傳大人與數(shù)名貞女有染之事。”
松隆不以為意,“這等閑事,自本教主任職以來,就不曾斷過,何足掛齒。”
若望神色緊張,“主教大人,如今,這留言已傳到七位長老那里,并且,每一位長老手中,據(jù)傳,都握著一份貞女的名單,以及……以及……”
“以及什么?”話到此處,松隆感覺不妙,急忙追問。
“以及據(jù)傳是主教大人子女的名單。”若望把聲音壓低得不能再低。
“吧嗒”毛筆竟從筆架跌落,“為何到此時才來?之前呢?”
“主教大人息怒,小的也是才得知此事,小的已打聽清楚,那份名單在三天前已到七位長老手中,小的想辦法謄抄到一份。”若望一面說一面恭恭敬敬將名單遞上。
松隆取過一看,大驚失色,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主教大人,小的聽說,七長老昨夜已商議,今日巳時一同前來與主教對質(zhì),如今,也不過剩半個時辰。”若望提醒,他瞧松隆看那名單時的神色,已知此事并非虛傳。
林有為已按司徒烈吩咐,低調(diào)準(zhǔn)備出發(fā)的行頭,府中的氣氛漸漸的有些凝重。
“夫人這邊可還有需要準(zhǔn)備的?”林有為躬身問。
蘇綰青搖了搖頭,司徒烈已告訴她,此番不必同行,出發(fā)的日期未定,歸期更未定,這讓她悵然與忐忑。自來到這個古老世界,打打鬧鬧也好,吵吵嚷嚷也好,司徒烈始終陪伴著她,不知不覺中,她對他已經(jīng)有了依賴。
蘇綰青暗地將自己嘲笑了一番——不想和司徒烈同房,卻又巴著他不放,這算什么?既不要,又要!她都想好好賞自己兩個耳光!王的女人當(dāng)久了,掉進(jìn)榮華富貴的窩里久了,反而迷失了自己。也許,趁司徒烈攻打喀莎的日子,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未來?
她身邊的人,個個都對她很好,可蘇綰青清醒的知道,除了小木槿,這份好,是因?yàn)樗就搅业谋幼o(hù)。正因如此,已過了許久,她仍對這副軀體的過往一無所知,派去調(diào)查的人,帶回的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線索,這一切,光抬一下眼皮,就知道是誰的授意。風(fēng)光都是明面上的,內(nèi)里,她不過是司徒烈豢養(yǎng)的一只人類寵物而已,跟“豌豆”、“唐三”、“小舞”是一樣一樣的!
“豌豆”,蘇綰青一把將“豌豆”摟住,委委屈屈地開始掉眼淚珠子,她曾經(jīng)在現(xiàn)代社會所擁有的身份、地位、財富、名譽(yù)……所有的所有,在這里,都抵不過一個司徒烈……“我,我好想家,想媽媽爸爸,哥哥……”,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日子,她想念那平和、溫暖的祖國和歲月。
“夫人似乎在哭。”塔卡隨司徒烈進(jìn)府,正巧碰上蘇綰青摟著“豌豆”,肩膀一聳一聳的背影。
“嗯”司徒烈從鼻腔中擠出聲音,算是勉強(qiáng)作答。
“怎么啦?你倆吵架啦?”塔卡瞅著老友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不去勸勸,關(guān)心關(guān)心。”
司徒烈搖首,“我在阿丑心中不算什么,你也看見了,她寧愿摟著一頭羊哭,也不肯與我多親近半分。”提及此,他難免悵然。
昨夜,司徒烈告知蘇綰青,不日將啟程去攻克喀莎,原以為蘇綰青會問他行程與歸期,說句“舍不得”什么的,誰知,她連問都沒問,只淡淡回了個“哦”,這算什么?那一刻,他心底的酸楚與失落,一股腦兒涌上心頭,“行軍勞苦,你安心待在米依蘭吧”,說罷,他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不算什么?”塔卡瞅了兩眼上司兼老友落寞的神情,心道“果然‘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不點(diǎn)一點(diǎn)他,恐怕辜負(fù)了綰青的一片深情。至于綰青,明眼人都瞧出她對司徒烈的情意,偏她自己卻不曉得在顧忌些什么?罷了,先點(diǎn)醒一個是一個。”
“烈,不妨回屋看看,衣物是否已收拾妥帖?”塔卡接著說道:“也不知是誰,放著安穩(wěn)日子不過,非要辦什么醫(yī)療急救培訓(xùn)班,自掏腰包做什么忍冬勛章;明明怕得要死,還壯著膽子拼死拼活學(xué)騎馬;每日親自訂制菜譜,要讓某人吃得營養(yǎng)健康,強(qiáng)身健體還不帶重樣兒……唉呀,如今看來,都是白費(fèi)功夫,某人根本沒放心上呀!”語畢,斜睨著司徒烈。
司徒烈心中一震,一時語塞,接不上話,塔卡指著他房前屋后盛開綻放的大麗花、萬壽菊、蜀葵、八寶景天……輕嘆一口氣,“這花兒倒開得極好,姹紫嫣紅一片,只可惜費(fèi)盡心思侍弄這許久,某人也沒放眼里,唉呀,可惜了呀!”
司徒烈推開寢房門一看,果然衣物都已收拾齊整,“夫人今日沒去軍醫(yī)堂,這些都是夫人親自收拾打理的。”跟著進(jìn)來的林有為道,“夫人剛寫了一張清單,讓屬下帶給行軍膳房。”
司徒烈接過一瞧,里面都是些平日自己愛吃的菜式且按葷素作了搭配,想起成親那日蘇綰青所說:“我——蘇綰青,在此立誓,從今而后,會關(guān)心、愛護(hù)、體貼我的老公,不會因?yàn)楣ぷ鞫渎淞怂粫僖膊粫!毙闹杏峙壤ⅰ?
“啊,林管家,還是趕緊帶在下去書房,適才王說有要事相商”塔卡道,“王,咱們趕緊去書房吧。”
“林有為,先帶國師去書房”司徒烈吩咐。
“咦——先帶我去書房,王,那您呢?”塔卡明知故問。
司徒烈懶得答話,老友的調(diào)侃更懶得搭理,旋風(fēng)一樣奔去找蘇綰青。
彼時,蘇綰青正摟著“豌豆”哭得酣暢淋漓,司徒烈冷不防出現(xiàn)在面前,還以為自己哭花了眼,產(chǎn)生幻覺,抬手揉揉,又眨了眨,確信不是眼花,是真人。
“你怎么回來了?”放下“豌豆”,胡亂擦干眼角淚痕,煙嗓啞啞,委屈余韻尤存,在高大的司徒烈眼中,就是小小、柔弱、讓他心生憐愛的一只。
“是要出發(fā)了么?”蘇綰青汲了汲鼻子,塌塌的鼻梁更顯無助與可憐,“行李都打點(diǎn)好了。”
司徒烈一把將蘇綰青攬入懷中,吻了吻她的額,“不是今日,明日出發(fā)。放心,不出一月,我一定回來。”
“嗯”蘇綰青心里安穩(wěn)了些,“昨日我沒問,是因?yàn)檐娭兄略S多涉及機(jī)密,是不是因?yàn)檫@個,你生氣了?昨兒甩袖,今兒早也不搭理我?”
司徒烈沒否認(rèn),把她摟得更緊了些,“阿丑,不會有下次了。我只是很喜歡你關(guān)心我,把我放心上的感覺。”
“我自然把你放心上的”蘇綰青安靜地、乖乖地伏在司徒烈胸口,“司徒烈,在這世上,你是我最親最親的人了。”這話一點(diǎn)兒都不假,她剛才摟著“豌豆”哭泣,不就是因?yàn)檫@個嗎?
走出書房外的塔卡,遠(yuǎn)遠(yuǎn)兒的瞅著這一幕,對身旁的林有為道:“林管家,‘攻心為上’——你知道嗎?”
林有為笑回:“夫人溫柔聰慧,王的心早已是夫人的領(lǐng)地。”
花影叢叢,脈脈相依,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