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姐姐，哪來的鋼琴？”小太陽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太困了？”

“我真的聽到了。”艾琳坐直了身體，眼神有點發直，“在樓上，很輕，好像是《小夜曲》……我小時候彈過。”

林凡心頭一緊。他把槍上了膛，低聲道：“我去看看。”

“我陪你。”馬修站起來，眉頭緊鎖。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樓。樓上確實放著一架鋼琴，但蓋子是鎖著的，琴鍵上也積了薄灰，根本沒人動過。

“這鋼琴很久沒人動了。”林凡小聲道，語氣不重，但語氣硬。

回到樓下，泡泡不知什么時候從房里出來了，慌張地說：“窗外有人在看我。”

林凡眉頭一挑：“二樓窗外？”

“好像是個小孩，戴著兔子頭套，站在玉米地邊，手里拿著個玩具槍。”泡泡說得認真極了。

鋼影的一個隊員開口：“我剛才看到院子里有個喪尸在走來走去，但是一晃又沒了。”

林凡腦子里像有什么東西哐一聲合上了。他環顧眾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點迷茫，有點慌張，像是剛從夢里醒來又沒完全醒。

“不對。”他說，“這是，幻覺。”林凡用力晃了晃腦袋，四周變得影影幢幢。

“什么？”艾琳愣了一下。

“我之前碰到過類似情況。”林凡壓低聲音，“可能是毒氣，也可能是某種精神影響，像病毒，或者是特殊的生物作用...有東西在影響我們的感知。”

“你們每個人聽到的都不一樣，有人聽到音樂，有人看到孩子，有人看到喪尸，有人聽見說話聲。”他看著大家，“這不是巧合，是有東西在對我們的大腦下手。”

泡泡咽了口口水：“你是說，有東西在……操控我們？”

“不是操控，是誤導。”林凡說，“就像……在你耳邊一直說話，假裝是你自己在想事情。”

“靠，”泡泡抱著頭，“難怪我剛才聽到有人請我去參加茶話會，還說有草莓派……那都是幻覺？”

林凡沒接話。他轉頭走向大門，把門死死鎖上，然后說：“今晚絕不能單獨行動，誰都別亂跑，否則我就先打斷他腿。”

林凡感覺自己的情緒變得有些暴戾，他連忙調動情緒控制，瞬間好了很多。

他站在農莊客廳的正中央，周圍人神情各異，有的揉眼睛，有的捂耳朵，還有的已經開始說胡話。

“有喪尸在窗邊跳舞……穿著我小學老師的衣服。”泡泡捂著嘴，盯著窗戶角落發抖，眼睛發直。

林凡皺眉。他知道，這種狀態下，開口勸沒用，只會加劇混亂。

“這些不是鬼，是干擾。幻覺、幻聽，說明有某種‘源’在釋放信號。”林凡抬起頭，目光掃過天花板，聆聽能力同時啟動。

整個農莊立刻被整個納入探測范圍。他能看見老鼠在木梁間啃咬，能聽見泡泡肚子在咕咕叫，但最重要的，是——

屋外，西側，約五米，三個。不確定是不是喪尸，但估計就是它們在搞鬼。

林凡臉色一沉。

“有東西靠近了。”他說，語調平穩。

下一秒，一把沉重的斬馬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手里。厚重的刀身映著屋里的燈光，寒意十足。

泡泡咽了口唾沫，已然神志不清：“好大好長的刀。”

“少廢話，都躲好。”林凡站定，眼神一凜，手臂猛地后拉，像投標槍一樣——

斬馬刀破空而出，“哐”的一聲貫穿了農莊西墻，把墻壁震得一顫。

“嘶——”有人倒抽冷氣。

緊接著，屋外傳來一聲沉重的墜地聲，像是有人被劈成兩截。林凡沒眨眼，右手空握一握，刀身頓時飛回到他手里。

這也是投擲精通的效果之一，讓投擲出的物體，可以在十秒內召回，若是超過十秒，就沒法召回了。

“不錯，真好用。”林凡冷冷說完，再次投擲。

“嗖～哐——”

又是一聲利器破壁聲，第二個身影倒下。這次他聽見了一聲驚呼，尖銳又短暫。

“不是普通人……很好。”林凡深吸口氣，再次召回長刀。

他開始連續投擲。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命中。他控制著力道，確保刀刃不是劃傷，而是切斷。墻面已經滿是破洞，外面響起更多混亂的腳步聲和低語聲。

“怎么像趕蒼蠅一樣，殺都殺不完。”林凡心里想著。

他邊殺邊觀察，判斷敵人是否有組織性——沒有。他們很分散，彼此之間無配合，反應也遲鈍。

這就好，林凡最不怕的就是沒有大腦的敵人。

“再來。”

“嗖——哐——”

這一次，刀飛出去半秒后，他右腳微側，刀剛回彈，他再接再投，像打乒乓球一樣連招不歇。屋子里的人都看傻了。

馬修握著椅子腿當武器，愣住沒動。

泡泡一邊躲在艾琳背后，一邊悄悄說：“他是人嗎？”

艾琳輕聲道：“他真棒。”

“……你能不能別選在他殺人的時候犯花癡？”

林凡聽見了，但懶得回。他的注意力都在屋外不斷清除的“雜音”上。終于，在他第七次投擲后，屋外陷入死寂。

一片安靜，像是什么東西被徹底掐滅了。

林凡將斬馬刀收起來，推開門，冷風撲面而來，像濕掉的毛巾甩在臉上。他皺了皺眉，招呼大家：

“都出來看看，確認安全。”

泡泡捏著自己的耳朵：“真的沒聲音了耶，我腦子也不漲了。”

艾琳第一時間舉槍走出門，馬修和泡泡隨后跟上。

什么也沒有。

沒有尸體。

沒有血。

沒有被刀劈成兩半的怪物殘骸。

哪怕是個指甲蓋大的血點都找不到。

“……這是什么情況。”林凡站在院子中央，心里一沉。

“不是你剛才演的吧？”泡泡瞪大眼，“你扔刀的動作我還以為你要參奧運呢。”

“我演個屁。”林凡蹲下來，用手在地上摸了摸土壤。

干的，冷的，甚至還有點回潮。看不出有東西來過。

“可我看得很清楚，刀砍中還有撞擊聲，那不可能是空氣。”

林凡起身，眼神凝重，默默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