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城議事廳內,燭火搖曳,張角展開許攸呈上的密報,面色愈發凝重。羊皮紙上赫然寫著“張讓調董卓、皇甫嵩兩部共計十五萬大軍,欲合圍冀州”。
“張讓這老匹夫,終于坐不住了。”張角將密報重重拍在案上,“許攸,立刻傳令各郡縣加強城防,馬鈞加快器械趕制,周倉、張梁整頓水陸兩軍!”
許攸推了推眼鏡,沉聲道:“教主,我軍雖經擴充,但兵力仍處劣勢。不過......”他展開輿圖,指尖點在南陽郡,“聽聞南陽有員猛將名曰黃忠,年方二十六,弓馬嫻熟,現只是軍中一個小隊長,因性格剛直不阿,屢遭上司打壓。若能將他招致麾下,必是一大助力。”
張角目光一亮:“好!備馬,我親自去南陽走一趟!”
三日后,南陽城郊的一處茅屋內,傳來婦人痛苦的呻吟。黃忠握著妻子蒼白的手,眼眶通紅,七歲的兒子在一旁抽噎:“爹,娘會不會死......”
“不會的,阿丑,別擔心。”黃忠聲音發顫,轉頭對郎中怒吼,“你不是說能治好內子的病嗎?為何越治越重?”
老郎中戰戰兢兢:“黃隊長,這是急癥,小人實在......”
“滾!”黃忠一腳踹翻藥箱,抓起鐵胎弓就要出門,“我去搶藥!大不了拼了這條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溫和的聲音:“黃壯士且慢!我或許能救尊夫人。”張角帶著張寧快步而入,手中提著太平醫館的藥箱。
黃忠警惕地拉開弓弦:“你是何人?”
“在下張角,太平道教主。”張角不慌不忙,“這位是太平道首席醫官張寧,她治好了無數疑難雜癥,或許能幫上忙。”
張寧已快步上前,為黃妻把脈,又翻開患者眼皮查看,神色凝重:“尊夫人這是誤食毒菌,導致內腑衰竭。普通湯藥已無用,需立刻用‘灌腸法’排毒,再輔以解毒草藥。”
“灌腸?這是何法?”黃忠滿臉疑惑。
張角解釋道:“將草藥煎成湯汁,從肛門灌入,可直達病所,快速排毒。黃壯士,時間緊迫,還請相信我們。”
黃忠咬咬牙,收起弓箭:“若能救我妻子,黃某這條命就是你們的!”
半個時辰后,張寧親自操作,將特制的草藥湯汁緩緩灌入。黃妻的腹痛漸漸緩解,呼吸也平穩了許多。黃忠撲通一聲跪地:“大恩大德,黃某沒齒難忘!”
張角連忙扶起他:“黃壯士快起!我此來,一是救人,二是想邀壯士加入太平道。如今漢室腐敗,十常侍禍亂朝綱,張讓已調集大軍攻打冀州。太平道志在救萬民于水火,不知壯士可愿與我們并肩作戰?”
黃忠眼神堅毅:“張教主救我妻兒,此恩必報!況且我在軍中受盡排擠,早就對朝廷失望透頂!我愿追隨教主,赴湯蹈火!”
“好!有黃壯士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張角大笑,“聽聞壯士善射,我軍中正好缺一位統領弓弩營的大將!”
然而,喜悅并未持續太久。就在黃忠收拾行囊準備隨張角前往冀州時,一隊官兵突然包圍了茅屋。為首的校尉冷笑道:“黃忠!你私通反賊,該當何罪?給我拿下!”
“狗賊!”黃忠大怒,抄起鐵胎弓,弦如滿月,三支利箭瞬間穿透三名官兵咽喉。張角等人也迅速拔出兵器,與官兵激戰在一起。
“黃壯士,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邊戰邊退!”張角揮舞長劍,劍刃寒光閃爍。
黃忠護著妻兒,箭無虛發,敵軍不敢靠近。混戰中,張寧突然被流箭擦傷手臂,黃忠立刻擋在她身前,反手一箭射倒偷襲的敵人:“張醫官小心!”
經過一番苦戰,眾人終于突出重圍。黃忠望著燃燒的茅屋,眼中滿是仇恨:“張教主,我與這朝廷不共戴天!現在就隨你去冀州,殺盡奸賊!”
與此同時,冀州邊境,董卓的西涼鐵騎揚起漫天黃沙,皇甫嵩的精銳步兵列陣整齊。張讓站在洛陽城頭,望著北方獰笑道:“張角,這次看你還能往哪逃!”
而在通往冀州的官道上,張角看著身旁騎在馬上的黃忠,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新的猛將加入,讓他對即將到來的大戰更多了幾分底氣。一場關乎太平道生死存亡的惡戰,已然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