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夜色被閃電撕開一道慘白的裂口。廢棄化工廠的鐵門在風中搖晃，發出刺耳的呻吟。溫凡站在雨幕中，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卻澆不滅眼底翻涌的殺意。

他抬手，指尖輕輕撫過耳麥：“血狼，外圍清理干凈了嗎？“

“三十七個暗哨，一個不留。“通訊器里傳來沙啞的男聲，“但老大，監控顯示里面至少有兩百人......“

溫凡扯下耳麥捏得粉碎。

兩百人？呵。

他邁步向前，生銹的鐵門在距離他三米處突然炸成碎片。警報聲響徹夜空，探照燈齊刷刷打在他身上。

“什么人？！“崗樓上的守衛剛舉起槍，喉嚨突然被一枚硬幣貫穿。

溫凡踏著血水前行，每一步都精準踩在心跳的間隙。第一個沖出來的雇傭兵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脖頸就以詭異的角度扭曲。第二個人的子彈剛出膛，就被溫凡兩指夾住，反手射入第三人的眉心。

“開火！開火！“

槍聲如爆豆般響起。溫凡的身影在彈雨中模糊成一道殘影，所過之處鮮血綻放。一個壯漢掄起砍刀撲來，下一秒整條手臂帶著刀飛上半空。溫凡掐著他的喉嚨將人提起，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她在哪？“

壯漢驚恐地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回答，喉嚨就被捏碎。

監控室里，周子謙盯著屏幕，嘴角的煙蒂微微發抖。畫面中的溫凡簡直像臺精密的人形兵器，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令人膽寒的效率。三百米的地下通道，他只用了兩分十七秒就殺穿了。

“啟動B計劃。“周子謙掐滅煙頭，“把那個賤人帶到熔爐區。“

當溫凡踹開最后一道防爆門時，整條走廊的應急燈突然變成刺目的紅色。廣播里傳來周子謙戲謔的聲音：“師弟，三年不見，你還是這么......魯莽。“

溫凡一拳轟碎廣播喇叭。

熔爐區的鐵門緩緩升起，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邱若蘭被綁在中央的鋼椅上，嘴角滲血，右眼腫得睜不開。她身后的巨型熔爐正吞吐著暗紅色的火舌。

“誰讓你來的？“她嘶啞地喊道，“我不需要你救！“

溫凡的目光掃過她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勒痕，瞳孔驟然收縮。他緩步向前，四周突然落下十道合金柵欄。

“驚喜嗎？“周子謙從陰影中走出，手中的引爆器閃著綠光，“這些柵欄摻了振金，專門為你準備的。“

邱若蘭劇烈掙扎起來：“溫凡快走！這是個陷阱！“

溫凡卻笑了。他伸手握住嬰兒手臂粗的合金欄，在周子謙驚恐的注視中，一根接一根地扯斷。

“不可能！“周子謙踉蹌后退，“這些能承受五十噸......“

話音未落，他的左膝突然爆出一團血花。溫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面前，沾血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眉心：“師兄，你犯了個錯誤。“

周子謙突然狂笑起來：“是嗎？“他猛地按下引爆器，“那這個呢？！“

整個基地劇烈震動，遠處傳來連環爆炸的轟鳴。溫凡閃電般割斷邱若蘭的束縛，將她打橫抱起。

“放開我！“邱若蘭捶打他的胸膛，“你自己逃命......“

“可我需要你。“溫凡低頭看她，沾血的長睫下眸光沉沉，“從三年前開始，就一直需要。“

天花板開始崩塌，周子謙拖著斷腿瘋狂爬向逃生通道：“你們逃不掉的！整個地下基地都埋了......“

他的狠話戛然而止——溫凡頭也不回地甩出一枚刀片，精準釘入他的后頸。

爆炸越來越近，溫凡抱著邱若蘭沖向通風管道。在最后一塊混凝土砸下的瞬間，邱若蘭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笨蛋。“她將臉埋在他肩窩，聲音帶著哽咽，“你要是死了......“

管道在他們身后徹底坍塌，黑暗吞噬了一切。溫凡在墜落中緊緊護住她，后背重重撞在尖銳的鋼筋上。他悶哼一聲，卻把懷里的嬌軀護得更牢。

當邱若蘭顫抖的手摸到他后背濡濕的溫熱時，終于哭出了聲：“你這個......瘋子......“

溫凡輕笑著吻了吻她發頂：“嗯，你的瘋子。“